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想欺負紀寧是新手,不知道天香樓的規矩,便想拖著紀寧,最好讓紀寧早些入睡,這樣她就能躲過失身的噩運。
紀寧笑了笑道:“這里并未有沐浴之用具,你如何沐浴?再者說來,你現在沒有更衣嗎?”
珠兒道:“更衣是更了,但最好還是要沐浴過的,如此才會顯得正式。女子只有沐浴之后,才能顯得冰清玉潔,不是嗎?”
她很聰明,直接反問紀寧,這樣事后天香樓要懲治她這樣耍心眼的姑娘,她也可以賴著紀寧,說是紀寧主動讓她做的。
“說的似乎也有幾分道理,那你沐浴吧!”紀寧道。
珠兒道:“那妾身…先離開片刻…”
“等等!”紀寧道,“既然珠兒姑娘要沐浴,還是讓我去跟茹娘說說,讓她送一個大的浴桶過來,我們直接鴛鴦戲水,你看如何?”
因為紀寧的話顯得咄咄逼人,珠兒反倒有些亂了方寸,她遲疑了半晌都不知該怎么回答,最后支吾道:“紀公子,您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吧?初次見面,您怎能讓女子于你鴛鴦戲水?”
紀寧笑道:“珠兒姑娘說的好生有趣,既然都到了這閨房之中,且都是單獨相處,今日又是你我新婚圓房合巹的日子,那就應該坦誠相見,這能跟普通初次見面的人相比嗎?”
珠兒聽到這話,顯得有幾分怨惱。
其實紀寧的意思,大概就是,你既然自己是妓女,就應該守規矩,難道既想當,還想立牌坊?
“珠兒姑娘,請吧!”紀寧原本沒打算為難這女子,畢竟不是他的那盤菜,但見這女子總是在耍心機,他心里有些氣不過,這樣的女人就應該用最直接的方式“治一治”。
珠兒顯得有幾分慌亂,她沒料到紀寧最初表現的有幾分生疏,但后面所表現出的卻是經驗老到,讓她都無法招架。
珠兒見紀寧已經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她退到床榻邊緣,道:“紀公子,這良辰美景,有些事何必急于一時呢?不妨…先將蠟燭吹滅!”
“珠兒姑娘何必見外呢?這良辰美景,自然是要有大紅燭光相伴才更顯情調,豈能如此倉促開始?”紀寧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容,這笑容讓珠兒看著很可怕,“珠兒姑娘,我覺得…倒是與你共度良宵,倒是在下生平得意之事!”
珠兒心想:“可不是,你能跟本姑奶奶共度良宵,是你八輩子修來的,可惜本姑奶奶可不打算失身在你這樣粗俗的人手中!”
當珠兒神色大變時,她鬢角的頭發,似乎有些變化,這變化也是紀寧之前跟珠兒飲酒,相對時便發現的。
這也是紀寧一直覺得珠兒身上有貓膩的原因。
“紀公子,你可別過來,再過來的話,我可就喊了!”珠兒突然表現出好像自己被強迫的樣子,退到床邊后,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紀寧,當紀寧靠近她身邊一丈左右時,她果然高聲叫了出來。
“啊!”她這一聲才剛叫出來,紀寧便感覺哪里不對,因為這珠兒的聲音實在是中氣十足,顯然是練過內功的人。
他本能就要避退,但此時珠兒已經朝他撲過來,就好像是主動投懷送抱一樣,紀寧感覺隱約中有寒光,那似是短刃,這珠兒居然要用兵器來傷害他,甚至是要殺了他。
饒是紀寧身上有太極拳的根底,在這種時候應對起來也很是麻煩,主要是在倉促之下應戰,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這會他喝了幾杯酒,還不是十分清醒,但他仍舊躲開了珠兒的第一輪攻擊,當珠兒一擊不中后,神色間也有些遲疑,發出“咦”一聲,顯然她沒料到紀寧這樣的文弱書生居然會武功。
“珠兒姑娘,你這是作何?”紀寧想安撫這個發狂的女人,但這會的“珠兒”已經顧不上別的,就是要先殺了紀寧而后快。
此時紀寧也近乎可以確定,眼前的人并非是秦樓楚館里一個與人陪笑,將來也要以身陪客的女人,而是個有武功,來歷不簡單的女人。
他現在來不及尋思這女人究竟是何來歷,只知道要躲過此女子的追殺也是不容易的事情,女子的身形非常矯健,一看就是輕功了得,紀寧幾個躲閃都是險險避過,紀寧本想以太極拳與此女子纏斗,但奈何這女子的身體好似泥鰍一樣,不給他近身的機會。
“紀寧,找死!”隨著紀寧有一拳打在了女子的后心,女子惱羞成怒,嘶吼著就要殺了紀寧。
紀寧此時成為被動防守的一方,退到墻角,正已經無路可退時,突然旁邊有個水盆,紀寧當下拿起水盆就朝那女子的腦門上砸下去,但因里面有水,這一下便令水珠飛濺,女子似乎是非常愛干凈的,在水柱即將臨身時,選擇了后退,紀寧終于把握住機會,用太極拳朝女子的正胸前打過去,一拳打在軟綿綿的東西上,將女子擊飛出去。
“啊!”因為紀寧這一拳力道太大,女子直接是被打倒在地,她喊出一聲。
紀寧隨即想上前將女子徹底制伏,女子突然一甩袖子,紀寧本以為是暗器,下意識避退,但等避開之后,才知道空氣中是藥粉,這些藥粉似乎是無色無味,紀寧嗅到之后本沒感覺到什么,但等他回撤時,才發覺,這東西似乎有很霸道的后勁,自己已經有些暈暈乎乎了。
“難道是迷藥?”紀寧心中一驚不老小,他這會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疼痛能讓自己警醒過來,他抓起地上散落的匕首,一匕首扎在自己腿上,隨即將匕首抽出,要去跟那女子繼續搏斗。
女子也驚訝于紀寧有這么大的膽色,她心頭震驚的同時,似乎她自己也被這股藥粉所影響。
“紀寧,你等著,我遲早要讓你好看!”女子說話的聲音似乎都變了,人從地上爬起來,也不去跟紀寧搏斗,人從窗口離開了天香樓三樓。
紀寧追到窗口,往樓下一看,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他的頭,已經非常的沉,但不是那種暈,而是心中一股想入非非的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