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京飛到了,如絢爛煙花般奪目,點亮夜空后降落在場間。
他嗎的,這小瘸子來的果然比走的快多了。那輪椅坐下藏有機關,打開以后居然就成了個飛行器。有螺旋槳有方向舵,降落的時候還有火箭噴火推進的裝置,牛逼閃閃的降落在段棲梧和楚靈珊當中。
實在是太帥啦,楚靈珊木立在當場。
最牛逼的是這貨下落的方式,人還在半空呢,就打開了安全保護裝置,輪椅飛行器先落下,然hòu他自己則是用飄的方式緩緩降下,最后穩穩當當坐在輪椅上。
“這貨居然練通了懸浮術。”顧天佑大吃一驚道:“你看清楚沒有,他腦袋頂上沒別的玩意了吧?”
小龍女皺眉道:“應該就是了,只是搞不懂這其中有什么道理。”
“這貨咱們今后得防著他點,藏東西太深,跟他那老爹一樣,我一直以為他是跟李天一和陳芝寒學的本事,現在看不是那么回事兒,我記得孫老壞曾跟我說生平欽佩仨人,頭一個就是孫京飛,還排在當今元首和胡如夢前面了,孫明申這輩子以陰謀詭計見長,估計讓他欽佩的原因絕不會是因為術法,權勢和武道。”
顧天佑很認真的:“這懸空術過去我也覺著不可思議,甚至難以理解,這不前陣子弄出個妖僧高朗德嗎,我就跟胡如夢打聽了一下,然hòu他說這門奇術是真實存在于喜馬拉雅山脈一些古瑜伽門戶中的,同咱們的經絡學類似,印度一些古瑜伽學派相信人體存在七條脈輪,通過這七條脈輪可以收集構成世界的七種元素,當中有一種元素被他們叫做斥力,據說有開悟宗師打通七脈輪后,可以聚斥力于海底輪,便能讓自身產生與地球引力相互排斥的磁場。”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嘛。”小龍女道:“義父說我的功夫夠高了,天底下有可能比我強的找不出幾個來,又有史前寶甲相助,也只能一縱七八米高遠,都還不如他一個瘸子,真喪氣。”
“胡如夢七十年代曾旅居東南亞和印巴半島,與當地江湖同道多有交流,這些人中間著實有些了不起的人物,這懸浮術的道理他曾經向一位印度瑜伽大宗師請教過,其中的道理并不難以理解,咱們中華道門里頭也有類似的東西,說叫輕功也沒錯,前提是得悟出來一個浮云道相,感悟氣韻升騰浮空的道,以五行當中的水火交泰在自身內模擬出那個自然現象,天長日久據此修身,這身子自然就輕了。”
場間孫京飛緩降在輪椅上,平靜的目光注視著段棲梧,道:“終于還是找到你了。”
段棲梧一咧嘴,道:“鵝可不想被你找到。”
孫京飛道:“段棲梧,你們兩個演了一出好戲,把我騙了這么久,果然好手段!”微微一頓又道:“我很想知道你為什么要冒著暴露的危險去殺寶蠟措?如果沒有那件事,我不會來打攪謝駿龍,自然也就不會找到你,我想知道為什么?”
段棲梧道:“點水恩,涌泉報,有些人是我們不能拒絕的。”又道:“別廢話了,今天之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楚靈珊插言道:“大哥哥,我知道他們最有可能為了誰去冒險。”
孫京飛笑道:“你說說看。”
楚靈珊道:“你得先告訴我你叫什么名zì,我才告訴你我知道的。”
都這時候了,她還有這心思呢。孫京飛哭笑不得,看了看她手里的八寶如意球,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道:“我是孫京飛,宗教辦的,你是狼城行走?”
楚靈珊點頭,高興的自我介shào道:“孫大哥你好,我是楚靈珊,謝謝你及時趕到幫了我大忙。”
孫京飛環顧四周,神情肅然,道:“先別忙著謝我,說不定我也不是人家對shǒu呢。”
二人不知何時已經被九個矮子包圍,馬戲班那些大象狗熊獅子老虎個個目露兇光。顯然,只等著段棲梧一聲令下了。
段棲梧道:“孫主任,段某自知罪大惡極,這條命早就不配活著了,只是不忍丟下師弟一個人才茍活至今,段某這輩子沒別的指望,就是想師弟能好好活著,那女娃子手里就有能救我師弟命的寶貝,你讓她交給鵝,段某保證束手就擒跟你回宗教辦,給政府一個交代。”
孫京飛道:“當年你殺孕婦盜元胎,其實是為了謝駿龍?”眼珠轉轉,又道:“或者,當年殺孕婦取元胎的人根本就是謝駿龍?”
段棲梧冷笑道:“事到如今,到底是誰做的還重要嗎?”他環顧左右,道:“與你同來的那位用刀的高手被我的獸兵擋住了,你們四周圍的這些動物都是我師弟登峰造極的造畜術的杰作,它們身具動物的敏捷和力量,更擁有無xiàn接近人類的智慧,你們知道什么樣的人的生魂最容易被抽出來用之造畜嗎?”
