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利安,意為高貴者。在歐洲,長期流傳著一個關于大西洲的傳說。在傳說中,亞特蘭蒂斯大陸無比富有,那里的人是具有超凡能力的神族。在一次大地震后,這塊大陸沉入海底,一些亞特蘭蒂斯人乘船逃離。海升陸沉,這些人最后在沒有被淹沒的藏區和喜馬拉雅落腳。這些亞特蘭蒂斯人的后代便是雅利安人的始祖。
吠陀經和英雄史詩講述雅利安人對“外來”人的勝利,講述他們如何圍困并征服“外來”人的城市,和大多數由勝利者撰寫的歷史一樣,吠陀經和英雄史詩把雅利安人描寫成神勇的英雄,而被征服者則被說成“不信教”的低賤者。
由于雅利安人雖居少數卻成了統治者。由于雅利安人對達羅毗荼人的征服和奴役,以及雅利安人內部貧富分化的結果,在雅利安社會中逐漸形成了一個森嚴的等級制度,這就是種姓制度。高貴的神族由此而來。
這個雷納托解說的很詳細,他以神族仆人后代自居,對于那些西方文明史源的傳說簡直如數家珍。他堅定不移的相信貝納通家族就是神族后裔,并且告訴顧天佑,這個傳承了無數年的家族是西方社會里最隱蔽強大的神族家族之一。
這大約就是西方的高術江湖了。顧天佑在心中猜測道。又問,在西邊,類似的家族還有幾個?雷納托很認真的想了想,不是很肯定的說,我所知有限,只知道七八個,貝納通家族在意大利和英格蘭,科爾曼家族在德意志,華萊士和愛德華茲在合眾國,伊萬家族在俄羅斯,威廉姆斯在英格蘭和澳洲,馬丁家族在法蘭西。卡洛斯在西班牙。
這些姓氏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很普遍。就像龍興會里的七大姓一樣。照此看來,這西方的高術江湖跟東方的差不多是一個意思呀。古老的家族掌握了最多的資源和技能,然后大肆繁衍后代,竭盡全力占據更多的社會資源。他們傳承財富和跨越時代的技藝,就像那個被自己捏死的會控制陽火元力的傻逼。他們一定掌握了某種特別的修行技能。
雷納托說,神族傳承是神圣無比的,他們都是有著天神的血脈的人,只要傳承了家族的技能就能夠喚醒沉睡的血脈,擁有超過五級能力的特殊神通。這貨臉上帶著無限崇拜的神情,滔滔不絕的說,最強的神族勇者甚至可以達到七級,而他的老大雷明頓愛德華茲便是一位修行楷覆功的七級大師。
顧天佑問他,有沒有更高級的人物了?
雷納托搖頭說,再高級就真成了神一樣的存在了。顧天佑笑著問他,你覺著我算多少級?雷納托搖頭說,我不能確定您是否達到了七級,如果是,我很愿意臣服于您。
西方人就這點好,崇拜力量到了極致。求著他們哄著他們都沒用,按倒了給兩巴掌,保證妥妥的跪下唱征服。顧天佑說,既然這個什么神族這么生猛,怎么只見傳說不見真人表演呀,我是說要是你去打擂臺,憑你四級能力的水平去打拳擊或者自由搏擊,是不是早就世界拳王加身了?何苦給人當孫子呢?
