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隨著省里的代表團出了大會堂,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倒是有幾個人是認識的,其中就有王選院士和吳教授。一看書·
他正要上去招呼一下,卻想不到吳教授也是看到他了,只是沖他擺擺手,然后跟著一群人走了。
李和見這樣子也就沒去追,把口袋的煙拆開,給周邊認識的幾個人散了一圈,在外面可勁的過了一把煙癮。
朱廳長笑著道,“恭喜了。”
“謝謝。”李和雖然表面上鎮定,可是心里還是有點小驕傲。
這次省里來了這么多人,能夠參加招待會的包括他在內也就三個人,一個是豐田的一個派出所的,但是不屬于公安系統,而是屬于檔案系統,因為檔案管理工作突出,才得了勞動獎章;另一個是省煤田地質局勘探隊的,因為在凍結造孔工程的突出貢獻而得了勞動獎章。
“李老板,什么時候回鄉也給我們一個做東的機會。”和李和說話的是一個三十開外的,國字臉的男人。
“鄭經理,相請不如偶遇,要不咱們現在就去搓他一頓。”李和轉頭笑著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是省第一建筑公司的經理鄭智純。李和又笑著對朱廳長道,“朱廳長,你看怎么樣,你把人喊著,我請大家吃飯。”
朱廳長看著自己身邊長長的隊伍,又看看李和,笑著道,“咱們還是去招待所吧,哪里有地吃飯,這么多人在飯店吃飯可就麻煩的很。”
李和笑著道,“朱廳長,這個飯店面積夠大,也夠安靜,你們放心跟我走吧。”
“這影響不是太好吧。”朱廳長有點猶豫,他們這多人浩浩蕩蕩的公開大吃大喝,要是進了有心人眼里,再到處一傳,還不知道變成什么樣子呢。
李和也知道他的顧忌,“朱廳長,咱們不一起走,分開走,大家手里不都是有地圖嗎?我說下位置,走路十幾分鐘就能到。”
“朱廳長,既然李董事長這么說了,實在盛情難卻了。”周局長大概知道李和的情況,不怕把李和吃窮了,就笑著對朱廳長繼續道,“咱們也是人,是人就得吃飯。·”
李和看了看朱廳長的態度,大概心里有了數。
他找到張兵,然后道,“你先去周萍那里打前站,今天二樓一律不準接外客。”
張兵疑惑的道,“你不跟我車走?”
李和擺擺手,“你別磨嘰,趕緊過去,我走過去或者打車過去都行。”
等把張兵攆走,省里大部隊已經商討出了結果,有攔車過去的,有結伴走路過去順便觀賞首都街景的。
周局長要攔出租車,卻被朱廳長給打斷,笑著道,“反正也不遠,大家走路吧,你看我這肚子,再不走走路,真是人見人嫌棄。”
眾人哈哈大笑。
李和在前面帶路,一邊抽煙,一邊介紹。
沒多大會就到了四海酒店的門口。周萍親自迎在門口,得了張兵的交代,這是李和的重要客人,她也不敢馬虎。
到了二樓,大部隊已經到的差不多了,整整的圍了六張桌子。
李和他們來后,又重新圍一張,算是七張。
涼菜已經布上來,而且每張桌子上都放了三瓶茅臺。
朱廳長道,“不用那么麻煩,有點家常菜就行。”
李和站起身,一邊開酒,一邊朝旁邊的桌子上的人招呼道,“我也不和大家客氣,酒不喝完,我就喝大家惱了。”
“一定陪你李老板到位。”旁邊有人起哄。
李和給自己這桌的酒倒滿,也沒有固定坐下來,反而端著酒杯在各個桌子間游走碰杯。
他不需要遷就誰或者巴結誰,主要是為了盡個地主之誼,而且他一個兄弟,一個姐姐還在老家呢,他把人情摸輸了,萬一將來用著什么人,不至于臨時抱佛腳。
周局長在旁邊喊道,“大家不用替李老板心疼錢,可勁的喝。這飯店可就是李老板自己的。”
許多人都驚訝的很,要知道這四海飯店可是有名的很!在省城的四海飯店吃飯還要預約呢!而且他們不管出差到哪里,都能看見四海飯店的牌子!
這是多大的產業!
而且也從來沒有人能想到這是自己本省人開的!
這一下,大家對李和的感官又不一樣了!
