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就是高寒
決賽日，巴列卡斯球場的看臺座無虛席。
高寒帶著球員走出了通道，來到了球場上，開始決賽前的最后一次熱身訓練。
巴列卡斯球場的設施很簡陋老舊，只有三面看臺，剩下的一面是入口，隔著一條窄小的馬路，對面就是高高的公寓樓。
此時此刻，公寓樓靠向球場的窗戶里，擠滿了那些賣不到票，但卻又想要現場看球的球迷。
當高寒和中國城隊上下走進巴列卡斯球場時，全場歡呼聲雷動。
就連遠處那些擠在窗戶里看球的球迷，都在呼喊著。
高寒在場邊站定，四周圍看了看，覺得氣氛還算不錯。
尾隨中國城隊之后，皇家馬德里二隊也在主教練卡羅的率領下，陸續走出了球員通道。
國腳云集的皇家馬德里二隊的出場也引發了現場的一陣歡呼，但相對來說，聲浪要比中國城隊小一點。
這倒不是說，支持中國城隊的球迷更多，而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起哄者永遠都是大多數。
如今的這一場決賽，大多數球迷都想要看到中國城隊掀翻皇家馬德里二隊。
媒體如此，球迷也是如此！
“你好，高寒先生！”
皇家馬德里二隊的主教練，三十多歲的卡羅主動走向了高寒。
“你好，卡羅先生。”
高寒也客氣地朝著卡羅伸出手去。
“說實話，我非常佩服你，高寒先生，真的。”卡羅很實誠地說道。
“不瞞你說，我一直都執教低級別聯賽的球隊，甚至是半業余球隊，所以我能夠明白，率領一支業余球隊走到今天，到底有多不容易。”
說到這里，卡羅微微一笑，“不管怎么樣，比賽輸贏都好，非常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高寒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回答。
兩人再握手之后，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教練區。
“該死的，我竟然有點小緊張！”
在主席看臺上，馬塔亞納就坐在馬德里競技的技術總監保羅·富特雷，以及小雀斑費爾南多·托雷斯的中間。
作為多年奮戰在職業足球前線，不知道經歷過多少風浪，見過多少重大賽事的他，現在卻感到有些心虛，手心還在冒汗，這讓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費爾南多·托雷斯忙不迭地點頭，“我也是！”
他也算是親眼見證著中國城隊，從第二輪開始，一路殺到決賽的舞臺上。
這讓他感到緊張！
他當然是希望中國城隊能夠上演黑馬奪冠契機，但，他的理智卻告訴他，中國城隊幾乎不可能有機會。
因為這一場，對陣的是實力更強的皇家馬德里二隊！
反倒是保羅·富特雷，昔日的職業巨星，有著自己一套化解壓力的法子，這時候聽了，嘿嘿笑了起來，“足球嘛，就是要緊張才有趣。”
說話的時候，保羅·富特雷的注意力卻都是落在場邊教練區的高寒身上。
他對這位年輕的中國籍主教練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以弱打強，開局非常重要。”保羅·富特雷自言自語，像是在提醒著遠處根本就不可能聽得到的高寒。
“是啊。”馬塔亞納點頭，“之前我、德拉莫雷納，還有高寒，我們在討論的時候，也覺得打好開局非常重要，尤其是面對皇家馬德里二隊這樣的球隊，開局不利，比賽就完了！”
小雀斑托雷斯聽了，不由得更緊張了。
“中國城是業余球隊，體能肯定不比職業球隊，高寒過去一直都在抓開局，而且他的開局也一直打得很不錯，相當有針對性，臨場應變也快，球員執行力到位。”
說到這里，保羅·富特雷卻不由得看向了另外一側的教練區。
“但是，高寒想得到，卡羅肯定也想得到，他肯定不希望高寒和中國城隊站穩腳跟，也不會允許自己的球隊對對手拖進自己不習慣的節奏里去。”
馬塔亞納嘆了口氣，這就是比賽最糾結的地方。
中國城隊打到現在，高寒手中有多少牌，有什么招，都用光了。
反觀皇家馬德里二隊，實力占優，球員陣容占優，全方位的優勢讓卡羅有著更多的選擇。
從某種程度上講，只要皇家馬德里二隊自己不犯錯，中國城隊就沒有任何機會。
保羅·富特雷也清楚的明白這一點。
只是，他多少還有點期待。
期待著，高寒還能不能夠像之前那幾場比賽這樣，再一次給人帶來驚喜。
“原來，他就是高寒！”
在主席看臺正中間，林夏坐在唐大使的隔壁，一眼就認出了站在場邊的高寒。
球員都在場內，兩名主教練站在場邊，一個中年，一個青年，很容易認。
幾天前，她去富恩拉夫拉達采訪的時候，給高寒留下了電話，結果，等了好幾天，高寒始終沒有聯系她，這讓她不免有些失望。
