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弟臨武失蹤一個多月,你是他的朋友,可有他的消息行蹤?”張臨德對吳備問道。
吳備聞言,僥是他有預感,也不禁一愣。下一刻,他在心里想到紀寧,猜測一定是張臨武悄悄潛回金陵城暗中害紀寧,卻不幸被紀寧反殺了。
當然,這只是他的潛意識的想法,他自己也不能確定。
他在腦海里轉了幾轉,過了片刻,終于回過神來,刻意露出震驚的神情,道:“張三公子失蹤了?!”
然而,在他猜測張臨武的失蹤與紀寧有關時,他的神色被張臨德、鐵面神捕冷鋒和中年文士看得清清楚楚 “不錯,自年前一個月離開京城后,再也沒回家,也毫無音訊,連過年都沒有回家過年。”張臨德說道,“你可有他的行蹤消息?”
吳備搖了搖頭,假裝露出傷感地說道:“沒有。自幾個月前張三公子離開金陵城,吳某和秦楓一起給他送行后,再也沒與他聯系過,更不知道他的行蹤。”
“聽姚管家說,舍弟臨武在金陵城與你交情很好。”張臨德語氣不變地說道,“以你對舍弟臨武的了解,你認為舍弟臨武會去哪呢?”
吳備故作深思一陣,搖頭說道:“不知道。”
他雖想把禍水引到紀寧身上,但是還是忍住了,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必須等張府追查一兩個月后,他再登門道出他的猜測。
接下,張臨德又繼續詢問幾個問題,吳備都是有所保留地回答。
末了,張臨德便派人送吳備回去了。
吳備離開,鐵面神捕冷鋒首先說道:“此人言語有所不實。”
“張某也發現了。”張臨德點頭說道。
坐在左邊的中年文士肯定地說道:“三公子的失蹤縱然與他沒有直接關系,估計也有間接關系!”
張臨德說道:“吳備這人暫時記下,等收集夠足夠信息,再正式審問!”
說話間,張臨德臉上露出陰森的殺氣。
正月十四,紀寧在書房里用功讀書。
春節期間,紀寧深居簡出,除了朋友到訪外,其他時間都在書房里度過,甚至睡覺也是。
巨大的危機感讓他對秋試志在必得。
另外,新的紀府由于有青紫色的神祝之光加持,在家里讀書雖沒有想在三味書院那樣頭腦格外清醒,記憶力特別好,但讀書效果也有明顯的增強。
明天元宵節的活動,紀寧也不打算參加。
不過,樹欲止而風不停,中午巳時之末,忽然雨靈進入書房稟報,張府有請,讓他立即到張府一趟。
紀寧聞言,立即知道怎么回事。
他表面神色平靜,但內心卻不禁一緊。
當然,他還不至于驚慌。
張臨武失蹤,財粗勢大的張府肯定大面積審問一切與張臨武有過交集的人,不論是朋友還是仇人。
他與張臨武有過過節,找他審問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去打發張府的人,直接說我不去。”紀寧說道。
雖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不能去。
一則,表面上他不知道張府的人為什么請他去張府,他與張臨武又是有過節的人,直接去了才讓人懷疑。
二則,他去了張府,在張府內幾乎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張府手中。萬一張府的人對他用私刑,他反抗不了。
“諾!”雨靈行禮應道,退出書房,遵命去打發張府的執事。
張府內,張臨德聽到回報紀寧直接拒絕到張府,動怒地一拍桌子扶手,寒聲道:“他竟敢拒絕張府的邀請!就他嫌疑最大!”
“冷大人,請你立即派人把紀寧擒拿下來!”他轉首對鐵面神捕冷鋒說道。
鐵面神捕冷鋒沒有立即應下,說道:“紀寧不肯到張府接受審問很正常。紀寧與張三公子有過節,幾乎是整個金陵城都知道。在他不知道張三公子失蹤的情況下,他拒絕張府的邀請符合常情。當然,不排除他已經知道張府為什么請他到來,他害怕不敢到來。”
“不管是不是真的與舍弟失蹤有關,他的嫌疑很大,就該拿下來,嚴刑拷問!”張臨德堅決地說道。
鐵面神捕冷鋒搖搖頭,說道:“若是其他人或許可以如此,但是紀寧不行。紀寧本人在金陵城名氣不小,而且崇王世子對他很賞識。最重要的是,浮梁大學士沈康對他青眼有加。”
“難道我們就錯過這么一個重大嫌疑人?”張臨德冷聲說道。
鐵面神捕冷鋒說道:“倒不是。必須審問,但是前提是必須有所有相關程序,不能便宜從事。”
“姑且壓一壓。”張臨德說道。
中年文士思索一陣,對張臨德說道:“大公子,紀寧的嫌疑其實不怎么大。由于他與三公子有過節,我特意了解過他的資料背景。”
“紀寧被趕出紀府后,身孤勢薄,在他搬入新住宅前,除他外,就一個忠厚老實的普通中年家奴和一個十五六歲的貼身丫鬟。三公子是帶著兩位高手護衛失蹤的,紀寧一介書生不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下把三公子和兩位高手護衛害了。”
“為了一個嫌疑不大的紀寧同時得罪浮梁大學士沈康和崇王世子,還望大公子三思。”
張臨德權衡起得失:即便紀寧真的是殺弟兇手,但因此得罪浮梁大學士沈康和崇王世子,也得不償失。
且不說浮梁大學士沈康,就是得罪了崇王世子,他爹張洪的轉運使的寶座都未必安穩。
萬一他爹被貶職甚至被撤職了,他這個大公子再想對人頤指氣使,威風八面,根本不再可能。
反正人失蹤或死了,能報仇就報仇,但不能超出報仇的代價。
想到這里,張臨德裝作不怎么甘心地對鐵面神捕冷鋒說道:“雖不能直接拿下嚴刑拷問,但總得審問一番吧。”
“這個自然。請張大公子放心。”鐵面神捕冷鋒說道,“在沒找到真正兇手前,每個人都是潛在嫌疑人,包括張大公子您,甚至令尊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