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想要任性而為其實是挺難的一事兒,因為這世上大多數的事兒,相對科學合理的發展規律總是不為人的意志所左右。人都不想做一個隨波逐流的俗人,但大多抵不過世俗叢流的力量太強大。
顧天佑在地表世界的時候,其實是特俗氣的一個人,深諳世間俗流法則,并且運用的游刃有余,這才在最艱難的環境中生存下來,并且親手締造了天佑城這個令得孫明申和王憲都輾轉反側得之后快的地方。
但是在一夜之間被放逐到軸心世界中來,巨大的命運轉折讓顧天佑意識到了一個道理。天道無情,世事無常,任憑你如何長袖善舞,怎樣機敏狡詐,都難以完全徹底的掌控自己的命運。所以,從來到軸心世界后,顧天佑便決定不再為俗流而妥協,做一個不茍且,不入俗流,任性的神人。
所以,顧天佑將力臣從混沌元界中帶出來,面對楊姓男子和趙姓的女子拋過來的橄欖枝,天佑哥任性的說了句滾你嗎的蛋,哪個捉了我徒弟,立即給老子站出來!
顧天佑環顧四周,數十名十字斧幫的機甲戰士虎視眈眈看著,只等米霍克商團那位為首的青年男子一聲令下便撲上來。一名十字斧幫的機甲戰士被秋靈兒隔空捉了過來,這家伙是個黑色人族,體型碩大健壯,身材與力臣相差無幾。秋靈兒探手一扯,接下來力臣手上便多了一身差不多合身的機甲作戰服。力臣旁若無人,不慌不忙將衣服穿在身上。
“這位先生,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人,解除了奴隸項圈,他現在是個自由人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米霍克商團的青年人習慣性的摩挲著右手食指上的戒指,接著又道:“也許這只是一場誤會,或者說對你我雙方來說,都把這件事當做一場誤會才是最佳的選擇,您說呢?”
十字斧幫是受控于米霍克商團的,這一點沒什么好奇怪的。畢竟震旦神國境內所有光明神廟都是米霍克商團修建的,這個十字斧幫能在這里面作威作福,顯然離不開他們的默許甚至是支持。
顧天佑面無表情看著面前這些人,淡然道:“是哪個捉了我的人,現在給老子站出來!”
白人青年冷笑了一聲,轉頭對身旁的楊穆修說,尊貴的朋友,你也看到了事情的經過,正如你們神農族人常說的,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作為米霍克商團的代表,我已經放下尊嚴做了我該做的,現在問題的重點已經不在我身上。
楊穆修后退了一步,說道:“雷蒙德君,這是你們跟這位兄臺之間的問題,我和趙師妹只是恰逢其會,買不到想要的也沒什么要緊的,只是希望你們雙方要盡量保持克制,不要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驚動了大日龍城官方,這里畢竟是佛門道場所在,有規矩有法度,而且是有至圣大德坐鎮的地方。”說著,若有深意的瞥了顧天佑一眼。
顧天佑心明眼亮,卻只做未見,而是站在臺子中央,環顧四周圍的十字斧幫眾人,道:“怎么?我聽說最純正的雅利安人不是號稱為戰斗而生的神族嗎?難不成你們都是一群雜種?”
一名身形巨大的白人漢子站了出來,手中提著一把巨大的十字斧,造型夸張到了極致的同時,也顯示出此人驚人的力量。他緩步走過來,全身的機甲發出沉重刺耳的摩擦聲,這人長著雪一樣白的皮膚,金色的頭發陽光一樣燦爛,金色的眉毛,深藍色的眸子,金色的絡腮胡子,巨大的下巴前突,唇角裂開,露出兩枚又長又尖的犬齒。
他握拳在胸膛上拍了一下,齜牙咧嘴沉聲說道:“震旦人,請注意,你已經侮辱了最偉大的大元首的忠實仆人,我,尤爾根穆勒,十字斧幫一小隊隊長,以個人名義向你發起挑戰,或者你立即道歉,或者你和我在這里血濺五步。”
顧天佑沒有看他,卻把目光投向了身后上方的包廂,野鶴和吉娜都在那里密切關注著場間的情況。揚聲沖二人說道:“二位打算一直這么看下去嗎?辦完了眼前的事情,我可就要上路了,你們是怎么打算的?”
野鶴出現在門口,應聲問道:“你打算怎么做?”
