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內的形勢,已經到了瞬息萬變的地步。
紀寧想在最短時間內回到京城,但他人還沒回到京城,便對京城內的情況有了更為清楚的了解。
趙元容的皇位到此時看來,已經有些岌岌可危了。
“回到京城之后,我還是要先回文廟去,這也是我的差事。”紀寧對要陪同自己回京城的納蘭吹雪道,“回去之后,你基本要寸步不離陪著我,只有我進文廟時,你不用進去,在外等候便可,有什么事,我會去找你,你在京城內要幫我暗中去做一些事…”
“什么事?”納蘭吹雪瞪大眼睛看著紀寧問道。
紀寧道:“你要幫我去做的事,是跟皇位有關的,我想將那些威脅到新皇皇位的人,徹底解決,你也該清楚,現在對皇位構成最大威脅的人,不是朝中那些野心家,也不是長公主或者是四皇子,而是五皇子和復國軍的人…現在一個名叫朱楚河的人,掌握了復國軍的軍權,這個人對新皇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如果我不能將這個人解決的話,那新皇的皇位始終會遭遇到威脅。”
“朱楚河?什么人?”納蘭吹雪對京城內一些勢力的情況并不了解,紀寧提到的人,她也不可能會認識。
紀寧嘆道:“這個人,曾是太子的人,這個人的能力很強,但因為在江南做錯事,而被太子所殘害,后來他幫太子做事過程中,背叛了太子,加入到了復國軍…而復國軍的勢力,說白了都是前朝的一些余孽,當初皇位的更迭還有一段典故,這些都是沒法跟你詳細解釋的,你只需要記住一點,無論你在京城內遇到什么,都不能武斷做事,必須要請示過我,哪怕是一些危急情況,也要忍得住,知道嗎?”
“太難了,若是我自己遇到危險,也不能反抗是嗎?”納蘭吹雪顯得不太可接受道。
紀寧沒好氣道:“我沒說你不能自保,我是說,如果讓你去跟蹤什么人,看到什么事,別自作主張,你有時候做事也是太容易莽撞了!”
“哦。”盡管納蘭吹雪不太想接受,但最后她還是點點頭,對紀寧所說的話做出了采納。
紀寧先帶著納蘭吹雪回到了京城。
至于宓芷容那邊,紀寧先讓宓芷容暫居在城外,等京城的情況徹底平息之后,他再讓宓芷容回到京城,至于李秀兒和他的家眷一行,都還在路上,暫時也不會抵達京城。
紀寧回到京城之后,第一件事先是去文廟報到,這也是他考中文廟稱號大學士之后,第一次回到京城文廟。
在他進入到京城文廟之后,是由文廟大學士馬恒接見了他,馬恒在文廟中的地位可不低,他見到紀寧之后,還顯得很好奇道:“你這么快就到京城了?連你師公都還沒回來,不過已經收到了江南的來信,先對你說聲恭喜了。”
紀寧笑了笑道:“在下能考中文廟稱號大學士,多少有些僥幸吧。”
“你僥幸?別自謙了,現在自謙可沒什么意義,你以為你的自謙,就會讓人知道你為人低調了嗎?”馬恒顯得沒好氣道,“永寧,很多事也該有個交代,我準備在那些老家伙回來之后,正式讓你成為文廟的稱號大學士,而且現在看起來…你可能連大學士的考核也已經過了,這可真是讓人覺得驚嘆,不過也好,你是天縱奇才,以后文廟的興衰榮辱可就在你身上所擔著了。”
馬恒以前總是在紀寧面前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現在再見到紀寧,連紀寧都覺得此人說話似乎平和了許多。
紀寧不知道馬恒為何會做出這么大的改變,料想也是因為自己的地位提升,馬恒也沒法再拿出以前對學生晚輩的態度來對他。
馬恒再道:“因為考核你的人都還沒回來,京城內的情況暫時也不會變,你先在京城內等候幾日,這幾天內你先安份一些,千萬別涉及到文廟之外的事情!”
就好像是警告一樣,馬恒雖然沒挑明說不讓紀寧涉及到政治,但這話其實已經是很明顯的。
紀寧苦笑了一下道:“難道馬大學士覺得學生會做出危害文廟的事情嗎?”
“不管怎樣,你還是低調一些為好。”馬恒沒好氣道,“文廟能發展到今日,經過了太多人的努力,而你的造詣實在是太高,若不是你有這么好的造詣,或許文廟并不是你的舞臺,但你也要記得,若你還想在文廟中更進一步的話,就必須要將文廟的興衰榮辱放在第一位!行了,多說無益,你先回去休息吧!”
到最后,馬恒已經好似是下逐客令一樣,讓紀寧先回去,但其實就是把紀寧給趕出文廟。
紀寧也明白,在自己的文名正式被文廟承認之前,他是不適合去見什么京城文廟中人的,即便是京城里的那些老朋友,他自己也需要先避開。
紀寧沒有主宰自己的府宅內,而是先找了京城內的客棧住下,有什么事,他也能第一時間應付。
他也不想因為一些朝事,而被人找上門,他甚至都不想讓趙元容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紀寧回到客棧內,納蘭吹雪還在休息,聽到腳步聲,納蘭吹雪坐起身來,恰好紀寧也在桌前坐下來。
“為什么只是坐在那喝茶?”納蘭吹雪看紀寧好像心事重重,不由問道。
“有些事,我沒法跟你解釋…”紀寧道,“或許也到了我抉擇的時候了吧,到底是為朝廷做事,還是為文廟做事。”
納蘭吹雪支著頭道:“這還用想嗎?你不是一直都要為文廟做事的嗎?怎么,是你改變主意了?”
紀寧抬頭看著納蘭吹雪道:“或許是我的內心不夠安份吧,如果我繼續為文廟做事,這意味著我不能牽扯進任何朝廷紛爭,現在看起來倒沒什么,但將來我若真的是在文廟中身處高位,我所做的一切哦度會被人盯著,哪怕是走錯一步,都會被千夫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