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二,說好的,怎么又反悔了?是個男人,就要說話算話!”
李和氣呼呼的道,“我反悔什么了?我是同意你出去工作,可是壓根就沒有同意你帶著閨女去工作!”
何芳反問,“不帶著閨女我怎么安心工作?”
“帶著閨女你怎么能安心工作?那邊天寒地凍的,跟著過去就是受罪,要是有個傷風感冒,都沒有什么好醫院,怎么都不方便。”李和實在理解不了她的邏輯。
兩個人說著說著,嗓門都不自覺的抬高了。
“你這人怎么不講理了?”何芳捂著額頭,很是頭疼。
“反正不管你怎么說,說破天,你也別想把閨女帶走!還有啊,那個什么破廠子,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讓它死無葬身之地!還什么...”李和拿起何芳桌子上的工作計劃書,梗著脖子道,“走出冀北,走向全國?能走出冀州就算你贏!”
這次他是真發狠了,話說回來,要是把兒子帶走,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可憐他閨女還那么小,他才不樂意!
“哎,你怎么耍無賴啊!”何芳氣急,李和向來是個視節操如糞土的人,何況還是為了閨女。她相信李和干的出來這種事,而且也有能力做!
“要不要聽我意見?”李和樂得見她吃癟,要不然這娘們還真以為他治不了她。
何芳抱著胳膊冷哼道,“你說。”
何芳肯聽,李和就道,“按我說,就是個年產值百十萬的破廠子,有什么奔頭?你男人我分分鐘幾千萬的人,我驕傲了嗎?我得瑟了嗎?我沒驕傲,我也沒得瑟,你去管這種破廠子我也同意,可是就是不能帶我閨女去。
要我說,你就去掌個大方向,要投資金,咱們投資金,要技術,咱們給技術,暖氣片不是多高的技術含量,只要肯花錢,專利能買回來一大堆,就是沒專利,看在錢的份上,也大堆的人屁顛屁顛的給你搞研發。
當然,咱也不能吃虧,親兄弟明算賬,咱們投多少資源,占多少份子,一目了然,還一點不扯皮。”
“你說的容易。”這話不能令何芳信服。
“因為本來就容易,沒有你想的那么復雜。資本為王!”李和一邊抽煙一邊踮腳道,“你看,有什么難的,咱們家那么多廠子那么多企業,有倒閉的沒有?”
“前幾天是誰在為淄川第四砂輪廠的事情在犯愁呢?”何芳毫不客氣的揭傷疤。
“那是合資,沒控股權,嚴格的來說,這還真不是咱們家的廠子。”李和沒想到何芳會記著這事,關鍵平常何芳對他的事情是一點都不關心的。
兩個人正在爭執不下的時候,老太太抱著李怡過來道,“你們看看,脖頸上有紅斑,出疹子了?”
李和一看到她脖子上的紅斑,就慌張道,“趕緊去醫院,這是水痘。”
孩子還沒來得及打水痘疫苗呢,他從老太太懷里抱過孩子就要出門。
“穿的薄了,給她再裹件衣服,那么著急干嘛。”何芳也趕忙回臥室拿衣服,然后給李怡裹緊后,見老太太也跟著出來,慌忙攔住道,“媽,你在家,下午還要去接孩子放學呢。”
“好,好。”
老太太忙不迭的點頭。
李和抱著孩子,何芳開車,兩個人就這樣出了門。
“你往哪去?”車子走到一半,李和發現路不對,“你不認識協和醫院啊?”
“誰跟你說去協和了?”前面堵車,何芳按著喇叭,有點著急。
“那去哪里?”
