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青樓,楊易對顧采玉道:“你看,就因為你一時心善,放了那個藥神殿的大長老,方才有了今天這番刺殺的事情。”
顧采玉蔫頭耷腦的說道:“老是殺人總是不太好罷?”
楊易笑道:“你是女孩子,為了自身安全著想,日后就更得要殺伐果斷一點才行,只要是惡人做了該殺之事,盡管殺了他們便是。要知道除惡既是行善。”
顧采玉道:“好吧,我知道了!”
兩人回到住處之后,楊易叫來伺候自己的官府中人,吩咐道:“你回去告訴你家大人,就說我剛才在得魚樓殺了一個妓女,乃是藥神殿的搗藥侍女,你讓他給我一份有關藥神殿的文書,同時將天下門派的一些資料,也給我一份。”
那侍者不敢怠慢,急匆匆的向府衙走去。
楊易在這個世界,可謂是初出江湖,對于這個世界的江湖門派極為陌生,此時為了更加詳細的了解天下各大門派中人,不得不依靠官府的力量。
他又不是傻子,有這么一個便利的后臺,豈能舍棄不用?
其實太師府里,有關天下各大門派的相關資料最為詳盡,只是楊易在家里沒有翻看過這些文件,否則也不至于對江湖中的二三流的門派這么不了解。
到了半夜時分,侍者抱著厚厚一摞文冊來到了楊易房內,躬身行禮道:“大人,這就是本府所藏的所有有關天下門派的文冊。”
楊易大為感謝,塞給他一錠銀子,“有勞大哥辛苦奔波,這點錢給孩子買點吃的罷。”
那侍者不敢接,躬身道:“為大人做事,那是小的應該做的事情,哪里能夠要大人的銀子?”
楊易笑道:“沒有別的意思,天色不早了,大哥總要吃點夜宵,收下吧,若是你家大人責怪,就說我硬要給的,你不得不收!”
侍者聞聽此言,方才接過銀子,放到了懷里揣好。
將文書仔細看了看,楊易對這些小門小派已經有了大概的了解。
這些小門派,大多少都是從一些大門派的分支,就像道家圣地太虛們,立山萬年,萬年以來,門中所出的優秀弟子無數,這些弟子有的永駐山門,不曾離開,但也有一部分離開師門,開宗立派,成了一派祖師。
像這般的小門派,自然與祖庭聯系緊密,便可以看成是太虛們的分支。
從文件中得知,這藥神殿竟然與醫家子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當年的開派祖師便是醫家中的一位極其優秀的子弟,到如今,這藥神殿已經開派三百年有余了,潛在勢力不可小覷。
楊易一身所學,與醫家關系匪淺,此時見到這藥神殿與醫家有關系,頓時有點皺眉。若他是普通江湖子弟也還好說,大不了與這藥神殿做上一場,分出個勝負也就是了。但他是太師府的三公子,若是被人知道藥神殿竟然敢對太師的幼子動手,根本不用楊慎行吩咐,自然會有諸多門派嗷嗷叫著滅了這藥神殿,向太師府邀功。
作為醫家的人,楊易很不愿有這種情況發生,江湖仇殺實乃尋常,江湖上的事情就按照江湖規矩來辦就是,若是靠著太師府來壓人,未免有點仗勢欺人。更何況這還是與自己頗有關聯的一個門派,而且這個門派往日的所作所為倒也能對的上名門正派這幾個字,門下子弟極少有為惡之輩,若是滅了實在可惜。
到了第二天,楊易修書一封,遞給了昨日的侍者,道:“你派人將這封信送給藥神殿的當家人,順便告訴他們,這封信只能讓當家人看,其余之人不可翻閱。”
侍者道:“小人省的。”
得魚樓當紅花魁香玉兒被殺,雖然在剖玉城里鬧得沸沸揚揚,但自從知道香玉兒也是門派中人,死于江湖仇殺,一些叫囂著要為美人報仇的家伙,頓時偃旗息鼓,不再對此事聒噪。