想來，這幾天他應該都在揪心著球隊的事情吧。
林夏心里想道。
過去這些天，林夏也跟人了解了不少關于這一項賽事的情況，也了解了皇家馬德里二隊。
恰恰就是因為她了解了，才真正明白到，中國城隊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想要贏得這一場決賽，到底有多難。
“林夏。”唐大使注意到林夏盯著高寒看，呵呵笑道，“回頭比賽結束后，要不要我陪你去見見他？我也很有興趣想要認識一下這位出色的年輕人呢。”
剛才見面的時候，馬德里的曼薩諾市長，對高寒這位年輕人可是贊不絕口。
而且，唐大使也是聽說了，目前有不少西班牙職業球隊都想邀請高寒去執教，這就是對高寒執教能力的一種肯定，也讓唐大使感到臉上增光。
“唐叔叔，采訪我自己去，你要認識，還怕沒機會嗎？”林夏笑嘻嘻地說道。
唐大使呦呵了一聲，笑了起來。
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己這侄女兒還挺有主見的。
“唐叔叔，你覺得，能贏嗎？”林夏眉頭微顰著問。
這楚楚動人的模樣，實在叫人我見猶憐。
“誰知道呢？從我了解到的情況來看，恐怕很難。”
頓了一頓后，唐大使又說道：“不過，高寒能夠走到現在，也不簡單，未必沒有取勝的機會，再說了，都進決賽了，不管勝負，他都贏了！”
是嗎？
林夏遠遠地看著高寒的背影，心里卻不這么覺得。
她覺得，高寒不像是這種人。
雖然她對高寒并不熟悉，但能夠帶著這支業余球隊，費盡千辛萬苦地走到今天，她覺得高寒肯定是一個非常頑強，充滿著斗志和取勝欲望的人。
這樣的人，哪怕是到了這樣的決賽舞臺上，他的眼里應該都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贏！
這樣的人，不管機會多渺茫，只要還有一絲機會，他都會拼盡十足的氣力！
我說得對吧，高寒？
“對！”
在結束了熱身訓練，球隊返回更衣室后，高寒在進行著最后的比賽動員。
“我告訴你們，哪怕是到了現在，哪怕我們的對手是皇家馬德里的二隊，哪怕我自己都清楚，對手有著我們難以抗衡的實力優勢，但…”
高寒盯著自己面前的每一名球員，他能夠從他們注視著自己的眼神里，感受到驚慌，感受到恐懼，感受到退卻，感受到忐忑，感受到…
但從現在開始，他必須幫助他們，通通驅趕走這些情緒。
球員只能帶著一樣走上球場，那就是斗志！
“…那又怎么樣呢？”
高寒張開雙臂，問著自己的球員。
“當初我們面對赫塔菲二隊的時候，所有人都說我們輸定了，可結果呢？
“當我們踩著赫塔菲二隊的尸體，挑戰富恩拉夫拉達的時候，他們又說，我們必敗無疑，可結果呢？”
“當我們戰勝了富恩拉夫拉達，迎戰希洪競技二隊的時候，所有人都告訴我們，我們將止步于此，可結果呢？”
“當我們成為有史以來，第一支殺入半決賽的業余球隊，當我們面對馬德里兩大豪門球隊之一的馬德里競技，哪怕只是他們的青年隊，所有人都告訴我們，行啦，黑馬，你們完蛋了！”
“可是…”
高寒看著面前的每一個人，他想要把自己胸腔里的這一團火，通過這一番話，通過這個眼神，傳達給面前的每一名球員。
“兄弟們，可是，最后我們贏了！”
“我們面對著一次又一次的質疑，我們面對著一個接一個的強敵，但最后，站在足球場上的，進入決賽的，是我們！”
不少球員都明白被主教練這擲地有聲，鏗鏘有力的言語給煽動了。
是啊，皇家馬德里二隊是很強，但中國城隊也不是省油的燈！
“兄弟們，咱們走到今天，能夠站在決賽的舞臺上，靠的不是敵人的施舍，也不是運氣之神的憐憫，而是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辛辛苦苦，團結一致，在足球場上拼死拼活的干掉一個接一個的強敵。”
“今天，所有的人又都在說，我們輸定了，他們又都在說，我們不可能有機會，又都在說著那一些已經老掉牙了的廢話。”
“對于這些人，對于這些話，我不會給予理睬，也不打算去反擊。”
“因為我相信，你們，會用你們的表現，會攻破對手的球門，在足球場上，狠狠地扇他們的臉。”
“我也相信，在足球場上笑到最后的，一定會是我們！”
球員們聽到這里，一個個都不停地點著頭。
他們對高寒都佩服得五體投地，對他的信任更是無以復加。
這份信任，這份欽佩，都是靠著過去這一個多月來，高寒帶領著他們，擊敗一個又一個的強大對手，一點一滴建立起來的。
所以現在，高寒這一番話，把他們的情緒都給點燃了。
他們現在只有一個念頭，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