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康政還沒反應過來,他自己居然是遇刺了。
因為當日是在遴選秀女,皇帝身邊的要么是太監,要么是小宮女,宮廷侍衛都在很遠的地方,趙康政在遇刺的情況下根本沒有任何幫手。
但見那秀女一臉堅毅之色,雙眸中發出犀利的顏色,在她沖到趙康政身邊時,趙康政甚至都沒法反應,他驚叫著想躲開,但發現自己連退的地方都沒有,那秀女顯然是有武功的,雖然只是一枚小小的刀片,但也可以稱為是殺人的利器。
“什么人,大膽…”龍城在旁邊高叫道,“護駕!”
即便他在喊著什么,似乎也無濟于事了,秀女已經快速撲到趙康政面前,手指之間鋒利的小刀片已經劃到了趙康政的脖子上。
趙康政掙扎著,腳底下卻是摔倒,此時那些拼死護駕的小太監才沖過來,七手八腳要把那女刺客拉開,但那女刺客的力氣也似乎很大,愣是在被拉開之前,手上的刀片再在趙康政的脖子上嘩啦兩下。
小太監不懂什么是害怕,他們趕緊把人給按住,但那女刺客還在掙扎著。
這會御林軍士兵也快速過來,終于將女刺客完全制服,隨即女刺客被人拉到一邊,沒人敢多問什么,因為此時皇帝的脖頸上已經在流血,看情況傷情還很嚴重。
“還在等什么?快去請太醫…”龍城喊話的時候,那些備選的秀女已經嚇得六神無主,本來就是養在深閨中的女孩子,突然見到流血和刺殺的事情,在她們眼中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秀女躲到了一邊,但見眾多的御林軍侍衛過來,先將皇帝周圍跟秀女之間隔絕開,隨即皇帝被人扶著離開,再然后,更多的御林軍侍衛過來將整個場地全部包圍,至于之前行刺的女刺客,已經被人拖走,也不知往何處去。
宮里發生刺殺事件之時,整個京城都是很太平的。
跟當日有人想在天壇的封禪大典上刺殺趙康政不同,這次可說是毫無征兆,甚至紀寧對此都是毫不知情。
刺殺事件發生之后,雖然宮中下令封鎖消息,但消息還是不脛而走,因為皇帝遇刺,在傷情不明的情況下,是很有可能會一命嗚呼的,涉及到權力交替的事情,各勢力在宮中所安插的眼線,一定會把這件重要的事情傳遞出來。
紀寧半夜還在看書,便聽到門口有敲門聲,他知道自己家里是不會大晚上來什么客人的,就算有人來,也諸如上官婉兒或者是納蘭吹雪這樣的人,會直接翻墻進來。
“少爺,好像有人來了!”紀寧才剛到正院,雨靈也整理好衣服出來,看得出,雨靈還有些害怕。
因為敲門的聲音比較急,而紀寧自從搬過來之后,還從來沒有什么客人在大半夜來訪,雨靈會害怕是什么厲害的人物找茬上門,或者是什么鬼怪的東西,也是她這年歲容易被那些鬼怪的傳聞嚇著。
紀寧道:“你先進去,這里有我來處置便可,記得不管有什么事,都不得出來!”
“哦。”雨靈這邊才剛出來,身后還跟著幾個丫頭,正是剛到紀府來的丫鬟,其中也有林娟兒,在雨靈做出驅趕狀之后,一群小丫頭都往后院方向跑過去,顯然她們也有些擔心。
紀寧走到門口,問道:“誰?”
門外傳來一個讓紀寧覺得熟悉的聲音:“是我!”
紀寧聽到這聲音,大致也就放下心來,因為外面來的不是旁人,正是趙元容。
紀寧打開門,但見趙元容帶著幾名女死士過來,看她臉色似乎有些冷峻,紀寧好奇道:“你這…為何突然半夜來訪?”
“宮里面出事了!”趙元容似乎沒有進門的打算,“紀寧,你跟我走一趟,路上我慢慢跟你說!”
“可是容我先進去交代一聲?”紀寧道。
“這么說吧,宮里發生了謀刺事件,父皇被秀女刺傷,如今生死未卜…沒時間了!”趙元容很緊張道。
紀寧這才知道問題不小,他道:“無論如何你也讓我進去交代,或者可以在這里把事情說明。大半夜我出去,還不說去處,家里人必定會很擔心!”
趙元容本想說,你在京城不就帶了幾個丫鬟嗎?算什么親人?
但見紀寧鄭重其事的樣子,她也就不好說什么。
她也只能跟紀寧先進府,把她所知道的情況大致跟紀寧說了一下,其實她所得到的情況也不多,只是知道了個大概,甚至都可以用一句話來總結。
“你先不用著急!”紀寧道,“即便陛下出事,也無關乎大局,你先把心放平和…”
說著,紀寧已經進入內宅,但見雨靈和林娟兒等人還打著燈籠在等候,紀寧招招手道:“你們先進去,我還有事出去一趟,幾時回來還不確定,不過門先不用留了,要回來也要等到天明之后!”
“哦,知道了,少爺!”雨靈看了紀寧身旁的趙元容一眼,因為初五之日月色暗淡,雨靈并未看清楚趙元容的容貌,再加上趙元容是男裝打扮,也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殊。
紀寧跟趙元容一起離開了府門,趙元容還為紀寧準備了馬車。
其實也只有一輛馬車,二人同乘,趕車的是趙元容身邊的女死士。
進入到馬車內,里面很灰暗,趙元容也沒有點亮燈火的打算,不過這種黑暗的環境之下,也會顯得很旖旎,二人到底已經不是普通朋友,最起碼也算是男女朋友了,紀寧一伸手,便將趙元容攬在懷中,趙元容沒好氣道:“也不顧地方…還有時間!”
“無關你說事情!”紀寧笑道,“有什么事,這么說其實聽起來更清楚!”
因為紀寧的懷抱實在太溫暖,也讓趙元容感覺到這懷抱很讓她迷醉,她靠在紀寧懷中,不知覺便感覺到一種溫暖和安逸,那是一種有男人保護的感覺。
“父皇現在生死未卜…紀寧,你覺得是什么人行刺?”趙元容問道。
“不知道!”紀寧道,“但我料想,不會是崇王,太子的可能性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