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秀兒被嚇得俏臉發白時,她突然感到自己另一只小手被一個沉穩有力的大手握住。
“別怕,跟我來。”一個鎮定地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讓她莫名地心底升起一種安全感。
下一刻,她感到那只被握住的小手被牽動,她下意識地跟著紀寧走。
走動幾步,然后一個轉折,她被紀寧拉入假山的一道比較大的石縫內。
“放心吧。他們不會發現的。”紀寧微低頭,對著李秀兒耳朵小聲說道。
李秀兒突然感到一陣溫熱的男人氣息吹在她那瑩白精致的耳朵上,一股酥麻酥麻的感覺從耳根蔓延開去,傳遍全身,令她全身不由一軟,整個人搖搖欲墜。
紀寧以為“蘇蒹葭”太緊張了,以致雙腿發軟,連忙扶住李秀兒的嬌軀。
“別緊張,不會有事的。相信我。”他接著在李秀兒耳邊安慰她說道。
又一陣溫熱的男人氣息吹在耳根上,李秀兒嬌軀更加發軟了。
可憐她一個深養閨中的千金大小姐,平時除了家里的男性,就很少直接與別的男人直接面對面說話,更不用說如此近距離地被男人熱氣吹著耳朵說話。
紀寧一時沒留意到自己與李秀兒的動作太曖昧,他只感到扶住李秀兒的手更沉了,以為李秀兒腿更軟了。
不過,他不敢再說話安慰李秀兒了,因為那對男女已經走近。
不一會兒,紀寧看見那對年輕男女果然走到假山后面,然后停下來,并立即擁抱在一起親熱和小聲地說肉麻無比的情話。
由于是晚上,紀寧和李秀兒躲在假山石縫內,他們能看見那對男女的舉動,但那對男女根本發現不了他們。
沒有紀寧在耳跟邊上說話,李秀兒漸漸恢復力氣站穩了,但是發現自己的小手一直被紀寧的手緊握著。
男女授受不親。
被紀寧如此握住小手,李秀兒豈能不害羞?
她想掙脫紀寧的手,但是又擔心發出動靜,被外面的那對男女發現。
另外,她心底里也隱隱不想把玉手抽回去。
被紀寧那沉穩有力的手握住,她感到一陣很奇妙的異樣感覺。無法用言語形容是什么感覺,但內心卻是隱隱地喜歡。
紀寧也漸漸意識到自己一直緊握著李秀兒的小手。
剛才注意力放在那對男女身上,他還沒什么感覺,但等他意識到自己握住“蘇蒹葭”的小手,立即感到對方的小手軟若無骨,嫩滑細膩,手感極好,隱隱有一陣陣弱電流過,讓他粗重起來。
除此之外,在狹窄的石縫內,他還滿鼻子地呼吸到了李秀兒身上的極好聞的處子幽香。
那醉人的幽香被吸進肺腑,再滲透到他全身血液里,讓他的血液奔騰僨張不已。
砰砰砰…
砰砰砰…
李秀兒分明聽見了兩個打鼓一樣的心跳聲,一個是自己的,另一個強有力的心跳聲是紀寧的。
聽著“震耳”的心跳聲,李秀兒更加難為情了。
剛才還能假裝不知道,但現在這么震耳的心跳聲卻容不得她再鴕鳥了。
她猶豫地咬一下嬌軟艷紅的下唇,終于試著把小手收回去。
但是,她剛一縮手,紀寧立即微用力握緊了,不讓她抽手回去。
她再掙扎幾下,小手不得沒能縮回去,反而被紀寧握的更牢了。
掙扎抽手幾下后,李秀兒就停下來了,似乎自己反抗不了紀寧,只好任紀寧握著她的玉手。
好在外面那對男女沒相擁親熱多久,大約半盞茶功夫,然后就分開,最后離開了假山后面。
確定那對男女走遠了,紀寧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李秀兒那軟若無骨的小手。
李秀兒感到玉手一松,知道紀寧放開了她的小手,心底莫名一陣失落,竟有一種反過來握住紀寧的手的沖動。
先一步走出石縫,紀寧朝剛才那對男女離開的方向探望一下,確定沒有了那對男女的身影,他回頭對李秀兒說道:“蘇小姐,出來吧。”
李秀兒并沒有立即走出來,而是害羞無比地在石縫內扭捏一陣,終于勉強壓下那無邊的羞恥,這才款步走出來。
“蘇小姐,剛才永寧…”紀寧對李秀兒深深拱手作揖致歉道。
在李秀兒扭捏沒立即走出來時,清醒過來的他立即意識到剛才自己實在冒犯了佳人,擔心“蘇蒹葭”因此惱怒,認為他是登徒浪子,再也不理他。
“事急從權,妾身豈能怪罪于您?”李秀兒強忍著羞意,裝作平靜地說道,“我們走吧。”
“謝謝蘇小姐海涵。”紀寧高興道,立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蘇小姐,請。”
接著,兩人一起走出假山后面,回到那條路上。
“紀公子,您先回去吧。”李秀兒對紀寧說過,“妾身稍后再回去。”
紀寧理解地點一下頭,向李秀兒拱手行禮道:“蘇小姐,告辭了。”
“告辭。”李秀兒優雅地回禮說道。
紀寧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秀兒絕美的容顏和波光流轉的美目,然后轉身返回詩會。
回到詩會現場坐下,紀寧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仔細聽了一下眾人的談論,發現關于他那首詞的賞析已經接近尾聲了。
想到“蘇蒹葭”,他不由轉頭向屏風的另一邊看了看,可惜被屏風擋住了,而且有不能站起來看,所以無法尋找到李秀兒的倩影,不能確定李秀兒是否回來。
詩詞的品鑒終于結束,但離預定的散會時辰還有一段時間。
“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這時,金鳳屏風后面響起了文仁公主趙元容的聲音,“欣賞絕世好詩詞后,我們不妨玩一個數的游戲。”
“公主好提議!”眾人紛紛期待地贊成附和起來。
尤其是才子們,更是激動期待得打雞血:這是公主挑選駙馬要考的問題嗎?一定是!剛才被紀寧一首詞出盡了風頭,現在無論如何都要扳回一局,獲得公主青睞,不能再讓紀寧專美于前!
“中秋佳節,皇宮按例給宮女太監們發月餅。但是,今年規矩不同了,不再是按俸祿等級分發月餅,而是改換成憑運氣拿月餅。分發月餅地點有數處,其中一處是共有一百九十六名宮女太監參與分月餅。他們每個人抽簽一個序號,然后按序號排隊領月餅。”
“第一個人分得一只月餅,第二個人分得兩只月餅,第三個人分得三個月餅,以此類推。”
“本宮的問題是:該處分發月餅點一共需要多少只月餅剛剛好分發完月餅?”
“限在詩會結束前把答案寫在紙上交上來,用時越短越好。”趙元容最后說道。
她對她這個問題會有信心,需要很好的邏輯推理能力或者是非常強大的心算能力。
雖說每張案幾上都備有筆墨紙,但所備的紙張明顯不足以將一百九十六個數一一疊加計算,必須依靠心算或邏輯推理計算。
此次在金陵城逗留過中秋,她希望能挑選一些真正有才華的實用人才為她所用,而不是只會吟詩作對、巧言令色的無用書生。
眾人聽了趙元容的問題,無不苦起臉來。這問題聽起來簡單,但算起來實在太難了。
不過,紀寧卻不禁暗笑起來:這么簡單的等差數列問題,本少爺不出十息就能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