顧天佑嘿嘿一笑:“你馬上就能看到了。”話音落,忽然一指那個尤爾根穆勒,一道藍色雷霆憑空出現,噼啪兩聲從這巨大的漢子身上掠過,瞬間將這家伙電的原地跳起老高。滿頭金發根根豎起,發出電焦后才有的味道。
力臣飛撲上去,左手一把抓住了這家伙的手腕,右手則牢牢握住了他手里的十字斧。
“跟我決斗,你還不夠資格,想要證明你是個純種的雅利安男人,就先跟我徒弟比劃一下吧。”
“他不夠資格,那我怎么樣?”米霍克商團的那名白人青年站了出來,徑直走到顧天佑面前。右手在虛空畫了個圓,那團金色光幕便又一次出現,將他包裹在其中。
這是光明系的某個術法,有著極其強大的保護作用。顧天佑曾親眼見人不借重任何外物施展此術。那個叫做白巫師的西方法師被自己率眾給群毆致死了,但是他的實力卻是不容置疑的強大。眼前這位靠著戒指的功效施展此術,倒也似模似樣,但只憑這一點卻也暴露出他的真實水平有限的很。
“你弄了個王八殼子就覺著自己很了不起了嗎?”顧天佑輕蔑的看著他,心念一動,借混沌元界的念力山的眾生念力發出一道念力波,直接穿透那金色光芒凝結成的護罩,鉆入白人青年的腦子里。
力不能破,攻心為上。
蛋幕中的白人青年精神意志遭受顧天佑強大念力的直接沖擊,頓時神情呆滯,剎那間失去了本我意志,眼神空洞,身不由己的收起了蛋幕護罩。顧天佑從容的走過去,探手捏住了這廝的脖子。
一旁邊另一名白人青年見此情形不禁顏色更變,道:“控心術,你是震旦人,怎么懂得亡靈教那些異端的法術?”
顧天佑莫名其妙,這些術法都是感悟自混沌元界天道演化生成的過程。仿佛與生俱來的本能,自從混沌元界開啟鴻蒙演化靈界,饕餮道相身化天道,這些術法運用之道便了然于心中,信手拈來便能運用自如,仿佛已經修習多年的老手。
“既然侮辱了我的弟子,你就應該有這個覺悟。”顧天佑的手在收緊,繼續說道:“我不在乎你是什么人的兒子或者弟子,今天就用你來證明我顧天佑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住手!”聲音來自身后,正是野鶴。可惜卻是個馬后炮,這個人腦袋一歪,已然氣絕身亡。野鶴頓足捶胸,指著顧天佑叫道:“你闖了大禍啦,無知者無畏,還記得我們告訴過你米霍克家族的族徽的樣子嗎?”
那是一枚金屬徽章,圖案是一只白頭怪鳥,脖生黑鱗,頭上長角,嘴臉卻是一只雕的樣子。吉娜曾經介紹過米霍克家族的族徽叫做白頭龍雕。看來多半就是這玩意兒了。
顧天佑撇撇嘴,將已經被捏碎頸椎和喉骨的白人青年丟在地上,道:“甭管能不能殺,也都已經殺了,道長還覺著我是個光說不練的家伙嗎?”
野鶴神情焦急,道:“現在不是討論這些事的時候,趁著還有機會,咱們趕快逃吧。”
顧天佑不慌不忙看著他,搖搖頭道;“道長別著急,事兒還沒結束呢,我這徒弟還沒親手解決掉抓他的人呢。”
野鶴憤然道:“這次被你坑慘了,震旦古城不能走了,貧道本來還指望能走他們的渠道離開軸心世界呢。”
顧天佑哈哈笑道:“這不是正好嗎?以后你就老老實實陪著我游歷這個軸心世界,等我找回了幾個兄弟,在這邊再創基業的時候,有了足夠的實力拿回我失去的一切,自然就帶你回去了。”
“滾你大爺的。”野鶴咬牙切齒罵道:“你個混賬王八蛋,貧道本打算借助你找人做掩飾,聯絡上米霍克商團或者波西米亞人的羅姆幫,現在所有事情全被你搞砸了!”
顧天佑笑瞇瞇看著他,不咸不淡的:“許道長你打的一手好算盤,就不許顧某人行事任性些嗎?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地方是你帶我來的,找到了我徒弟,我很高興也很感謝你,眼前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就看道長你自己如何決斷了。”
“他嗎的混蛋。”野鶴一臉悲憤:“貧道還有其他選擇嗎?”
顧天佑道:“沒選擇,那還跟我這爭論個屁,趕快跟我一起腳底下抹油吧。”
那邊力臣和那白人大漢之間已經分出了勝負。力臣手里多了一柄十字斧,那大漢則少了一顆斗大的頭顱。顧天佑哈哈一笑,叫了聲風緊扯呼。拉著秋靈兒怪叫一聲,撞破身旁的墻壁,盲目的逃了出去。力臣緊緊跟了上來,野鶴站在原地猶豫了一瞬,在許多機甲武士的攻擊還沒發出前,終于下定決心跟了上去!
那兩名神農貴族青年剛要跟著追擊,吉娜卻忽然從天而降將二人攔住了。
“姓顧的,你已經連破九道墻,咱們這究竟是打算逃到哪里去?”野鶴回身看了一眼后面黑壓壓亂哄哄的追兵,忍不住沖著顧天佑吼著問道。
顧天佑回身沖他齜牙一樂,道:“老子也不知道,反正先逃到哪里算哪里。”說罷,一回身又撞破了一道墻。
隨著這道墻被撞破,身后忽然安靜下來。
房間里有一張大床,一白一黃兩團肉正在床單上滾動著,巨大的聲音打斷了倆人的好事,一個女人憤怒狂暴的吼道:“誰呀?哪個王八蛋敢來打攪老娘的好事!”
顧天佑目瞪口呆看著床上,一時間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娘們兒金發碧眼,長相倒不差,前挺后翹,豐乳淝臀,身材夸張的一塌糊涂。但是還不足以吸引的萬花叢中過的天佑哥這般呆若木雞。真正讓顧天佑吃驚的是跟她滾床單的那個黃皮膚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