紛紛給李和敬酒。
周萍耍了一點心眼,拿一個空瓶子加了雪碧,只留了一點白酒味,跟在李和后面倒酒。
李和沒點破,這樣更好,不然六七十號人呢,他要是認真陪,真陪不起。
這樣他就是有恃無恐,凡是來敬酒的,他都不懼,一酒盅直接下肚,大不了多上幾趟廁所。
大家紛紛夸贊李和好酒量。
“不能再喝了。”李和還要給朱廳長繼續倒酒,朱廳長趕忙把杯子捂住,道,“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下午我還得去部里一趟,這喝成暈頭貓子,可就不好。”
朱廳長不喝了,其他人也不好再多喝,紛紛加飯。
這場飯局結束的也很快。
李和把人送走,重新回到飯店,因為要參加晚上的招待會,他就直接等在飯店,等會就近去。
雖然后面添的是雪碧,可是開始他也沒有少喝白酒,少說也有一斤。
他此時躺在飯店辦公室的老板椅上,腦袋昏昏沉沉的。
周萍給他送來一杯茶,“你喝點,解解酒。”
“謝謝。”李和吹了一口飄浮的茶葉,然后問道,“你家老頭子呢?”
周萍笑著道,“我家老大不是高中就回老家了嘛,今年要參加高考,就在學校住著,晚上還要上自習,天天不能回來。我爸怕他吃得差,就回老家在那邊附近住著,有時間就給他打打牙祭。”
李和一直以為周萍的孩子還小呢,想想以前剛過來的時候還是小不點,不過隨即疑惑道,“你們戶口不都轉過來了嗎?怎么還是要回去?”
“學籍不在這啊,你說我大字不識幾個,誰能想到會卡在這?”周萍無奈道,“我也想明白的,孩子要是爭氣,哪里讀都一樣,他要是不爭氣,那就沒轍。”
“怎么沒找我?”李和也跟著嘆氣,學籍、戶籍、檔案對許多人來說,哪一樣是簡單的了?哪怕周萍和壽山如今這么有錢,這么土豪,也是束手無策。
周萍道,“孩子剛來的時候,已經夠麻煩你們了,怎么再好麻煩你們。其實要是真找關系未必不行,可這就怕以后出個什么事情,我爸說總歸不是正大光明得來的,心里兜著也不舒服,干脆就回去得了。”
“你家這孩子也機靈,考個大學應該沒問題,到時候別忘記請我喝頓酒。。”這話說的李和自己都不信,據他所知,周萍的大兒子挺嬌氣的,這孩子當初來這里上學,就是他托孟建國的老婆給辦的。
高考是千軍萬馬擠獨木橋,沒點血性怎么可能贏,何況又是冀北那旮旯,競爭的格外殘酷。
像趙永奇的兩個孩子,馬金彩雖然也慣著,可是在對待孩子學習的問題上,她和趙永奇是一條線的,學習不認真,考試不及格,那就是真的用皮帶抽的。
馬金彩忍著眼淚都不帶攔著的。
“謝你這好話了,他成績什么樣我心里有數。”馬金彩笑著道,“我爸的計劃是要是他高考考的不好,就讓他出國讀書。不過現在也沒跟孩子說,要不然他覺得有了退路,越發不肯學了。”
“也是好路子。”李和能感受到壽山的焦慮,看來在培養第三代繼承人的問題上,他是下大決心的。他這種老派傳統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允許家業落到別人手里的。
周萍走后,他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張兵就坐在他的對面。
“幾點了?”
張兵道,“六點差一刻。”
李和洗完臉,重新系上領,又特意擦了一下鞋子,整理下儀容,招呼張兵走人。
上車后,為了舒緩下腦子,他把廣播打開,想找點音樂。
廣播的新聞每天都是這樣的新聞:南巡之后,本月累計引進外資是增長了百分之多少,某某某大項目奠基了,國家外匯儲備余額是多少...
高考的政治題都是圍繞著南巡和十四大的。
之后是倩文熱情飽滿的《瀟灑走一路》....
宴會廳燈火輝煌,人很多,但是都很規矩,都是老老實實的坐在位置上。
說是招待會,其實沒有豐盛的宴席,也沒有精雅的糕點,唯一敞開供應的就是茶水。
ps:本書已經就錯別字、病句、邏輯不順改了一遍,等有時間會繼續改第二遍,第三遍,甚至第四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