大漢有這么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江湖中人江湖了,事關江湖仇殺,只要不波及家人,一般都是民不舉,官不究,對于江湖中人,普通百姓也大都不去參和,江湖好漢一般也不怎么欺負普通人。
因此聽說這香玉兒是門派中人,這些普通老百姓便不再過問此事。
楊易與顧采玉在這剖玉城一連住了十來天,此時楊易寫給藥神殿的信,已經送達藥神殿,此后藥神殿再無動靜,也沒有表態,這件事情可以說告一段落,至于以后還有沒有什么后續麻煩,那只能以后再說。
楊易此時最為關心的還是黃龍江中那個黃龍之子,小幼蛟安危的問題。
此時,剖玉城向上申請的懸賞文件已經開始向全國各地發放,迄今為止,還是沒有消息傳來。
在等候消息的這幾天,剖玉城中的江湖人士忽然多了起來,楊易與顧采玉在城內走動之時,時不時有江湖人士從兩人身邊擦過,有意無意的向兩人打量一番。
這種情況,非但楊易看出不對,便是顧采玉也瞧出來不對勁來,對楊易道:“三哥,這些人該不會是找我們的麻煩的吧?”
楊易笑道:“你也看出來了?看來我倆的行蹤早已經暴露,你這塊玲瓏玉牌的威力倒是不小,竟然吸引的這么多人前來找麻煩。”
顧彩玉道:“怎么辦?”
楊易道:“且等上一等再說!”
過了幾天之后,終于有人按耐不住。
這天,兩人上街買東西之時,一個年輕公子,手拿折扇,擋住了兩人的道路,陰聲笑道:“顧采玉,顧大小姐!好久不見!”
他向顧采玉打完你招呼之后,又對楊易道:“這位仁兄,定然是姓楊了,只是小弟看兄臺的相貌好生面熟,似乎在哪里見過一般。”
此人相貌英俊,氣質陰沉,正是陰風谷少祖陰絕情,他之前吃了顧采玉好大的虧,非但拿了一個假的玲瓏玉牌,還被藥神殿大長老打了個半死,差點一命嗚呼,連被他請來做幫手的野姥姥也對他極為不滿,不再與他合作。
此時對顧采玉恨極,但又貪圖顧采玉手中的玲瓏玉牌,雖然對顧采玉恨得直咬牙,但是又不敢真的殺了她。
此時站到街心,手中折扇輕搖,嘿嘿笑道:“小弟在附近酒樓定下了一桌酒席,兩位若是有閑暇的話,不妨移步到酒樓一聚,大家商議一下這玲瓏玉牌的歸屬問題,是共同探求,還是幾派平分,總要做出一個令人信服的決定才行。到時候也好對天下十九州的好漢英雄們有個交代。”
顧采玉怒道:“這是我家祖傳的東西,為什么要和你們商議歸屬問題?”
陰絕情冷冷道:“這句話你應該給各門各派的好漢們說!”
他陰冷的目光掃向顧采玉與楊易,“別以為你們現在有了官府衙門的照顧,就能平安無事,官府雖然勢大,對江湖中的事情,卻也不會怎么插手過問,況且如今天下好漢齊聚于此,便是官府中人也得忌憚三分,不敢輕易得罪。”
他折扇“刷”的一聲收攏在了一起,在掌心敲了兩下,笑道:“除非你們是太師府的人,否則別想出剖玉城半步!”
他哈哈大笑,“但那又怎么可能!”
楊易看向陰絕情,臉上似笑非笑,“哦,若是太師府里的人,你們就不敢動手了?”
陰絕情冷道:“廢話,太師府的人,天下哪個敢動?”
楊易放聲長笑,對陰絕情道:“很好,就沖你今天這句話,若是你沒有大惡,日后我便饒你一命!”
陰絕情聞言大怒,“你是什么東西,竟敢口出狂言!”
身子一動,手中折扇向楊易胸口點來,“顧采玉不能殺,難道還不能殺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