拖?當雷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大家就知道了工作的大概內容。
“難。”周君云搖搖頭道:“雷經理如果想在10.40的價位上拖住,非常難。”
“經理,我們只剩1497萬的資金。”趙力辰也是覺得很難辦。
至于常釗和鐘鎧山則笑而不語,坐在那里就等著雷昊出丑。
1500萬的資金,想把南楊礦業的股價穩住,放在以前當然沒問題,但現在有人在做空啊,對方資金量雄厚,絕非1500萬就可以打發掉的。
如果雷昊頂不住,到時候還會有猶疑在外的資金參與進來,到時候雷霆1號項目組絕對會出現虧損,預測幅度為2至5之間。
億級的資金量,幾個百分點的虧損,那就是幾百萬起步,在加上融資的利息和項目組資金的基準收益率,這筆賬就有得算咯。
“老趙,你能穩住股價多久?”雷昊其實沒有太多的擔心,幾個百分點的虧損,他承受得起,也不覺得資金會被長期套住,所以更多的是把這次的戰斗當做學習機會。
“看情況,如果順利的話,一天多一點,如果對手太兇,那可能半天都頂不住。”想起上周五的情形,趙力辰信心不足。
雷昊點了點頭,把目光轉向藍世杰,問道:“藍先生也是操盤手,你能為我爭取多少時間?”
“只是穩住?不減倉?也不留流動資金?可以自主決定操作方式嗎?”藍世杰連續發問,都得到雷昊肯定的答復后,自信的笑道:“三天!”
聽到這個數字,雷昊的眼睛頓時就亮了,心想著對方不愧是總公司派來的精英,果然甩了趙力辰九條街。
“其實很多地方還是可以操作的。”藍世杰只是面冷,看到趙力辰略顯難堪的表情后,他解釋道:“比如我們可以先讓股價跌,讓多頭的利潤空間暴露出來,而且我們又不是不能反手自己打壓股價,獲取到的資金在收盤前用以拉高股價,那么事情就簡單許多了。”
雷昊聽得連連點頭,這些都是經驗,藍世杰也非常冷靜的找出了己方的最重要切入點,那就是讓收盤價別出現太大跌幅,這一來,回旋的余地又多出不少。
“雷經理可能忘了一件事吧。”常釗在這個時候插話進來,道:“我們的目的應該是把資金安穩撤出來,不一定非要穩住股價。”
“敵我力量懸殊,只要不虧本,能撤退就是最好的結果。”鐘鎧山也是冷笑道:“還想著去穩定股價?呵呵。”
“我看好南楊礦業!撤退出來?讓我認輸嗎?”雷昊現在看到常釗和鐘鎧山就覺得不爽。
“看好南楊礦業?”常釗和鐘鎧山對視一眼,哈哈大笑,幾乎是同時開口問道:“憑什么?”
“南楊礦業,礦字當頭,它都沒礦了,還有什么前景?憑那兩個即將停工的新老礦區?”常釗嗤笑道。
鐘鎧山也是顯擺了一下他的專業,說出一連串的礦產資源數據,接著道:“南楊礦業的礦區想探出新礦,是極小的概率事件,而且就算是這么小的概率事件,也折算進了它的股價,所以按照中短線來看,它應該是被看空。”
“只有等到它拋棄大部分業務,以拋棄的資產抵消部分債務,再進行裁員之后,它的股價才會穩定住。”常釗總結道。
“這個時間可能是半年,也可能是一年,總歸不會是短期內,所以雷經理你是準備把資金全放在那里等著虧損嗎?或者是…放個一兩年爭取不虧不賺?那怎么清倉呢?這可是3.4的股份。”鐘鎧山補充了最后一句。
把資金擱置在股市是有成本的,在外人看來,雷昊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加大資金投入,向那個做空的對手展示肌肉,然后雙方達成默契,平倉退場。
這就相當于己方小股部隊遇到對手主力,然后暫時頂住,總部給你增兵,到時候雙方知道再打下去會兩敗俱傷,那自然就鳴金收兵了。
看好南楊礦業?等它的利好?這就和諸葛亮借東風一樣,到時候如果“東風不與周郎便”,就會“銅雀春深鎖二喬”。
“3月末,所有人都覺得天氣狀況良好,我覺得不對,于是入場做多白糖期貨,4月初平倉,獲利38。”雷昊冷眼看著常釗和鐘鎧山兩個人,開口說道。
“4月初,大部分人都覺得湘和酒業沒行情,我還是不這么覺得,入場做多,次交易日平倉,巧的是,一樣獲利38。”雷昊繼續說道。
“4月12號,我看空房地產開發板塊,當天入場融券賣空,它連漲兩天,所有人都覺得我要犯錯了,但我堅持住了,它也跌了,項目組最終獲利4.2…嗯,5720萬的4.2,以3000萬基數來算是多少來著?”
當雷昊最后的話說完,會議室里面眾人的臉色各異,項目組成員是激動,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他們在雷昊的帶領下居然做出如此成績,而且每一次都仿佛電影中的情節,太驚心動魄了。
藍世杰則是向往,他也想主掌一個項目,在證券市場中做出一番成績來。
鐘鎧山和常釗卻是有些郁悶,他們才想起來,雷霆1號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項目組,這是一個放眼全國都足以傲視群雄的明星項目組。
沒錯,雷昊是學歷低、經驗少,但成績單一亮,你想反駁都不好意思開口。
“告訴我,我憑什么不能看好南楊礦業?”雷昊近乎耍賴一樣對著常釗和鐘鎧山發問。
常釗和鐘鎧山也是心里苦,他們兩人,常釗作為項目組副經理,倒是能找出同等收益的事例,但時間跨度上就遠大于雷昊,鐘鎧山則是研究所成員,根本就沒有相應的成績單可以曬出來。
“從專業的角度來看,南楊礦業的后市并不能被看好。”鐘鎧山憋出了一句話,音量卻已經小了許多。
常釗也是故作鎮靜,道:“雷經理年少有為,但運氣并不總是眷顧著你。”
“你說我運氣好?行!白糖期貨那次是運氣好,我認了,湘和酒業那次也是運氣好,我再認了,房地產開發板塊還是運氣好,我認第三次,這次的南楊礦業,兩位跟我賭一次?看看是否運氣在作祟!”
雷昊豎起三根手指,盯著常釗和鐘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