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方面來說,李和讓壽山開飯店還是做的對了。
小顧道,趕緊去,好事。
我就這一個了,等我拔完。
小顧奪了他手里的鉗子,不要讓老板等,記住了,以后千萬不要讓老板等,他最怕的就是等人,自討沒趣這是。
他對李和的性子倒是摸清了一點。
陳大地在李和面前坐下,聽到李和讓他管理這個飯店,簡直有點不可置信,睜大眼睛,急忙擺手,不行,我不行。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像小顧那樣風光,可是也僅僅是想想罷了,知道小顧要去濱海,心里還在仔細琢磨過飯店里最合適的人選,結果也沒琢磨出一個合適的。
不試試你怎么知道不行?你就想這樣做一輩子跑堂,不想風光回老家了?李和怒其不爭。
陳大地道,可是,我才來飯店沒多長時間呢。
是小顧推薦你的,他說你行,你反而覺得自己不行?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婆婆媽媽的,我聽你最后一句話,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李和有點不喜歡他這種優柔寡斷了。
那我干了,陳大地怕繼續謙虛下去,煮熟的鴨子飛了就真沒地哭去,他其實骨子里還是有點傲氣的,別人能做的事情他陳大地也能做!
行,我能做的就這些了,做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本事了。
陳大地重重的點點頭,謝謝,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李和出門的時候對小顧道,就他了,安排跟你師傅碰面吧,讓你師傅跟他談待遇工資。
待遇的事情,壽山有壽山的方法,李和還是不插手。
至于待遇怎么樣?
看飯店門口小顧那輛嶄新霸氣的摩托車和手上的高檔手表就知道了。
朱老頭把他孫子拉過來了,指著他孫子道,以后給你管,不聽話你盡管揍。
李和笑著伸出手,你好。
他孫子個子中等,面相白凈,斜著眼睛道,你誰啊,你管得著嗎?。
琦瑋,好好說話,朱老頭很是尷尬的訓斥著孫子,又對李和道,不要生氣,家里慣壞了。
朱琦瑋,財貨琦瑋,珠玉白璧,好名字,好名字,李和雖然看著來氣,還是給了朱老頭面子,夸贊了一下名字,不過倒是真心夸贊,這是李和遇到過的最有文藝氣息的名字了,別人的不是叫兵就是叫民,還有什么軍、國。
就是叫黃浩的,他都遇見了兩個,一個是他老表,一個是巷口的郵遞員黃浩。
朱老頭道,那我先走了。
他把人領過來,就忙不迭的走了,也沒跟李和客套了。
李和對著朱瑋琦道,要喝水,自己倒。
朱瑋琦把腿搭在桌子上,一甩額頭的長發,然后道,我爺都管不著我,你算哪個蔥能管我?。
李和皺皺眉頭道,你爺把你交給我,是希望你叫學點規矩,學點本事。
你他娘的算個球啊,別把我爺的話當成了尚方寶劍,不要不識趣來惹我。大家就這樣糊弄著,你好我也好。
你以為我想管你?行,你回去吧,我會跟你爺說,我管不了你。
朱瑋琦冷笑道,你威脅老子?。
李和騰的站起來,沖小威怒吼,你他娘的眼瞎了啊,給我拉出去揍,這種人還留著過年啊!什么時候服了,什么時候住手!。
小威早看這小王八羔子不順眼了,讓兩個小弟把朱瑋琦拖了出去。
你們干什么,干什么,你沒權利打我,打人是犯法的,朱瑋琦被三個人拖著,反抗不得,只能大聲喊叫,兩只腳在地上亂蹬。
不過兩下就住嘴了,小威的巴掌已經招呼了上去,服不服,你個小犢子。
朱瑋琦根本沒說話機會,小威的巴掌已經讓他說不出話了,只剩下嗚嗚了。
李和算明白朱老頭的意思了,朱老頭說盡管揍,原來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盡管揍,這哪里是文藝青年啊,整一個盲流,估計是朱老頭下不來手,借他的孫子。
他朱老頭那么精的一個人,能不明白他這孫子這德行根本不是做事的料子?
行了,差不多了,李和要小威住手。
哥,這水平怎么樣?。
朱瑋琦的臉只是紅,并沒有腫掉,可是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了,渾身酸痛,跟一灘泥一樣。
臉上不見血,身上不見傷,才是小威自譽為的打人的最高境界。真的打壞了,可沒辦法跟朱老頭交代啊。
李和問,服不服?。
朱瑋琦一把鼻涕一把淚道,我要去報警。
李和冷笑,繼續打。
小威幾個人這次更沒留手,把皮夾克脫了,蒙著他頭揍。
小威問,這次服了沒有?。
朱琦瑋用手指著小威,你...你。
李和道,繼續揍。
服了,我服了,求求別打了。朱瑋琦聽見還要打,慌忙就哭著要服軟了。
李和看小威還在發呆,更沒好氣的道,你看他哪里像服氣的樣子,給我繼續揍。
小威又是讓兩個小弟散開,一個人上去拳腳相加。
服了,我真的服了,我求求你們了,別再打了。待第三次打完,朱瑋琦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不需要詢問,就直接喊服了。
自己求饒沒用!李和被這王小王八蛋氣的心肝還在發顫,對小威道,繼續打。
我真的錯了,朱琦瑋哭的更加心顫,自己這到底是惹上了什么人啊,爺爺說這人是個溫文爾雅的老師啊!
這哪里是老師啊!
他看到小威再次揚起的右手,嚇得瑟縮一下,馬上爬了起來,迅速的退到了一邊。
小威追上他,把他提起來,左右瞅了一下,發現沒下手地方了,左右臉再抽就真的腫起來了,朱老頭臉上肯定不好看。
突然靈機一動,把朱瑋琦的胳膊扭了一圈,死死的壓在他的后背上。
朱瑋琦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
李和問,服了嗎?
三月,初春。
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