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分為休息區和會客區兩個區域,寬敞明亮,天花板垂下造型奢華的水晶吊燈。
休息區的地板下降一個4×4×0.3米的空格,里面放滿抱枕,邊上還有個迷你型的小吧臺,后面則是琳瑯滿目的酒柜。
會客區的紫色真皮沙發成套擺放,角落里的幾盆蘭花正悄無聲息盛開。
見識淺薄的游戲宅男譚慶凱何嘗見識過如此豪宅,頓時有些被嚇住了,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心態油然而生,喃喃的說不出話來。
他父母攢了十幾年工資才勉強在城南郊區的豐裕小區買了一套八十平米套房,裝修簡單樸素,也沒幾件像樣的家具,至今還在還房貸。
林夢仙看到男朋友滿眼震驚,心中不免有些小得意,終于找回不少土豪的感覺,又去偷瞄宋保軍什么表現。
但見宋保軍一臉麻木,仿佛在菜市場散步一般隨意,對這常人可望不可即的豪宅根本沒放在眼里。
林夢仙不由心中恍然大悟:“軍少是那什么二少的表弟,連副市長也要陪同的人物,什么大場面沒見過?你在他面前擺譜,不等于班門弄斧嗎?”
實則宋保軍與猥瑣人格融合程度愈深,裝逼神功也練到了七八成,自然不會輕易表露自己的情緒。
裝逼神功的核心法則就是別人看不出他在裝。
裝得理所當然,毫無矯揉造作之感,一言一行皆與當時所處的場景氣氛人物情景相契合。別人做了感覺不適當的事情,他可以做得自然而然,揮灑自如,信手掂來。
他明明是個囊中空無一物的窮光蛋,偏偏裝得像是豪門貴公子一般,還不會有人懷疑。他明明對某個行業一竅不通,偏偏可以裝得成為權威,人人信之不疑,這才是裝逼神功的精髓之所在。
所以當這個時候宋保軍靜靜回看林夢仙一眼,先前還有些得意的小胖妞就不覺涌出了一種心虛的感覺。
王靈鵑的閨房以粉色卡哇伊風格為主,四周掛滿亮晶晶的吊件,實在看不出一個清清淡淡的鋼琴女孩會喜歡這樣的裝飾。房間還有兩個人,是那晚上一起喝酒的孟曼寧和張明芳。
王靈鵑躺在床上,秀發披散,擁在淡黃色的天鵝絨被窩里,臉色有些蒼白。見了林夢仙三人,很是歡喜,用枕頭靠著坐了起來,輕聲笑道:“軍少,仙仙,小譚,你們來啦。”
“王靈鵑同學,聽說你病了,我們過來看看,沒什么事了吧?”宋保軍忙把差不多快要凋謝的廉價紅玫瑰放在床頭柜上。孟曼寧起身換掉花瓶里的百合花,把紅玫瑰放進去。
王靈鵑在張明芳幫助下扎起長發,笑著應道:“就是發燒,沒什么大礙的,有勞軍少掛念。”
“既然沒什么事,我就放心了。”
張明芳插嘴道:“靈鵑剛才還提起你呢,說你怎么這么久還不到。”
王靈鵑俏臉緋紅,輕輕推了她一把:“芳芳胡說些什么。”
“哎喲,你這小騷蹄子剛才明明有說,現在又想賴。”張明芳趁勢嚷嚷起來,“恐怕背后念叨了軍少不知多少次了吧?拿你日記出來我看看寫了什么內容。”
“我、我哪有…”王靈鵑回答得非常軟弱。
宋保軍只能裝作沒聽見,笑道:“本來早就出發了,國慶假期交通不便,四處堵車,磨磨蹭蹭拖了兩個多鐘頭才到的。”
王靈鵑瞪了張明芳一眼,說:“快中午了,正好在我家吃個便飯。你喜歡吃什么,我讓廚房去做。”
宋保軍照例推托道:“哪能勞煩呢,我們坐一會就走啦。”
“那可不行,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怎能不吃飯就就走?”
“客隨主便,有飯有菜就行。”宋保軍半推半就立即答應,說:“對了,你本來好端端的就突然發燒?平時飲食穿衣可要多多注意,眼下天氣不冷不熱,稍不小心了最容易感冒發燒。”
張明芳撇著嘴道:“當然是想軍少想得發燒。”
王靈鵑不去理這討厭的閨蜜,撥打電話對廚房的人說道:“好了,可以準備午餐了。”
宋保軍發現她臉上有一道細細的傷痕,面容甚是憔悴,一時也沒往心里去,隨意找個話題問道:“你們音樂學院最近有什么好玩的活動?”
“哪有什么好玩的,我倒是聽說象京皇家電影公司每年都會舉辦‘電影校園嘉年華’活動,今年打算移來茶州大學辦,到時候可能會有很多明星出席。就不知我最喜歡的女演員許舒欣會不會到場,想想還真是有些期待。”
張明芳和孟曼寧驚叫道:“今年的電影校園嘉年華會在茶州大學開啊?你剛才怎么沒跟我們說過?”
王靈鵑嘻嘻笑道:“我留著這個消息給你們一個驚喜嘛。”
張明芳更不以為然了,說:“我看你是想捂著消息等軍少來了才說,哼,重色輕友,見色忘義!”
王靈鵑吐了吐粉紅色的小舌頭。
林夢仙也湊上前問道:“你覺得許舒欣真的會出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