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見過比這還復雜的藥劑。”赫敏瀏覽這配方,嘀咕道,“螞蟥,流液草,草蛉蟲,兩耳草...這些并不難弄到。”
她一邊用手滑過一個一個的配料,一邊說著如何獲得它們。“學生的儲藏柜里都能找到,我們可以直接去拿。噢,雙角獸的角的粉末,這個不好找,非洲樹蛇皮碎片這也不好找,還有想要變的人身上的一些東西,主要就是這些麻煩。”
“你的意思?”羅恩尖銳的問道,“除了這一大堆麻煩東西,我們還得要想變的那個人的身上的一些東西?我可絕對不會喝克拉布的腳趾甲做出的藥劑。”
赫敏完全不理會羅恩的抱怨,她繼續說道,“操心這些還早著呢,那些是最后才需要放進去的。”
羅恩無可奈何的望向哈利,哈利也忍耐不住。
他一臉無奈的問道,“你沒發現我們到底要偷多少東西嗎?赫敏?非洲樹蛇皮碎,雙角獸的角的粉末,這些學生的儲藏室根本沒有,我們去哪偷?去斯內普的倉庫,這可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
赫敏啪的一下把書重重的合上,“如果你們害怕,想要臨陣逃跑,沒有什么,那很好。”
她也有些不高興,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決定是她下的,辦法是她想的,簽名是她拿的,書是她借的。這時候哈利他們想退出,這可真是好朋友。
她臉上是鮮艷的紅暈,一臉的倔強,“我也不想違反校規的,你們知道的。但我知道,威脅麻瓜出身的人,要把他們統統趕出學院,這才是比違法校規,比調制復雜的藥劑惡劣百倍的事情。不過,如果你們不想知道是不是馬爾福干的,我這就去把書還給平斯夫人。”
“我沒想到過,竟然有一天,你會勸著我們來違反校規。”羅恩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誰讓我們是朋友呢,那就好吧,但是,千萬別用腳趾甲,好嗎?”他真誠的懇求。
“這藥水大概要多久能配好?”哈利不可能丟下自己的朋友,那就只有說干就干了。
赫敏的情緒終于緩和了下來,瞥了瞥眼前的兩人,暗道,“還算不錯。”
她又打開了書,“我看看,流液草必須是滿月的時候采的,草蛉蟲需要連續熬制二十天。我算算,配料齊全的話,一個月就足夠了。”
“噢,謝天謝地,只需要一個月。”羅恩感覺自己的決心,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等到那時候,馬爾福已經把學校一半的麻瓜都撂倒了。”
見著赫敏瞇著的眼睛,眼里的寒光,羅恩忙不迭的補充道,“我們需要趕緊行動,這是我們現在最好的辦法。”
等到他們離開盥洗室時,羅恩在后面悄悄的對哈利耳語,“你明天干脆把馬爾福從掃帚上撞下來,這樣我們就省了大麻煩,萬事大吉了。”
不算小的房間,因為擺上了書架,書桌,一張大床,而顯得有些局促。
凱特坐在書桌旁的一張凳子上,她打量著四周的擺設,挑了挑眉毛,“你這里還真是夠簡單的。”
除了書架,書桌和床,四周的墻上都沒有裝飾。墻面被粉刷得雪白,透過窗口的采光,屋子里顯得明亮,單調。
“我倒是愿意在墻上貼上一些明星的海報,不過被其他人看見終歸不好。”喬治端坐在書桌前,手里一只鋼筆,在筆記本上又寫又畫,寫出一個個假設,延伸出一個一個的推論。
“你還會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凱特轉過頭,有些好奇的看著喬治,“連你這樣的人也會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喬治沒好氣的說,“說得我跟黑魔王似的,我很平易近人,會為他人考慮的好吧。”
“平易近人不代表會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你只是怕麻煩。”凱特一針見血的指出喬治骨子里的冷漠。
喬治聳聳肩,不以為然得說,“不然呢,難道我還得去教育別人怎么過好日子?”
那得多無聊的人,沒有自己生活的人,才會去操心干涉別人的日子。
“也對,但你也不是一個會在意別人看法的人。”凱特還是堅持這個看法,她又繼續說道,“斯萊特林的蛇怪,你們已經幾乎找到了真相,馬上就可以抓住兇手。但你最近卻一直躲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計劃些什么。”
即使是凱特,對喬治的打算也捉摸不透。斯萊特林密室的蛇怪,這個可以威脅到學院的怪物,即使是老師也很難單獨對付它。但偏偏喬治卻在找出真相的緊要關頭,突然停了下來,這確實讓人很難想象。
喬治皺了皺眉,沒有停下手里的筆,繼續說道,“你們還是太年輕,太天真。”
凱特撅了撅嘴,她不喜歡的評價很多,最不喜歡的就包括被人說年輕和天真,“明明你還比我小好吧。”
“這個叫心理年齡,少年人的意氣風發,幻想拯救世界,這是年輕人的標準搭配。”喬治說的是真心話,這并不是貶義。
都說成人的世界沒有容易二字,但如果更明理一點。就會知道,即使小孩的世界,仍舊沒有容易二字。
唯一的不同,只在于,小孩面對一切的無力,只能指責自己,他們別無能力。而成人終于知道,很多事情不可繼續,無關乎自己,這時候可以選擇放棄。
實際上,停止,休息,又或是放棄,這些都不是貶義。這些也是選擇,也是能力,能夠真正放棄也是可貴的能力。
不管是佛家的“空”,道家的“清靜”,這些都是執念放下之后的從容與自在。
年輕人渴望改變世界,渴望征服世界,但他們絕對不可能做到。世界從來不會被想法,從來不會被人改變,世界只會順著阻力最小的方向,肆意的流淌。
年級大一點的人,不再去空談,不再去談論世界。但不代表他們沒能力改變世界,不代表他們沒能力影響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