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彌留之際
水門追著大蛇丸而去。
玖辛奈連查看言葉傷勢的時間都沒有，便是開始為她治療。
即使雙掌未觸碰到言葉的身體，玖辛奈也能清晰感覺到言葉的生命正在流失，而她的治療也只是在減緩這個過程而已。
“傷勢太嚴重，五臟內腑都…”
玖辛奈咬唇，明知道繼續下去是無用功，她也不想就這么放棄。
和文太、蛞蝓纏斗在一起萬蛇看到大蛇丸帶著葉梓跑路，他很干脆的消失，回去了龍地洞。
綱手和自來也在蛞蝓的治療下，傷勢逐漸恢復，短時間內不能痊愈，但行動基本沒問題，而那蛞蝓群則黏在兩人身上。
帶著一群蛞蝓群，自來也和綱手來到玖辛奈身旁，他們沒有去阻止玖辛奈的舉動，而是靜靜看著。
以綱手的眼光，即使不用去接觸言葉，僅一眼，她就看出言葉正處在彌留之際，而玖辛奈的治療也只能維持一段不長的時間罷了，繼續下去只是無意義的浪費查克拉。
“玖辛奈，放棄吧。”綱手輕聲勸阻。
玖辛奈默默搖頭，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救言葉，就算知道救不回來，她也不想就這么放棄。
不想看著言葉就這么死去，或許是因為這個理由，又或許是不愿看到保護了葉梓的言葉就這樣死去。
見玖辛奈這般毫無意義的倔強，綱手輕嘆一口氣，便要繼續勸阻，這時，自來也的手按在綱手的肩膀上。
綱手偏頭看向自來也，后者對著她無聲搖了搖頭，讓她不要繼續勸阻。
綱手眉頭微皺，沉默了片刻，便是不說話，而是望向水門離去的方向，她希望水門能成功追到葉梓。
時間以秒計，一點一點流逝。
玖辛奈的治療強行挽留住言葉最后的生機，于彌留之際，那逐漸沉入黑暗之中的意識隨著慢慢抬起的眼皮而復蘇。
看到言葉的眼皮動了動，并且慢慢張開，玖辛奈神色一震，心里涌現出喜悅的心情。
“太好了，太好了…”玖辛奈喃喃自語，自以為有機會能夠救回言葉，卻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即使是救了回來，言葉能夠使用木遁，體內移植了柱間細胞，被捉回木葉，所要面臨的境況恐怕會比死還要痛苦。
只是一心撲在救人上的玖辛奈并沒有想到這一點。
意識蘇醒之后，言葉的第一個反應是到了凈土，可眼中所見，卻是玖辛奈充滿喜悅的神情，不由得便是沉默了。
迎著言葉望過來的目光，玖辛奈連忙鼓勵道：“堅持住，不要放棄，我能治好你。”
言葉沉默片刻，虛弱道：“沒用的，你也很清楚，不是嗎？”
玖辛奈一怔，沉默著倔強，即使言葉放棄，她也不會放棄。
“為什么要救我。”言葉靜靜看著玖辛奈，在生命最后的余光之中，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曾經，她對玖辛奈是有敵意的，是那種女人之間的敵意，但自從那一夜與玖辛奈擦肩而過時，所有的敵意便已經煙消云散。
那個時候，她選擇跟上葉梓，而玖辛奈則選擇止步。
“我不知道。”玖辛奈移開望向言葉臉上的目光，轉而投在言葉的傷勢上，“只是…不想讓你死。”
言葉嘴唇蠕動幾下，說道：“你真奇怪…以前我還很羨慕你，因為葉梓喜歡的人是你…但是現在那些都不重要了。”
她說完，努力的擺動頭，看了一眼四周，發現大蛇丸和葉梓不在這里，便是松了口氣，臉上浮現出慶幸之色。
“還好…葉梓他逃掉了，還好…”
“為什么要為他做到這種程度。”見言葉到最后還在關心葉梓是否逃掉，玖辛奈咬唇的力量驀然加重，語氣之中夾帶著些許的悲傷。
“為什么嗎？”
言葉露出淺淺的微笑，眼中滿是執著和眷戀，只是光芒悄然黯淡。
“因為他是葉梓，而我是言葉。”
最后一個音節，猶如落地的玻璃，倉促的發出清脆的響聲之后，便是歸于死寂。
睜開的眼皮緩緩下垂，眼中的世界因此漸漸變得狹窄起來，恍惚之間，葉梓的身影出現在狹窄的世界里。
很想伸手去捉住那抹身影，但卻沒有力氣抬起手臂，意識也漸漸被黑暗所侵蝕。
好想能夠一直在你身邊，現在的話…又不想你會在身邊了。
因為即將去往的，是死亡的世界，她不想葉梓來到和她一樣的世界，所以，她在彌留之際這般想著。
眼睛終究還是閉上了，這一次，生機消逝。
玖辛奈慢慢停止了查克拉的輸出，轉頭默默看著臉上掛著微笑的言葉。
為什么會這么悲傷，我究竟…是為了什么在悲傷？
淚水再一次從眼眶之中滑落，雙手無力的垂落在身側，玖辛奈緩緩閉上眼睛。
自來也和綱手沉默看著這一幕。
過了許久，水門的身影突然出現。
他追著大蛇丸而去，卻是失去了蹤跡，無奈之下便只能以飛雷神之術回到此處。
看到水門獨自一人出現，綱手心里雖有判斷，卻還是問道：“葉梓他們呢？”
水門搖了搖頭，說道：“沒能追上。”
“被逃了嗎…”綱手不甘想著。
回答綱手之后，水門看向玖辛奈，后者靜靜待在言葉的身旁，片刻之后，他移開目光，望向自來也和綱手，問道：“傷勢恢復得怎么樣，能夠啟程回木葉嗎？”
自來也點了點頭，說道：“沒什么問題。”
說著，他看向言葉的尸體，說道：“得將她盡快帶回村子，以山中一族的秘術，也許能拿到不少關于葉梓和大蛇丸的重要情報。”
綱手看了眼玖辛奈，隨后平靜道：“她能使用木遁，或許能從尸體上得到有用的信息。”
“嗯。”
水門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的話，就盡快回去。”
說完，他走了幾步，來到玖辛奈身旁，拿出了儲存尸體用的卷軸，說道：“玖辛奈…”
玖辛奈默默起身，隨后轉過身，沉默看著前方的群山，越過那里，就是渦潮村的遺址，也是她曾經的國家。
經歷過戰亂，經歷過家破人亡，所以想要一個安定之地，木葉就是這樣的歸屬。
腦海之中，驀然浮現出葉梓遠去的背影，不過經歷多少，她依舊不明白同樣經歷過戰亂的葉梓，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看了眼玖辛奈的后背，水門輕聲嘆了口氣，便是打開卷軸，將言葉的尸體封進卷軸之中。
“那么我們也回去了。”這時，文太說道。
話音一落，便是和蛞蝓化作白煙消失在原地。
目送著文太和蛞蝓消失后，玖辛奈幫自來也和綱手的傷勢又處理了一番，一行四人才踏上回木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