“當然是去兒童醫院。”何芳不由分說,徑直往前面開。
“那也行。”李和對兒童醫院也不陌生。
他剛抱著孩子進了醫院的大樓,掛號長隊從門診大樓里的掛號處一直排到門診大樓門口、醫院廣場,直至急救中心樓前。
他正要想招,董浩已經掛好號,道,“黃牛手里拿的,在四樓。”
他就急忙抱著孩子到了電梯口,電梯還在十一樓,顧不得再等著,轉身直接走了樓梯。
何芳和董浩也慌慌張張的跟在他后面。
“哎,你往哪跑,傳染科!”李和跟沒頭蒼蠅似得亂跑,何芳趕忙在后面把他喊住。
“哎。”
李和剛到傳染科室門口就被一個小護士給攔住了。
小護士指著一溜排的護道,“單子給我,在那排隊去。”
李和要說話,被何芳一拉,“走吧,出水痘而已,你緊張什么。大家不都是這樣等著嘛。”
“而已?你真會說話!沒長在你身上!”李和爆了,看到閨女那粉粉嫩嫩的小臉上多個小紅斑,怎么看都不是滋味。
“說的好像不是我閨女似得,這里是醫院,不要亂叫。”何芳被他給氣的沒脾氣,強行給拉到椅子上坐著。
正是入冬的季節,小病患有很多,大廳內人滿為患,更多的是家長,還都是一拖二,甚至是一拖四,除了父母,爺奶都是齊上陣,抱著孩子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焦急地等待著。
當然也少不了孩子的哭鬧聲,有的孩子好像已經哭的沒有力氣了。
李和抱著李怡坐著椅子上,不停的踮著腳,還不時的看看閨女。
好不容易輪上他,他一陣風似得就沖進了診室。
“怎么樣,醫生?”
“沒事,需隔離在家,不要到外面去,家里通風就好,給她吃點清淡的,魚肉最好不吃,少則三五天,多則半個月左右就能消了,如果出現水泡,注意看著孩子手,不要讓她抓癢。”醫生悶頭寫病歷,頭也沒抬。
“就這些?”李和不信。
醫生道,“可能身上會有些發熱,如果體溫不高就沒事,要是體溫高就再來復診一趟。”
李和問,“現在不需要用藥?”
“下一個。”醫生朝門外喊了一嗓子,然后才對李和道,“還在潛伏期,不需要用藥,孩子要是哭鬧,可以到藥房買點爐甘石洗劑擦一下。”
他只得抱著孩子回家,路過藥房的時候,把退燒藥、龍膽紫、爐甘石洗劑等常用藥買了個全。
第二天早上起來發現孩子臉上的紅斑增多,但是精神頭還算不錯,他才放心不少。
沒兩天李怡整張臉有點慘不忍睹,臉特別紅,痘痘也更多了,大顆大顆的水泡,她的小手總要往上撓。
李和一整天都抱著,把她的手都給握著,不讓她亂抓,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不放心,非單獨陪著睡。
“你弄得也太夸張了。”何芳看著好笑。
“你懂什么?這叫萬無一失,留疤可不好看了。”李和對何芳的話嗤之以鼻。
何芳笑著道,“她皮膚嫩著呢,哪里就那么容易留疤了,你以為是大人啊。”
“要去冀州趕緊去,家里有我在,閨女這樣子你是肯定帶不去了。”李和又重新提起這茬。
“那我明天就走,你在家里看緊兩個孩子,就按照你說的,我去看看,你說的什么叫遙控指揮?”何芳做出了妥協。
李和笑著道,“這樣再好不過,制度才是真正的老板,你去把框架和規矩給他們立起來,剩下的就是他們自己事情了。
不要覺得誰離了你就不能活,不是這樣的,俗話說,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
劉邦白手起家,能混出樣子,不是因為他能打仗能沖鋒,那是因為人家會用人。”
“我是看明白了,你這人永遠都會為自己的懶惰找借口。”
“你要是去,就讓余搖和張兵陪你一起去,路上我不放心。”李和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那最好,余搖這小丫頭挺好的。”何芳難得夸贊人。
余搖自從結束接送李覽的任務后,李和也沒虧待她,讓她拿了一個樓盤銷售代理,現在也算是小富婆一枚。
當她聽說何芳讓她陪著去冀州,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一個勁的幫著何芳跑前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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