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容派人來的主要目的,也是為了探查一下紀寧的傷情,在看到紀寧的傷勢問題不大,而紀寧也行動能夠自如之后,那姓崔的公公也就放心而去。
等崔公公離開,其實也意味著的紀寧的禁足令被解除,馬恒也不會再繼續軟禁紀寧,而是讓紀寧可以回家。
“雖然暫時還未查到誰刺殺你,不過現在能確定的,是你在京城中大致安穩,若你再有什么危險的話,文廟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你可以自己選擇,是離開文廟回府去,還是說留在文廟中,由文廟先保護你的周全?”馬恒問道。
紀寧當然不想留在文廟,因為這會限制了他自己的自由,紀寧道:“還請馬大學士通融,讓在下可以回府,在下并不想在文廟中久留,總是惦念家中的人,這幾日在下還要大婚…”
“你可小心謹慎一些,這里有一些調養的法門,如果你可以運用得當,可以讓你的傷勢逐漸好轉,不過要看你的造化。”
馬恒交給紀寧一份書冊,上面是一些訣竅,是通過修煉文氣而讓自己傷勢自愈的方式,這些法門其實之前紀寧就解除過一些,而經過一天的調養之后,其實他的傷情已經沒有大礙,此時他身上的傷也早就止血結痂,他也不覺得這傷勢會影響了他幾日后的婚禮。
“多謝馬大學士掛懷,那在下先告辭了。”紀寧要回去看看家里,以及三味書院的情況,自然是不想在文廟中久留,在跟馬恒告辭之后,他離開了文廟,一個人回府而去。
皇宮中,趙元容在得知了紀寧的傷勢無大礙之后,也就稍微放心下來,她心里也是松了口氣,如果紀寧出了什么事的話,她是最于心難安的,因為在她看來,紀寧受傷完全是因為她。
“文廟中的馬大學士怎么說?還有紀學士,他怎么說?”趙元容還是在追問,她想知道紀寧對自己受傷的事情如何評價。
崔公公根本不敢多說,畢竟當時馬恒和紀寧都沒評價這件事,他也不敢信口胡言,他只是支支吾吾道:“回陛下,馬大學士和紀學士,都未再多言啊。”
“行了,你下去吧。”趙元容屏退了崔公公,她也知道自己不能為難這些下人,在無法公布她跟紀寧關系的情況下,手底下的人去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只是奉命而為,自然不會有發自由衷的關切,而趙元容自己就是想去探望紀寧的傷勢,但她也知道自己這會根本無法離開皇宮。
就在趙元容還在惦念紀寧的事情時,突然一個不高的身影出現在了萬壽殿內,那身影走過來問道:“皇姐,紀寧的傷沒有什么大事了吧?”
來人正是趙元嫣,這是趙元容的妹妹,當朝的紫凝公主。
趙元容看著趙元嫣道:“你擔心他?你跟他很熟悉嗎?為什么你要問關于紀寧的事情?”
在紀寧受傷之后,趙元容也發現自己的妹妹似乎有些關心過頭了,她不想讓妹妹過早去接觸宮外的男人,就算是紀寧也不可以,因為她知道妹妹這年歲恰好是情竇初開的年歲,很多事情容易走歪,而她作為姐姐,又是趙元嫣的君主,她很希望通過自己的方式去保護妹妹。
趙元嫣撅著嘴道:“我為什么不能多問問呢?其實紀寧也是個好人,他以前也幫過我,呃…姐姐,既然他受傷了,你能帶我去看看他嗎?我也想讓他知道,原來當時在他殿試時候的小太監就是我,我覺得挺好玩的。”
趙元容板著臉道:“三妹,你不能胡鬧,留在宮里多休息,現在你跟你母妃在一起,難道你覺得不開心嗎,非要到外面?”
“不…不是,就當是關心一個老朋友都不可以嗎?”趙元嫣似乎有些倔強說道。
趙元容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應付這個妹妹,她自己其實也是很關心紀寧,只是自己的小妹妹如今不過才十二三歲,似乎很多事根本都沒到趙元嫣去懂的年歲,她根本不想讓妹妹深陷其中,她也知道紀寧身上有多么大的魅力,以自己都無法抗拒,更別說是一個情竇初開沒見上世面的小姑娘了。
“無論紀寧的傷如何,那都跟你沒關系,現在還有人想謀反作亂,此時你出宮的話,被人抓了當作人質當如何?你讓朕如何去救你?”趙元容的語氣仍舊有幾分不善道。
趙元嫣撅著嘴,她想辯駁,卻發現跟姐姐之間也缺少溝通的語言,姐姐似乎也不聽她的那套。
趙元容見妹妹不開心,她自己也有些于心難忍,道:“這樣吧,等京城和皇宮的事情解決了,我會帶你出宮,那時你是否要去看望他,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
“謝謝皇姐,就知道皇姐最好啦。”趙元嫣之前還愁眉不展,在聽到趙元容的話之后,她高興得飛起,一溜煙逃走了,好像是怕趙元容回頭反悔,不帶她出宮。
等趙元嫣走了之后,趙元容這邊有些悵然若失,她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心中的感覺。
“或許我登基為帝就是最大的錯誤吧,我一邊想跟他雙宿雙棲,一邊還想當君王,這怎么可能呢?就連他,也是在逃避我吧,如果這次的事情不是及時解決的話,或許我現在的皇位也不保了,五皇弟和大皇姐到現在還下落不明,不用說他們已經勾結在一起了,我還如何能相信這邊這些人呢?”
趙元容在感嘆的同時,也已經有些心灰意冷,似乎她只想跟紀寧一起生活,不再管朝中的大小事情。
就在此時,在大永朝的一處高山之內,有一個人正在觀察天空。
這是一名男子,目光很深邃,在他的暗室之中,周圍是一片沉寂。
“大師正在觀測什么?您能觀測星相,白天有星相可以觀察嗎?”旁邊一名女子問道。
男子道:“誰說白天就沒有星相?只是因為日的光輝太盛,將星辰給掩蓋罷了,白天也是推測星相的最好時機。看來京城中的一場紛亂,要從現在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