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鳴可說是風流才子的代表,他在會試中名列第三,僅次于紀寧和秦楓,他自然不甘心。
這次金榜題名,單單沒有前十名,許江鳴、秦楓、顧玉明和紀寧四人,都不在榜單之上,說明這四人很可能同時考中前十名,在一甲甚至是狀元之位的爭奪上,還是很激烈的,許江鳴也知道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在會試中近乎是毫無爭議奪魁的紀寧,換了別人,也沒資格跟他這樣相爭。
以至于許江鳴有些目中無人,似乎就沒見到旁邊還有韓玉和唐解。
許江鳴聽到紀寧的稱呼,笑道:“聽聞永寧兄在金陵之地并不受士子們的推崇,以至于在永寧兄你考中解元之后,很多人還抱有非議之聲,不知可有此事?”
韓玉有些不滿道:“許東鶴,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想說,永寧在鄉試中的成績來的不正當?”
“那是你說的,在下可未曾說過!”許江鳴笑道,“永寧兄可以在會試中取得會元,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才學,如果這還要被人懷疑的話,那懷疑永寧兄才學的人可就真的該稱該死了!”
唐解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在下沒別的意思!”許江鳴道,“雖然才學之上,本就無高低之分,只在于主考官對于考生文章的欣賞,但在下也一向不認為自己的才學會屈居人下,紀永寧,你可以在會試中成績列在在下之上,在下心有不服,那就不妨做出比試,看看誰能在本次的殿試中一榜高中狀元!”
許江鳴是非常有名的才子,而且是少年得志,論聲名,他要比紀寧都高。
而且許江鳴不是那種喜歡沽名釣譽之人,他是有真才實學的,以前也很少會去跟人斤斤計較,這次主動來跟紀寧約戰,這也說明許江鳴對于會試的失敗耿耿于懷。紀寧心想:“許江鳴在殿試中的文章一定寫的不錯,才讓他有這樣的自信來跟我叫板!”
許江鳴見紀寧不說話,笑了笑道:“怎么,紀寧你不敢應賭約嗎?”
“賭約可以!”紀寧也沒回避,直接道,“不知道賭注是何?”
唐解和韓玉給紀寧打眼色,在他二人看來,這許江鳴很可能是提前得知了關于殿試最后成績的一些事,這才會出來跟紀寧叫板,紀寧輸的可能性很高。
而且以唐解和韓玉之前對秦楓等人的了解,這些自視甚高的讀書人,對于旁人還是非常苛刻的,提出的賭注內容,一定是非常有損顏面的事情。
但許江鳴似乎就是不遵循常理的一個人,他道:“至于賭注嘛,之前在下也未曾想過,但現在也想好了,不妨就以一篇祭文為賭注,如何?”
唐解沒好氣道:“什么祭文為賭注,這算什么東西?”
韓玉也很是不理解,哪里有拿一篇祭文作為賭注內容的。
紀寧卻感覺到許江鳴的這一招很高明。紀寧心想:“用祭文來做賭注,意思就是輸的一方,要給贏的一方寫一篇祭文,那即便是輸的一方,還是有機會在祭文上做的很好,讓人通過傳播這種事,來體現出他的才學和水平。這也算是非常公平合理的一種賭注方式了!”
之前紀寧也很不喜歡許江鳴這樣咋咋呼呼的讀書人,但現在他聽許江鳴賭注內容,他反而有點欣賞許江鳴。
畢竟這許江鳴自始至終沒去害過人,就算有點自視甚高,那也是讀書人的一股傲骨。
“好,那便一言為定!”紀寧點頭道。
許江鳴笑道:“那在下就先去禮部衙門外恭候了,希望永寧兄你不要賴賬!”
說完,許江鳴先行往禮部衙門之外而去,紀寧則留在茶樓內,繼續跟唐解和韓玉飲茶。
人一走,唐解道:“永寧,你何必跟這種人一般計較?”
“有個賭約,也當是活躍一下氣氛吧!又不是輸宅子輸田地的,只需要平心而為便可!”紀寧笑道。
“也就是你不在意這種事,換做我,肯定不答應!”韓玉在旁邊說道,“你想那許江鳴,之前祭文寫的很好,旁人都說,如果以祭文為科舉題目,他一定中狀元,結果他現在就要拿祭文來做賭注,很可能到永寧你輸了,再在祭文上加以奚落。這種也算是小人了!”
紀寧笑道:“公臺兄怎確定在下就一定輸了呢?”
韓玉一怔,隨即啞然失笑,隨即拿起茶杯道:“永寧說的對,是在下失言了,永寧這次的比試可未必會輸呢!”
幾人在茶樓內繼續等候,不多時,卻見茶樓上來一人。
這人,卻說在場幾人中,除了納蘭吹雪之外都認識,只是除了紀寧之外,唐解和韓玉并不知道此人的身份。
“趙公子?”唐解起身相迎道。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趙元容,她走到桌前,先看了紀寧一眼,又打量著跟她打招呼的唐解,道:“閣下是?”
唐解笑道:“趙公子可是貴人多忘事啊,當日在京城詩會時,不是在崇王士子身邊…曾見過?”
“嗯?”趙元容仔細一回憶,還真見過唐解和韓玉等人跟紀寧在一起,只是當時她有事在身,并未久留。
紀寧走上前道:“子謙可能是認錯人了,這位是文公子!”
唐解想了想,又不敢肯定自己所記得的是確切的,慚愧一笑道:“那文公子,抱歉了!”
“沒事!你就是唐子謙吧?永寧曾多次提到你,說你的才學是極好的!”趙元容隨口恭維道。
唐解有些驚訝,看著紀寧,卻又有些慚愧,道:“在下的才學,跟永寧一比,那簡直是星辰面對皓月,不敢當此恭維!”
韓玉卻在旁笑道:“子謙兄過謙了,我看你這次必定中殿試前十!”
趙元容坐下來,她的目光落在旁邊一直不做聲的納蘭吹雪身上,她在等紀寧介紹,但紀寧卻并沒有打算介紹納蘭吹雪的意思。
“永寧,我才剛過來,你的成績如何?可是考上狀元?”趙元容很關切問道。
紀寧微微搖頭道:“本屆金榜有些古怪,殿試前十始終未能公布,可能其中另有因由。在下還不在金榜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