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看,萬里長空一碧如洗,往下看,白云悠悠盡收眼底。
站在這巨大的白鳥之上,楊易環顧四周,頗感新奇。
雖然四周罡風如刀,但尚未近他三丈距離,便已經自動滑開。
白鳥的每一次振翅,都會向前方瞬間飛出幾十里地,這鳥兒的飛行速度,快到了極點。
可即便是這樣,卻依舊未能趕上先他一步而行的袁立。
隨著鳥兒的飛行,可以看到地面上的風景不斷變幻,叢山峻嶺長江大河,都在身下不住飛退,偶爾也能遇到在空中飛行的其他飛鳥,這些飛鳥看到白鳥之后,俱都跟在白鳥身側接連飛出上百里遠近之后,方才鳴叫離開,好似為這白鳥保駕護航一般,沿途所遇的飛鳥,莫不如此。
如此一路疾飛,整整飛了一天,不要說上萬里,便是十萬里地也已經飛過了,堪堪日暮時分,前方一座極其巍峨高大的山峰顯露在楊易面前。
這山峰高大的不可思議,支撐天地,高聳入云,如今他身下載他的白鳥所在高度已然極高,從上往下,看高山若土丘,望江河似白帶,但觀看前方這座大山,卻要仰視才行,甚至將腦袋整個抬高,也不能看的到這座大山的山頂到底在哪里。
這大山委實抬高,以楊易如今的目力,也無法看出它到底高到什么地步。
“好高山!”
楊易大為贊嘆,“這南荒竟然有如此高大的一座山,今番算是長見識了!”
待到飛鳥越飛越近,面前這座山越來越清晰起來,楊易這才發現,眼前這座山根本不是山,而是一棵樹!
頂天立地,大到不可思量的一顆大樹!
這棵樹是如此巨大,枝干外伸延展,每一根枝干都如同一座連綿起伏的山脈,每一片葉子,都如一座大城一般大小,當初所見的綠毛孔雀,在這顆巨大的不可思議的大樹上,卻是連一片樹葉都比不上。
隨著鳥兒不斷飛近,迎面這顆大樹越來越清晰,看的越清晰,就會愈發的震撼。
這顆巨樹上的每一片樹葉之上,都有樹林河流,甚至是小型湖泊。
許多小型鳥兒都生存在樹葉上的樹林之中,而大型鳥兒都在樹干之上的鑄造巢。
可以看到在這大樹之上生存的鳥兒以品類分成許多層,每一層樹干上,都有相同的鳥兒存身其中。
日頭就要落下之時,白鳥終于將楊易帶到了大樹附近。
“轟!”
“轟!”
“轟!”
一人一鳥還未落地,楊易就看到眼前大樹之下的寬大場地中,互相比斗的兩個人。
確切的說,是一只托天暴猿與一只九彩鸞鳳。
暴猿自不用說,只看他手中拿著的那根棒子,就知道他定然是袁立無疑。
此時的袁立身高百丈,較之他當初硬抗化形大劫之時,高大了幾十倍不止,手中的鐵棒在他妖力注入之后,也隨之變大,被他拿在手中,揮舞的上下翻飛,鐵棒所過之處,虛空震蕩,風聲如雷。
他對面的鸞鳳,羽分九彩,身軀龐大如山,正欲袁立打斗的難分難解。
即便袁立鐵棒在手,與對面的鸞鳳交戰,也沒有占上絕對的上風。
聽到楊易落地的響動,袁立手中鐵棒橫掃,將面前鸞鳳擊來的吃翅膀擋住,旋即叫道:“且住,且住,鳳九,楊兄來了!”
對面的鸞鳳身子猛然一抖,巨大的身子迅速向內坍塌,轉眼之間,一名錦衣華服的青年出現在楊易面前。
這名男子身高九尺開外,眉間帶煞,鳳目含威,本來感應到楊易的氣息之后,有點不以為然,但在看清楊易的面貌之后,陡然間神情大變,失聲道:“你姓楊?”
楊易淡淡道:“不錯,我是姓楊,兄臺怎么稱呼?”
旁邊的袁立笑道:“來來來,楊兄,我為你引見一下,這位鳳九兄弟是鳳凰老祖的第九子,人言道,龍生九子,其實,這鳳凰也是最多也只有五個后代,鳳凰被稱之為五德瑞禽,也源于此。這位老兄便是鳳凰老祖最小的一位嫡系孫子。”
他對楊易解釋道:“天下間,鳳凰、神龍、麒麟,這三族神獸因為血脈的原因,無須經過化形天劫,天生的就可以轉化人身,上天待他們當真是親厚之極!”
楊易看了看對面呆呆愣愣的鳳九,向袁立問道:“孔雀是不是也有鳳凰血脈?”
袁立道:“應當是有的,據說鳳凰生五方神鳥,黃色鹓雛居中、青藍色青鸞位于東方、朱紅色朱雀位于南方、白色鴻鵠位居西方、紫黑色鸑鷟位居北方。而黃色位居正中央的鹓雛又育下九雛,分別是孔雀、彤鶴、藍鳧、雪鸮、紫燕、大鵬、招風、奔雉、百鳴等后代。”
他看向楊易,輕輕道:“這些血脈之事,我也并不十分清楚,楊兄若是有疑問,可以問一下鳳九老兄…咦?鳳兄,你這是怎么了?”
鳳九自從看清楊易的面目之后,就開始呆呆出神,被袁立推了一把之后,方才回過神來,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雙眼看向楊易,本來高傲的面容瞬間布滿了親人般的笑容,連走幾步,抓住楊易的手,好生親近,哈哈笑道:“楊兄來我鳳族,非但是我鳳族一脈,便是整個南荒妖族,也會有蓬蓽生輝之感。”
他說話之時,頗有口不擇言之感,“啊哈,天色已晚,若是按照人族作息,此時正是吃飯時間。”
他扭頭吩咐旁邊的幾個族人,“去抓幾個味道好的鳥兒烤著吃,也好招待一下咱們的這位貴客!”
幾個族人聞言詫異的看向鳳九,都以為他失心瘋了。
旁邊的袁立楞道:“鳳兄,你剛才與我比試,是不是傷了神魂?你這梧桐樹下,除了鳳族之人,天下還有哪個敢在這里烤鳥吃?”
鳳九聞言道:“有的,有的,當初就有要拔了這梧桐樹,烤了五方神鳥下酒…”
他一句話未說完,已知自己失言,急忙止住,呵呵笑道:“楊兄來此作客,我一時高興的糊涂了,口不擇言,勿怪勿怪!”
旁邊的袁立仰頭看著身后百里處,一眼望不到邊的樹干,更看不到頂的樹枝,嘿嘿笑道:“這家伙定然是被我打傻了,如此神樹,怎能拔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