雷納托搖頭說,有傳承的人是不允許隨意在世人面前顯露技能的,不然身上的本領會被收回去。楷覆功的訓練過程艱苦無比,所以威力無窮,如果用來打擂臺,不要一秒鐘就把對死了。如果我們這么做了,普通民眾根本接受不了。他們會排斥我們,高術就是要在自己的圈子里存在,如果我們展現出來,就會被視作異端,因為我們跟他們處在不同進化階段,所以不會被他們信任,甚至他們還會想辦法消滅我們。
顧天佑說,你這個說法跟我們對于國術的使用限制有異曲同工之妙,高術江湖,高術莫輕用,更不能輕易示人于前。說到這兒,心里頭真有點后悔一腳踩進這個圈子里。本來小警察當的蠻開心的,混到今天這地步,可以說是孫老壞一手造成的。現在徹底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別人可以不理,龍劍梅和明萬軍都是跟自己有著密切關系的人,絕不能坐視二人火并。借助蛇鼠大軍之力殺退了八千林家軍,天佑城這邊的困局已經暫時解了,現在只要進城把雷明頓等人計劃告之給老耿和苗世凡,其他事情就都可以暫時放一放,先緊著遠東那邊的事情辦。
一架重型直升飛機由遠及近飛過來,最后降落在河灘上,蒙毅率先跳下飛機,接著是苗世凡和耿建軍,后面是狄浩然,劉峰等人。顧天佑起身迎上去,耿大叔走在最前面,他已經兩鬢斑白,卻依然矍鑠,身上有股子銳氣鋒利的讓人膽寒,從前沒有宗師之勢感知不到,這次再見到他才發現這位軍中刺殺大師真正的實力。他沒極高的武術功夫,卻有殺心入道的敏銳。
還不及說什么呢,就被耿大叔一把抱在懷中。
“你這臭小子,專門干懸乎的事兒,這是要我和你苗老師的命呢。”
苗世凡走過來,依舊高冷酷的范兒,他或許也想過來抱抱顧天佑,可最后卻只是微微晃晃頭,然后抬起手來想表達一下親近的情感,最終落在顧天佑頭上的卻是一記爆栗。他還是那么不善于表達情感,但他的情感卻是這么的熱烈真誠。顧天佑感動的想要流淚,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蒙毅和劉峰、以及殘了一只眼的狄浩然等人一起過來,鄭重敬禮,說道:“將軍,您回來了!”
白龍河之戰結束后沒多久,吳登云就給顧天佑頭上加了個新頭銜,東路聯軍中將參謀長。這地方就是這樣,將軍遍地走,校官多如狗。沒有實力,這些虛銜一毛不值。
顧天佑鄭重還禮,道:“兄弟們,辛苦了!”
“電話里你也沒說清楚。”苗世凡有些不悅的:“究竟什么事情搞的這么急迫,剛回來就要走?”
顧天佑陪了個笑臉,道:“有一個麻煩,不解決了,我在哪里都呆不消停,另外,我確實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要立即動身去遠東的共青城,這事兒刻不容緩。”
“共青城?”老耿的眉頭緊鎖起來,說:“那兒有復仇傭兵一個秘密基地,你這事兒是跟明萬軍有關的?”
顧天佑點點頭,道:“是的,具體的事情你們問這個雷納托就什么都清楚了。”
耿大叔點點頭,說:“你要做什么事我們都支持,我們倆有心干涉你也未必肯聽,我沒別的要求,這次去共青城你把蒙毅和浩然帶上吧,有他們跟你一起我們還能放心些。”
顧天佑道:“這事兒我有更完整的計劃,蒙毅和浩然都得去,還得多帶些人手和裝備過去。”
蒙毅道:“共青城那邊有的是武器裝備,我們什么時候動身?”
顧天佑道:“選幾個槍法好,擅長狙擊的,至少一千五百米的距離上要有絕對把握。”
狄浩然道:“這事兒交給我來辦。”一年多不見,這小子身上多了些與耿建軍一樣的銳氣,像一把鋒芒利刃的軍刀。曾在電話里聽苗世凡說,這一年多時間里,他主要協助老耿負責天佑城的安防工作,死在他手上的國際間諜組織的成員不計其數,這只眼就是在一次化解對方企圖營救季朝恩的行動中被復合弓射中瞎掉的。
顧天佑道:“你的眼睛”
“謝謝大哥惦記。”狄浩然神情堅毅,沉聲道:“對手是個射箭的一流高手,雖然瞎了一只眼,卻也趁機領悟了殺心道的訣竅,值了!”
耿建軍罵道:“值個屁!早跟你說了多少次,殺心非仁,一念動便先當自己死了,不管面對什么樣的敵人,都不能動搖自己殺人的意志,你當時若不是看見那南朝鮮人是個女子,又怎么會遲疑了一瞬給了人家機會。”
狄浩然頓時面露慚愧之色,道:“師父教訓的是,我已經徹底領悟了,這次去共青城絕不會犯下同樣的錯誤。”
老耿輕哼了一聲,道:“記住了,殺心之道是殺敵必死的意志,不是敵死就是我亡!”