“當然是未成形的元胎!”他獰笑著:“師弟是造畜一門的蓋世奇才,可惜天不垂青,她一心要振興造畜一門,所以一手造就了這九子獸兵,今天這陣勢別說是你,就算你們宗教辦那仨老不死當中任意一個親自到場也別想討了便宜去。”
楚靈珊道:“當年你們倆偷了一套拘魂杵去,要不是靈山相助,你們倆早就尸骨化灰了,你們這一門中人損陰喪德,天良喪盡,卻唯留了一德,便是犬義之德,認恩必還,剛才孫大哥問你主使人是誰,你不肯說,你瞞得了別人,卻瞞不過我,那人必定是靈山圣師,你來了,他還會遠嗎?”
“原來是他。”孫京飛微微動容,道:“段棲梧,你們果然是受了靈山圣師的主使才去殺了寶蠟措?”
段棲梧嘿嘿干笑道:“是與不是,現在說這個還有意義嗎?孫主任,你覺著今天這個場合你有機huì贏我?”
孫京飛瞥一眼地上的謝駿龍,淡然道:“她就快要死了,你若束手就擒,我就幫你救活她,否則,你就算仗著這些沒毛的畜生勝了我們,錯過了這個機huì她也沒活路了。”
段棲梧愣了一下,神色間出現一絲遲疑。
孫京飛接著道:“我孫京飛是什么人,你們兄弟應該最清楚,你現在束手就擒,我保證救活謝駿龍,并且在把你帶回宗教辦以前絕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這期間她若來救你,咱們便各憑本事斗下去,你覺著如何?”
“我,我,我”他雙手抱頭,看一眼孫京飛,又看看地上的謝駿龍,正自猶豫難決。
“我覺著不怎么樣。”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從山洞上方的林子里傳出來。本已經意動的段棲梧一聽到這個聲音,頓時神情堅定起來,喝道:“靈山兄,你來啦。”
靈山圣師道:“月圓之夜,正是造畜吉時,你們的九子獸兵陣算來也該成事兒了,貧僧不親眼來看看怎能安心?”
小龍女聽到這里露出恍然之色,道:“怪不得你之前一直壓著不讓我登門打人,原來也是在等月圓夜才找機huì揭穿他們。”
顧天佑道:“第一次見到謝駿龍我就知道她身上有問題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就算變性也不可能那么年輕,這些邪魔外道我見得多了,一身孽障抖都抖摟不干凈,個個心懷鬼胎老態龍鐘,謝駿龍能保持那么年輕便只有一個可能,便是吃了不知多少元胎紫河車,所以我當時便懷疑他用秘術抽元胎生魂造畜,又吃元嬰紫河車養顏增壽。”
又道:“造畜一門,凡是行了以人為畜之道的,便都已不能再算做人了。”
龍劍梅道:“現在咱們可以出去了吧?”
顧天佑挽著她,笑道:“再等一會兒,我想看看孫京飛身上到底還藏了多少底牌。”
場間。
一白衣和尚飄然而至,正是靈山圣師。僧袍一展,跨步來到段棲梧身邊。
孫京飛眉頭微挑,剛要說話,一旁邊的小姑娘忽然往前一步搶在前面,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
楚靈珊瞪著靈山,眼中充滿了恨意,切齒道:“靈山老魔,你可還記得楚玉珠這個名zì?”
靈山圣師微微一怔,打量楚靈珊幾眼,道:“小丫頭,你是誰?為什么這么問我?”
楚靈珊恨恨難平的樣子:“你果然不記得她了,那你總該記著楚明秀吧?”
靈山圣師聽到這個名zì終于動容,道:“我自然記得明秀。”
楚靈珊道:“楚玉珠是我媽,楚明秀是我親姥姥,我是楚懷秀養大的,你倒猜猜我是誰?”
“你是明秀的外孫女?”靈山圣師面色慘白,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明秀死了四五十年,怎么可能嫁人生女,還養活出一串后代來,你胡扯些什么?”
楚靈珊道:“我懶得跟你這絕情絕性的魔鬼廢話,這次出山就是為姥姥和媽媽報仇的,你拿命來吧!”說著,翻掌之間從百寶囊中取出一黑漆漆的鈴鐺來。
靈山長袖一甩,橫手一攔,道:“先別動手,我問問你,你姥姥若真是楚明秀,那你可知道她當初是怎么死的?”
楚靈珊道:“當然是死于難產,你這魔鬼壞了她的元貞道體,她卻為了掩護你逃走又被舅外公打傷損了根基,本已經不適合妊娠,卻為了你硬是生下我媽媽,舅外公出山尋你回山,被龍興五老圍攻重傷回到狼城,結果連姥姥最后一面都沒看到,二十年前媽媽出山尋你,結果一見面連話都沒說幾句便被你傷了,她回到山上養了一年才恢復,卻從此失去了狼城行走的資格,現在終于輪到我了,靈山,我不是找你來認親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