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吹雪跟紀寧之間并無什么嫌隙,而且她對紀寧是非常信任,此時她還是處在新婚之喜中,完全是個幸福的小女人,紀寧說什么也就是什么了。
當然,她對秦圓圓也會滿懷戒備,這種戒備會驅使她對秦圓圓有一種敵意,不讓紀寧跟秦圓圓走得太近。
在秦圓圓拿到紀寧送給她的令符之后,她還是順利進入了宮門。
此時的秦圓圓滿心惴惴不安,跟著小宮女和小太監進入到了萬壽殿內,此時趙元容正襟危坐,讓秦圓圓感覺到眼前的新皇高不可攀,她上前下跪道:“民女秦圓圓,參見陛下。”
她沒有以自己的姓氏來作為名字,也沒有以她以前那些偽嫁的丈夫來作為自己的稱謂,她覺得自己是有名字的,那就直接以名字來稱呼,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嗯。”趙元容抬起頭,看著秦圓圓,一抬手道,“朕多時沒有見過你,突然見到你,還有些不太認識了,是紀寧讓你來的吧?”
秦圓圓沒有站起身,她稍微留意了一下周圍,才發現那些小宮女和小太監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萬壽殿,她這才說道:“是。”
“那你站起身說話便是了!”趙元容道,“你算是朕的功臣,朕能得到江山,你所提供的人力和物力,都提供了很大的幫助,朕不會虧待任何一名對朕有功勞的人,而且朕也絕對會論功行賞,你也放心,朕會讓你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
“多謝陛下。”秦圓圓對趙元容的話也不能完全信任,她站起身之后,微微行禮后說道。
趙元容之前說的那番話,好似是在對秦圓圓做出保證,但其實也是趙元容體現紀寧地位的一種方式。
趙元容可不會對秦圓圓說,自己跟紀寧之間已經有很多矛盾,讓秦圓圓對她失去了忠誠,她會用自己的方式去為紀寧彰顯地位,比如她會說一切都論功請賞,那意思就是,這次輔佐她登基最大功勞的人,也就是紀寧,必然是能得到與這次的功勞相符合的東西,讓秦圓圓對紀寧保持足夠的尊重。
“你到宮里來,為何如此遲?照理說,朕登基之后,你便應該到宮里來的,朕也在這里等了你很久。”趙元容問道。
秦圓圓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壓力,現在已經問到了關于她忠誠度的問題,她也不得不如實回答。
秦圓圓將之前紀寧所猜想到的那些事情,大概對趙元容說了,就連一些小的細節都沒敢做出任何的隱瞞,等她說完之后,趙元容的神色也顯得很冷靜,好像紀寧已經對她說過一樣。
“難道紀先生對陛下說過這些事,讓陛下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秦圓圓心中也在做出類似的猜想。
此時的趙元容卻根本沒從紀寧那里得知任何的消息,她也是才乍聽聞關于復的事情,趙元容皺眉道:“原來那些前朝的余孽,到現在還未被鏟除,到現在他們還有野心要重新得到江山?看來當初父皇對他們的防備還是不夠深,不過好在現在已經到了朕執政,朕可不會放過這些人…”
秦圓圓再次跪地道:“還請陛下饒恕民女的罪過,民女也是不得已才為這些人做事。”
“你放心,朕不會為難你,你在關鍵的時候能撥亂反正,朕覺得你很有本事,居然還能在這些問題上如此坦誠。或許也是紀寧對你栽培的好吧,其實在朕看來,任何事情都是有轉圜余地的,就好像你跟復之間的事情,那時也不是你自己所做出的選擇,現在只要你能棄暗投明,一心為朕做事,朕也絕對不會虧待于你!”趙元容道。
秦圓圓此時不敢多說什么,她恭敬行禮,顯示出她對趙元容的尊敬。
趙元容道:“你幫朕得到了江山,你便說了吧,你想得到什么,只要朕能幫你實現的,現在都會幫你…”
秦圓圓心中很歡喜,以她一個女人的心態,能得到新皇如此的承諾,自然是最好的,她希望能得到權力和地位,也能得到朝廷的庇護,再不用跟以前一樣,做生意都要看那些生意人的臉色。
但她就要提出什么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之前紀寧對她的一些提示,她趕緊道:“民女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只是安心想輔佐陛下做事。”
“嗯。”趙元容點頭道,“但你也總該有自己需要的東西吧?”
秦圓圓道:“民女想請陛下,幫民女脫離復,可以徹底鏟除這些人,那時民女才能安心去做一切,民女現在只是想保護自己的命,再是幫陛下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的請求,都很實在,朕沒有道理不答應你,但現在朕也要想一些事…諸如如何去鏟除復。”
趙元容說著,好像是在思考什么,最后趙元容道,“或許紀寧說的對,這世上的勢力,無非是在爭名逐利,而復的真正目的是為了皇權,只要朕能掌握好皇權,復應該沒什么機會,至于你…你可以安心過自己的生活,朕會賜給你另一個身份,別人不會知道你原來的身份,至于你原來的勢力也可以不用,朕可以給你大批的錢財和產業,你東山再起,不再跟那些人有任何的牽扯,這樣就算是回頭有什么事情,那些人也不可能想到,這個人便是你。”
秦圓圓聽到這話,其實心中是有些失望的,因為這意味著她以后還是要繼續幫趙元容做生意,她身在生意場上多年,知道經商是沒什么出路的。
不過隨即,趙元容道:“讓你繼續走經商這條路,也不是辦法,朕還會賜給你更多的田宅,讓你可以安心做個地主,另外…若你秦氏一門有什么男丁,朕也會給他們一官半職,若你有子嗣,朕也會讓他來做官…甚至是賜給他爵位,朕對每一個忠臣都會有賞賜,不會有任何的虧待…就算你自己想得到官職,朕也會幫你…”
聽到這里,秦圓圓才徹底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