苗世凡問道:“孫京飛和王崇文那伙人你是怎么打算的?現在殺也不是放也不妥,就等你回來決斷呢。”
顧天佑想了想,道:“王崇文那伙人讓他們各歸其職吧,國安這條線我不能斷了,孫明申雖然不愿為我得罪龍興會,但畢竟還一直暗中相助,這條線如果斷了,我們這些人可就真成了孤懸海外沒家的孩子了。”
又道:“至于孫京飛,還是先關著吧,等我從共青城回來再做決定,他的事兒比較復雜,陳芝寒早在天佑城布局,沒道理只把一個兒子丟過來,而且您跟我說過,抓他的時候他沒有反抗,不要以為他是個殘疾人就小看了,真要是還擊這里頭恐怕也只有耿大叔能夠抗衡他的一身奇術。”
耿建軍道:“他的確很厲害,但是我跟他接觸的時候有一種感覺,他是那種不受任何人控制的人,不管是孫明申還是陳芝寒都不能改變他的自主意志,他喜歡留下來,這一點跟前幾天你從國內打發來的那個謝飛白剛好相反,這小子來了一星期,除了阿凡外誰都瞧不起,平日里就是在城里閑逛,我瞅著這小白臉子的心思就沒在這里。”
顧天佑轉頭看苗世凡,問道:“老師,您怎么看?”
“別聽這糙人胡說。”苗世凡先白了老耿一眼,沉吟道:“我跟他談過兩次,這人堪稱奇才,胸中器局和腦子里的見識勝過我太多,對天佑城的建設和周邊的局勢都有著獨到的見解,只是對咱們這里還缺了一點點歸屬感。”
蒙毅插言道:“他其實蠻好的,前次還指點我修排水渠的古法,特別管用。”
狄浩然捉狹的口氣道:“蒙哥最想說的是人家的妹子特別好吧。”
顧天佑笑道:“謝小白是蠻不錯的,戰役進行到哪一步了?需不要要我給你來個助攻?”
“兩個賤人。”蒙毅沒好氣的:“尤其是將軍,更不能參與,去了準他嗎壞事。”
顧天佑看一眼時間,道:“不能再耽擱了,我現在就是個大禍害,在一個地方久了,這個地方準鬧耗子災。”又對苗世凡說:“那個梁必達可以用,但要派人盯著他,就讓那個裴文杰給他當副手,這倆人都是一肚子壞水的主,您得多費點心。”
“放心吧,家里的事情有我們呢。”苗世凡嘆了口氣,道:“這才剛回來就又要走。”
顧天佑想了想,又對老耿說:“您那個進攻林家軍的計劃還是算了吧,咱們現在這個規模剛剛好,吞了林四南,咱們就有實力威脅寶蠟措了,如果沒有統一整個中亞半島的野心,最好就是盡力保持現狀,我的意思是搞一個精銳小隊,把他那兩個孫子弄到天佑城來上學,他也就老實了。”
狄浩然是直腸子,立刻皺眉道:“綁倆孩子?這事兒好像不怎么光明磊落。”
顧天佑瞪了他一眼,冷然道:“如果不是被我撞上了,林四南的八千林家軍與張長青舊部里應外合殺過來,你覺著天佑城里有多少老幼婦孺夠他們殺的?”
耿建軍沉聲道:“如果對敵人講仁講慈,就不如一開始便不要為敵。”
狄浩然面皮微紅,低頭不敢看顧天佑的眸子,喏喏道:“我就是覺著對倆孩子下手不是英雄所為,會對大哥的名頭有損。”
顧天佑其實并不生他的氣,這小子能說這樣的話,說明他還有赤子之心,處在他的位置不算壞事,但作為天佑城的當家人,面對貪婪狡詐的林四南這樣的梟雄人物,若也這般幼稚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這事兒就這么定了,要是擔心孩子可憐,那就把孩子的父母也綁過來,留著林四南一個孤老頭子,看他還敢不敢胡思亂想。”顧天佑沉聲道:“不是我心黑手狠,而是處在這樣一個地方,一個決定就關乎了幾十萬人的生命前程,容不下一顆慈悲心呀!”
狄浩然抬頭,獨眼當中閃爍決然寒光,堅定的:“大哥,我明白了!”
顧天佑點點頭,道:“時間差不多了,我會易容后直接從曼谷搭飛機去東北,然后走陸路去共青城,你們怎么走隨意,三天后咱們在共青城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