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退到一邊,站在陽臺的一邊,扒著欄桿。
這是一個很好的位置既可以觀察到從樓底口出入的客人,也可以看到整個大廳的情況。
剛掏出來一根煙,一個打著的火機便迎了過來,回過頭一看是付臨。
“謝謝。”他對這個笑瞇瞇的胖子很有好感。
付臨道,“一家子人,別說兩家話。”
有侍者走過來,好像要說什么,又被他不耐煩的趕走了。
“是不是這里不能抽煙?”他看了看手里的煙,不好意思的朝著戶外的樹枝叢里吐了一個憂郁的煙圈。
付臨跟著點起來一根雪茄,笑著道,“也不知道是什么破規矩,可以抽雪茄,不能抽煙。不過呢,不管是什么規矩,對咱們不適用,不用管那些閑言碎語。”
“那我就放心了。”何舟道,“你一點口音聽不出來。”
付臨高興地道,“真的嗎?我初中開始在深圳讀書,然后一直到高中,后來去美國讀的書。”
“挺好。”何舟道。
付臨道,“第一次見面,以后就是朋友,不要和我客氣,明天我請客,請務必賞光。”
“一定。”何舟沒有推辭,人家說的這么鄭重,要是推辭了,有點不地道,何況他想拒絕,其實也沒法拒絕,因為最后的結果是他老娘一定會逼著他去。
付臨指著那個叫andy的女孩子道,“你要是感興趣,我幫你下點力氣?李沛和楊淮倆人都結婚了,不是太合適,我覺得你挺有機會的。”
何舟擺擺手道,“我說不是一路人,你懂什么意思吧?”
“明白。”付臨不再多說。
心里暗自嘆口氣,又是一個李覽。
不過好在李覽有對象了,不然他懷疑他的取向了。
“這幫女人啊,搞不懂,要那么多衣服說是給男人看的,其實我們都喜歡看女人不穿衣服!”李沛也跟著走過來,跟著點著一根煙,笑著問,“怎么樣,又是看不上?你這眼光不要太高啊。”
何舟道,“你們的腦子里啊全是女人,不談女人,你們會死嗎?人生還有很多樂趣的。”
李沛道,“總比女人的腦子里全是水好,只要耐得住寂寞的都是好女人,經不住誘惑的都是好男人,好男人都是愿意為女人掏錢掏肺,一有錢就想多照顧幾個女生。”
何舟笑著道,“歪理。”
身在香港,心里卻很著急,關于公司的事情,他不好直接問柳橙,顯得他不放心她似得,只能用手機跟郝英明多溝通。
“可好?”他躺在賓館的床上給她發了一條信息。
“住著七十多平的大房子當然好啊。”郝英明回復的也很快。
“現在不忙吧?”接著他又聽見對方發的語音道,“忙得很呢,累的要死,房價又漲了,我都想賣了房子,環游世界去。”
“挺好的想法。”何舟發的文字,給發了一個點贊的大拇指。
“房東不同意啊...”一段愁眉苦臉的顏文字。
何舟啞然失笑。
回復道,“那就買下來。”
“沒錢啊。”又是一個托腮的表情。
何舟沒時間陪她瞎聊,詢問了一點公司的情況后,就跟她道了晚安。
躺在床上,久久的無法入睡。
看看時間,他最終還是忍不住給曲阜發了一條信息。
“睡覺了沒有?”
“沒啊。”
聽見鈴聲,何舟很詫異,想不到對方回復的會這么快。
“為什么還不睡?”他問。
“我在努力壓制學習的欲望,我自制力強,能壓下去的。”
“想學習就學習唄。”何舟道。
“不,每個晚起的早晨都會想殺死那個熬夜的自己..”
何舟正準備繼續回復,卻又收到了一條。
“晚安。”
他只能跟著回復道,“晚安。”
然后拿著手機,把所有的信息從頭至尾又看了一遍。
突然聽見咔嚓一聲,伸脖子一看,門居然直接彈開,把他嚇了一跳,把垃圾桶拿在手里,走到套房客廳的時候,才發現是他老娘。
“嚇人啊,能不能敲門啊。”他放下垃圾桶,拍拍胸脯。
招娣道,“對我還講隱私了?”
何舟道,“當然。”
他回答的很肯定。
招娣坐下后,看到煙灰缸里滿滿的煙灰,然后沒好氣的道,“這煙癮又大了?沒個好了。”
何舟道,“我就喝完酒才抽煙,不喝酒基本不抽。有事?”
招娣道,“你李叔叔讓李覽去美國進修考察,我想著你也沒出過國,就出去跟著一起去看看,一起去人多,我也放心。”
何舟道,“我暫時沒時間,等年底吧。”
他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那隨便你,楊淮和李沛也是去的。”
“他們一家子,他們去他們的,我跟著瞎摻和什么,是不是。”
“那不打擾你睡覺了。”招娣摸摸他腦袋,笑著出了房間。
第二天,在付臨家的晚宴上,李沛又和他說了一次,他明確的表示不愿意參加。
李沛和李覽對視一眼,只能表示無奈。
這一趟美國之行,向導是李怡。
她在美國讀了四年的大學,自然對一切都不陌生。
李沛和楊淮也還好,畢竟也是經常來。
相比較于,李覽就有點土包子里,他對一切都很不了解。
接待他們的是已經七十出頭,滿頭白發的伊萬諾夫。
在歡迎宴上,李覽聽著一位自稱他父親老朋友人侃侃而談,這位夸夸其談的美國老頭叫川普,居然吹牛說要競選美國總統。
出于禮貌,他當時沒有笑,而且聽得饒有興致。
川普也感覺好像遇到了知音,談的手舞足蹈。
但是,沒多長時間,他在新聞上刷到了這個老頭子,居然真的參選了。
再幾個月后,這位白頭翁大爺成了美國總統。
他突然感覺人生是一出荒誕戲。
難怪他老子經常和他說,美國唯一令有錢人羨慕的是:官商不分,官商一體,是“衙門八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的真實體現。
李覽想去做個全身檢查,他不知道自己的腸子青了沒有。
因為他清楚的記得,那個晚上,老頭子要請他赴宴,并且要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他。
他拒絕了...
居然拒絕了....
再次回想,他把自己的腦袋往墻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