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人,我才沒你說的那么胖呢,只有哥哥是大肥豬了。李柯表示不服氣。
哎,你這娃,天天吃的什么。李和掐掐李沛臉上橫出來的肥肉,對王玉蘭道,以后給清淡點,不能那么吃。
王玉蘭道,正長個的時候,能吃當然吃。
對兒子的話不以為然。
你自己心里有個數,以后中午吃飽,晚上少吃。老娘說服不了,李和就撿著李沛批評。
曉得了。李沛很聽話。
王玉蘭不高興的道,你是沒看他個子竄的多厲害,晚上腿抽筋,疼的叫喚呢,不吃怎么行?你少出歪主意,他這不胖,個子再長長就好。他現在個都一米七了,120斤不算胖。
那以后菜油別那么大,少油炸。李和掀起李沛的褲腳,看了他的小腿,發現老娘說的還是挺對,胖的不算突出,只是臉上有點嬰兒肥,看來是多慮了。
兒子過來,王玉蘭一下子殺了兩只老母雞。
李和一壺茶還沒喝完,湯老頭就提著兩瓶酒進門。
他笑著道,什么時候在我這里安插內奸了。
說笑了。湯老頭很是尷尬的看了一眼正在給李柯剪指甲的李兆坤。
坐吧。李和看到湯老頭放在桌子上的酒就已經清楚了,兩大瓶的中華玉泉,除了李兆坤情有獨鐘,還真沒人愛喝,不是說這酒有多貴,而是在香港很難買,還得托人從內地帶過來。
顯然,湯老頭帶過來就是為了討李兆坤歡喜的。
看來平常送酒的效果應該不錯,要不然也不會第一時間得知他回來的消息。
湯老頭坐下后,拘謹的道,上次那事還得謝謝你,這孩子光長歲數不長腦子,操不完的心。
他一輩子自力更生,很少求人,但是眼前卻已經求過李和辦事,頭頂鍋而賣,人情大似債,錢容易還,人情最難還!
人情債之所以難還,是因為沒有市場價。
李和無所謂的道,多大個事,不用放心里,你兒子回來了吧?
他現在才想起來這事,湯老頭要是不提,他也都忘得差不多了。
沒呢,你是不了解這齊友功,人手段黑,手上沒少人命,所以我就想著讓他在內地多待階段避避風頭。湯老頭也沒有提什么要求。
哦,你瞧,這事我辦的。李和不好意思的拍拍腦袋,隨手撥通家里的座機,待接通于德華的電話,道,老于,你看看什么時候安排那個湯立文回來,春節了在外面一個人待著也不好,家里有老有少。
我這就去安排。于德華笑著應了,他要的就是李和的話,要不然他和湯家不沾親不帶股,沒必要去和齊友功死磕,所以他的人情也只是半套,全套的人情還是需要李和來送。
那麻煩了。李和掛掉電話。
真是太謝謝你。湯老頭一直都是在側著耳朵聽,此刻自然是高興的很,而且對李和欽佩有加,自己這么為難的事情,人家就是輕飄飄的一句話。
三月,初春。
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