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慶凱臉上便顯出頹唐不安之色,說:“難道通俗音樂就不叫音樂了?他們唱都唱得,我為什么聽不得?實話告訴你吧,實情是這樣的,今天的音樂公開課由中海音樂學院來的客席教授涂芬主講。”
“哦。”
譚慶凱續道:“涂芬知道不?屹立流行樂壇二十年,前后創作兩百多首歌曲分別捧紅了諸如劉曉婷、李虹樺、蔡依妮、薛雪等大量一線歌手。另外慕容冰雨、沈幽桐也有多首曲子由她一手包辦,今年夏季最火爆的世紀的挽鐘電影配樂就是由涂芬老師作曲的。”
“是挺厲害的。但這好像不符合你一貫的風格。”
譚慶凱越說越來勁,道:“別看涂老師是流行樂壇教母,其實古典音樂才是她的本業,聽說那什么朱蟹委員會的領導也是她的學生。”
宋保軍聽說過這事。
朱蟹委員會北美分部橄欖樹公司總裁,號稱“提琴殺人王”的林天,早年就讀于中海音樂學院,曾跟涂芬女士學過半年多的大提琴。
雖然學藝不精畢業后去九流酒吧拉呻吟之類的小黃曲度日,最后走上掄刀砍人的歪路,不過林總每次給人發名片,上面總會端端正正印著“大提琴師兼橄欖樹公司董事長”的頭銜,表明林總對音樂有多執著。
這個就不用多提了,此外吳衛國也是涂芬女士的學生。
那位吳衛國可真真不得了,創作出世界的四個季節樂章,被業界譽為“新時代最后的古典交響樂”,評價極高。
吳大師如果沒有在二〇一一年失蹤的話,恐怕如今音樂界的流行趨勢將會改寫。
另外據說朱蟹委員會陳委員長的夫人,童年時也曾受涂芬女士指導過鋼琴,這才叫嚇人。
譚慶凱說:“涂老師已經好幾年沒有收過新的弟子,幾乎所有音樂學院的學生都巴望能被涂老師看中,從此一飛沖天,飛黃騰達。嗯,今天的公開課誰不想去湊一湊熱鬧?都是音樂學院的知名美女,好幾百個排隊等著,個個穿得人五人六的,如此關乎美色的饕餮盛宴,你說我還呆在宿舍玩電腦,豈不是尋死?”
宋保軍道:“你不是有林夢仙了?還想著去音樂課上渾水摸魚不成?”
“誰說吃著碗里就不能想著鍋里的了?我就是純粹的去看看美女,觀察一下她們的大腿,也好稍微滿足我不高的要求。”譚慶凱嘿嘿笑著,眼珠一轉,又說:“軍哥,不如一起去吧?趁現在還沒多少人收到風聲,我可是全校第一個得到消息的人,若是被其他色狼知道,你擠都擠不進去。”
宋保軍不由摸著下巴沉吟:“一堂音樂公開課而已,有你說的那么多美女嗎?”
“就算沒有一百個也有八十個,相信我,內線消息,絕對可靠。去聽課的只有我們兩個外系學生,其余全部是音樂學院的人,再不走就晚了。”譚慶凱拍著瘦不啦嘰的胸脯就差沒指天發誓。
“呃,這個嘛…”
譚慶凱趕緊拉住他胳膊:“走吧,走吧,別猶豫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以后你還想有這么好的看美女機會?”
在美女的誘惑下,宋保軍終于動搖了。
兩人騎著半騙半買來的七成新變速山地自行車往音樂學院方向趕去。譚慶凱站在車子后輪支架上,手撐住宋保軍肩頭,一路上顧盼生姿,洋洋得意,還高聲哼起的調子,路人紛紛側目,弄得宋保軍想把他甩下去。
音樂學院在茶州大學南校區薔薇路,乘五路公交車得七個站才到,走路起碼一個小時。
音樂學院占地十四公頃,共有十個系,七十多個專業,兩百余名教職員工。有的冷門專業甚至只有不到十個學生。
學院內風景倒是美好,四處綠樹成蔭,大樓隱藏在綠葉中。校區遠離公路,聽不到吵雜的汽車喇叭和行人的喧囂,只有大樓琴室間或流淌而出的森林花園幻想賦格令人心曠神怡。
機靈的譚慶凱很快找到公開課地點,那是一間寬廣的階梯教室,門口擺著一塊牌子:“今日主講:鋼琴演奏;主講人:涂芬”。
課程還沒開始,教室里人也不太多,大約六七十人,三三兩兩分散坐著,穿紅披彩的,一看就知道大部分是女生。
譚慶凱等宋保軍停好單車,得意的說:“看到了沒,我就說是內線消息吧,其他人都不知道的,要不然早趕過來了。”
“那你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玩魔獸游,又是怎么知道這個內線消息的。”
譚慶凱吭吭哧哧道:“說了別罵我啊,是仙仙的朋友說的。”
“你是說王靈鵑對吧。”宋保軍哼了一聲,“那她今天來了沒有?”
譚慶凱趕緊說道:“沒來,聽說王靈鵑父親的公司破產倒閉,她本人無心學習,被父親逼去實習,說想來上課卻不能來,挺遺憾的。”
兩人鬼鬼祟祟從后門鉆進教室尋空位坐下,譚慶凱眼睛便緊緊鎖住前排幾個背影分外窈窕的女生,低聲道:“看到了么,那是廣播學院的院花,我就知道她們也會過來的。”
從宋保軍的角度只能看見那位院花的側臉,但見輪廓輕柔,增之一分嫌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肌理細嫩,著粉則過白,施脂則過紅。秀發在腦后盤起,露出細長的玉頸如天鵝一般,被稱為院花果然不是沒有道理。
“嘿,她們叫什么名字?”宋保軍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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