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嫣重回皇宮,顯得很高興,嚷嚷著要去見自己的母親。
趙元容臉色帶著幾分難看,因為他知道,趙元嫣的母親之前在皇宮的叛亂中受到了一些驚嚇,雖然當時也沒遭到什么大的問題,最后卻臥床不起,這會她不希望自己的妹妹看到這畫面。
但為人姐姐,趙元容又知道自己不能剝奪妹妹去看望母親的權力,最后趙元容點頭道:“那我帶你去見!”
趙元嫣好奇道:“姐姐,不是說當了皇帝都要自稱為朕的嗎?為什么你不這么自稱呢?以前父皇可是一直會如此稱呼的啊!”
趙元容不知道該怎么對妹妹解釋,她笑了笑道:“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別那么多問題了,我帶你去見你母妃…”
姐妹二人往深宮內院的方向而去,趙元嫣一路上都在問趙元容問題,就好像個嘰嘰喳喳的小鳥一樣,雖然趙元嫣顯得很沒有分寸,但卻絲毫引不起趙元容的反感,因為趙元容這些天耳邊近乎都沒人跟自己說話,以至于她現在非常想聽到這些人聲。
皇宮之外,紀寧親自登門,他要去求見李璟。
因為京城內正是新皇登基之時,整個京城內的局勢都是撲朔迷離,以至于沒人知道京城內下一步的局勢會如何發展,李璟這樣原本就沒多少地位的朝臣,在這次的政治事件之后,更是直接成為朝中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人物。
李璟之前想投靠太子,太子倒臺了,之后想投靠崇王,崇王也死了,此時的李璟根本不知道該投靠到誰的名下,也幸好是趙元容登基,本身趙元容沒多少勢力,不至于會利用本來的勢力對這些舊勢力進行清算。
如果四皇子或者五皇子登基,李璟都非要倒霉不可,因為這二人始終是在朝中有自己的勢力,能利用這些人來進行政治斗爭。
當李璟聽說文廟的一名見習學士來求見,他原本還有些輕視的,在他看來,一個見習學士簡直是沒什么地位,整個一個賦閑的讀書人,考中進士也不知道在官場上求進取,實在是讓他覺得沒必要去見。但他聽聞此人是來自于金陵城的紀寧,他之前隱約記得聽到這名字,再加上紀寧此時尚未婚配,他便意識到了什么,馬上讓人請紀寧進府。
紀寧進到府宅之內,便見到李璟坐在正堂,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紀寧甚至都不想跟李璟有更多的交流,因為在他看來,李璟這樣的大臣實在是個小人,他可不想跟這種人有什么交流。
“見過李侍郎!”紀寧上前行禮道。
李璟微微點頭,仍舊顯得很傲慢道:“你就是紀寧?果然是少年出英才,年紀輕輕就可以進入文廟,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你的師公,可是大學士沈康?”
紀寧聽李璟上來便問沈康的事情,便知道李璟見自己根本不是因為看得起自己,而是因為沈康的緣故,或者說李璟現在急于跟文廟扯上一些關系,來保證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是!”紀寧行禮道。
“請坐!”李璟對紀寧的送上門,顯得很高興,但這種高興分明是裝出來的,紀寧可不信這人會有多么歡迎自己。
在紀寧落座之后,李璟讓人給紀寧奉茶,他自己喝了一口,這才問道:“紀寧啊,你還是金陵人,本官曾經在金陵為知府,也聽說過一些你的才名,你的父親乃是文廟中響當當的人物,而你的師公又是滿朝上下皆都敬佩之人,你可說是豪門望族出身…如今在文廟中,可是如有神助!”
紀寧聽李璟話語中試探的意思非常明顯,微微一笑道:“不過是在文廟中混口飯吃罷了!”
“嗯?你這年輕人,說話好生有趣,進入到文廟如此學府,所學的都是孔孟之道,為的是能達到天人合一的地步,你便覺得這只是混口飯吃?哈哈,你師公如今人在何處?”李璟三句話不離沈康,是因為李璟知道沈康的地位尊崇,如果能跟沈康關系親密一些,他就能獲得文廟的庇護。
紀寧搖頭道:“在下并不知道師公如今的去處,或許是在游歷山川…他畢竟已經不再擔當朝廷和文廟中的職位,現在他已經在考慮晚年的時光…”
李璟臉上顯得有些遺憾道:“見不到你師公,還是有些遺憾…你來本官府上,到底有何意圖?可是要代表文廟來傳遞什么話?”
紀寧道:“在下如今年已經十九,在京城內并無親眷,但因曾在金陵城時,仰慕李家小姐的風采,所以…”
“住口!”李璟當即喝止了紀寧,“紀學士,你可別信口開河,小女早就已經進入宮門,如今身在宮墻之內,你還想對小女有什么非分之想不成?”
紀寧這會也不再跟李璟客氣,他站起身道:“李侍郎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呢?你的女兒,到底有沒有進宮,你是最清楚的…如今你將人送去城外,以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了嗎?如果我將此事說出去,你覺得自己可是能跟朝廷交代?”
“你說什么?”李璟似乎意識到這件事有問題,但此時匆忙之間他也根本考慮不到紀寧跟李秀兒暗中有來往的事情,他道,“怪不得你上門來,原來是想要挾本官,那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
紀寧道:“在下來之前,就是抱著一顆善心,想跟你李府聯姻,未料你想殺我…那也好,看看最后到底是魚死網破,還是你能漁翁得利!你以為我不會將此事預先告知他人,讓他人呈奏朝廷?”
“你嚇唬誰?”李璟怒喝道,“小女當初不過是以秀女身份進宮,如今先皇都已經駕崩,沒人再會追究此事,倒是你,自己送上門來找死,那就怨不得旁人了!”
此時的李璟似乎鐵了心要殺了紀寧,但紀寧也顯得很淡然,但見李府的家仆已經進門來,紀寧從懷里拿出一件東西,李璟看過之后,脾氣馬上就萎頓下去。
紀寧手上所拿著的,正是一份文廟的丹書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