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了和親的事,李休就感覺像是有根魚刺卡在喉嚨里,咽又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引得他一陣陣的惡心難受,如果這件事他放任不管的話,恐怕會后悔一輩子,所以最后李休決定親自去見一見李世民。筆《趣》閣ww.qu.
不過讓李休也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去見李世民,李世民卻自己找上門來,確切的說是李世民約他外出游玩,因為公主府旁邊就是曲江池,每當春夏之時,池上就有無數游船,船上有美貌的女子彈琴唱曲,引得岸邊無數的士子駐足觀看,也算是長安城的一大盛景。
李世民就是約了李休在一艘游船上見面,當他乘著小船登上這艘游船之時,只見李世民一身便服的坐在船艙里,船頭上一個樂伎懷抱琵琶,低聲彈唱著什么,時不時的還向李世民拋個媚眼,估計她也看出來李世民器宇不凡,肯定不是普通人,這才頻頻暗示,可惜李世民見過的美女太多了,一直坐在那里獨自飲酒,都沒有正眼看過她。
“姐夫你來了,快快請坐!”李世民看到李休上船,當下十分熱情的開口道,而且還以“姐夫”相稱,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和李休的身份。
對此李休也立刻會意,當下笑呵呵的走過來,然后坐在李世民的對面道:“二弟你一向事務繁忙,今天怎么有空請我來這里?”
“上次你幫了我那么大的一個忙,對你的感謝我已經定下來了,很快就送到你家里。”李世民再次微笑著道,他口中說的那個忙,自然是指天花這件事,而他的感謝自然是指對李休的封賞,上次他已經和李休商量過了。
李休對于賞賜之類的并不怎么在意,而且上次他也已經表過態了,這里也不是說這件事的地方,所以聽后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不過這時只見李世民略一沉吟,片刻之后再次開口道:“聽說…你大伯已經回來了?”
李休就知道李世民來見自己,肯定會談到虬髯客的事,對此他也早有準備,所以這時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不錯,大伯他的確已經回來了。”
聽到李休的回答,李世民臉上也露出糾結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神情也變得有些忐忑的道:“那他們…他們怎么樣了?”
“還好吧,雖然遠離故土,但至少平安的到達了那里,只是一個孩子死在了海上,現在他們已經那里安定下來,這次大伯回來,還替他們帶回來不少的禮物。”李休這時也神情淡漠的道,對于玄武門這件事,他雖然理解李世民,但從感情上來說,他還是有些無法接受,特別是連他最喜愛的學生也被逼著遠走美洲,每當想到這一點,他就感覺心中難受。
李世民也聽出了李休話中的不滿,對此他也只能苦笑一聲,隨后也坐在那里沉默不語,對于玄武門這件事,他心中也一直十分的矛盾,畢竟人非草木,怎么可能會沒有感情,而對于他來說,親手殺死自己的親哥哥,而且還逼著親弟弟與侄子們遠走美洲,他心中其實也是有愧疚的,不過愧疚歸愧疚,如果讓他重來一次,他依然還會毫不猶豫的發動政變。
看到李世民臉上的表情,李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當下也是一陣沉默,不過這時他卻忽然想到李元吉給李淵的那封信,如果讓李世民知道的話,恐怕很難送到李淵手上了。
李休與李世民兩人相對沉默了好一會兒,船上只有歌伎飄渺的歌聲四處回蕩,過了好長時間,只見李世民這才抬起頭緩緩的道:“算了,他們既然已經平安的到達那里,與我們相隔有萬里之遙,只要他們不在再回來,那么我們就再無任何的干系!”
李世民的話即像是對別人說的,又像是對自己說的,李休覺得這兩者都有可能,同時李世民也可能是想通過他警告李承道他們,以后絕對不能再回中原,否則李世民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想到上面這些,李休也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氣,雖然李世民的信用不怎么可靠,但是以他對李世民的了解,現在他說的話應該是心里話,換句話說,他應該不會再去想辦法對付萬里之外的李承道和李元吉他們了。
“對了,我與你大伯也有些交情,可惜現在不方便見他,所以還請你幫我代為轉告一聲!”李世民這時再次向李休開口道,他與虬髯客雖然只見過幾面,但卻已經有種惺惺相惜之感,如果不是李承道他們的事,恐怕他真的想再見一見虬髯客。
“二弟你放心吧,大伯知道了你將他的事跡四處宣揚,心中也十分的高興,而且這次他也給你帶了些禮物,以后有機會我會帶給你的!”李休聽到這里也微笑的道。
李世民之前將虬髯客從美洲帶來高產作物的事大肆宣揚,雖然是為了讓李靖交出兵法,但也的確讓虬髯客名揚四海,現在所有人都在傳唱著虬髯客的功勞,對此虬髯客在來長安的路上就已經知道了,而且還有不少地方的百姓為他立下生祠,這也讓他這次回來后的心情格外的好,除了被關到長安城中出不來這件事。
聽到李休提到自己為虬髯客揚名的事,李世民也呵呵一笑,并沒有多說什么,不過這時李休卻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二弟,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單獨談談,不如咱們下船去外面走走如何?”
李休想和李世民聊的自然是和親的事,只是這游船上有歌伎也有船夫,李世民又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他們說起話來也有很多的顧忌,所以李休才提議下船。
李世民也沒想到李休竟然有事情要和自己談,不過還是很爽快的答應下來,然后兩人讓游船靠岸,這才在歌伎幽怨的目光中下了船,等到兩人來到一處僻靜之處后,李世民這才開口詢問道:“李休,什么事非要避著人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