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大長老沉默了

　　丹迪很驚訝，“地球？那里也有七龍珠嗎？”

　　比克不易察覺地笑了笑，說道：“我就是在地球上長大的那美克星人哪。”

　　丹迪發了一會兒呆，然后恍然道：“我想起了，長老以前就說過，我們那美克星曾經發生過巨大的災難…或許你就是那個時候離開家鄉，去了那個叫地球的地方的吧…”

　　說著說著，小家伙有點低沉，許是想起了同村落那些犧牲的人們。

　　“不過你戰斗能力這么強，還能制造龍珠，真是很天才呢。”小家伙又笑了笑，說起這個的時候，他又有點自豪，“我也能制作龍珠呢，不過我不像你跟內魯一樣善于戰斗…對了，內魯你認識嗎，你跟他長得很相似呢。”

　　“你也會制造七龍珠嗎？”比克稍稍驚訝，因為丹迪的年紀太小了。

　　“是啊，大長老也夸獎過我呢。”丹迪開心地瞇起了眼。

　　“神殿的老家伙看上去也沒多少年好活了，總有一天我會跟他重回一體…到時候或許能把這小家伙請到地球做天神，再制造一套七龍珠。”比克默默地想道，然后說道：“在這里恢復之前，你先跟我一起去大長老那里吧。”

　　丹迪傷感道：“之前波侖伽突然消失，大長老可能已經去世了…”

　　比克搖頭道：“就算去世了…也不是見不到了。你沒感覺到么，大長老的氣還存在著。”

　　如果是那個人的手段的話，發生什么樣的事情都不叫奇怪。

　　“之前還沒注意，真的是和你好像啊，比克！”

　　孫悟空愣愣地看懸浮在武天、大長老身旁的內魯。

　　克林、天津飯、餃子也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就連內魯他自己，也是與比克對視，露出驚訝。丹迪在比克身旁也咧嘴笑了，來之前他就跟比克說過這個呢。

　　大長老頭頂金色光圈，呵呵笑道：“那美克星的龍族…最杰出的戰士，通常樣貌都是十分類似的…”

　　武天沉吟道：“按照你們那美克星人繁衍的方式來看，也的確不難理解…”

　　如果海瑟薇在這里，不知道會不會興起研究那美克星人族群基因圖譜的興趣？武天忽然升起這個念頭，旋即在心中笑了笑，妻子的領域在機械、電子、網絡以及時空等物理的領域，而生物基因方面，則是費貝利專注的領域了。

　　孫悟空爽朗地笑了笑，“哈哈，如果布瑪在這里，肯定會覺得你們很奇怪呢！”

　　大長老不以為意地微笑，說道：“不論怎么樣，都十分感謝你們拯救了我們的那美克星。我們將永遠將地球人類當做同伴來看待…我會讓下一任的大長老將這一點當做族訓流傳下去。”

　　內魯手里捧著送回大長老這里的一顆白色大龍珠石頭，沉默不語，向武天、孫悟空他們微微躬身。

　　孫悟空笑道：“跟我們沒關系啦，要不是師父，我們都沒辦法及時趕過來呢。”

　　武天道：“何須如此。”

　　大長老搖頭，“恩情就是恩情，那美克星人必將銘記。”

　　武天道：“其實二百多年前就已經注定了這一天了，不是么。”

　　大長老看了武天一眼，很奇怪地說道：“你是說預言？你自己應該也清楚才對，對于你這樣的半神來說，命運是不會注定的…”他嘆了口氣，“如果你決心不來這里，一心要做和預言相反的事情，也是完全行得通的…”

　　武天笑了笑，“可我已經來了。”

　　大長老微笑道：“那也是你自己的選擇，而不是既定的命運。神…是不會被因果律束縛的。反而是世界會在你的潛意識下，發生一些微妙的變化…”他不經意間看了一眼那邊的18號，“就比如…那個地球的女人，應該是和你有關系的人的…”

　　“我不知道。”武天打斷他，“或許是她，也或許是小微，也或許是其他的許許多多的人拼湊在一起的…我不想深究。”

　　大長老奇道：“你好像已經見過類似的人？”

　　武天沉默，看了一眼孫悟空，道：“不錯，是那孩子的爺爺。”他搖頭，“那次我還當是巧合，可她又一次出現，就不是巧合那么簡單了。”看著自己的手掌，喃喃道：“神么…”

　　他們兩人的交流，都是精神層面的，速度很快，對其他人來說，也就是一晃神的功夫。

　　18號雙手插在褲兜，飄在眾人的邊緣，忽然道：“能回去了么？我想休息了。”

　　克林“呃”了一聲。

　　他們這些徒子徒孫們，在武天身邊時，都習慣了聽吩咐，幾乎沒有多少次會提意見的。

　　孫悟空撓頭，“布瑪應該等急了吧？”

　　天津飯看了一眼遠方，那美克星已經充滿傷痕，他對比克說道：“回去我幫你搜集龍珠。”

　　比克冷漠地道：“不必了，我自己就可以。”

　　“回去？”武天心中蹙眉，他還想留在這兒跟大長老好好交流一番，有一些東西他想與這個「老古董」討論討論。這么一想，又覺得每次瞬間移動都要靠他親自幫助，也不是個事兒…想了想，他道：“行吧，不過回地球之前，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你們靠自己回去吧。”

　　“啊？”孫悟空不懂。

　　“靠我們自己回去？”克林也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茫茫宇宙星河，怎么靠他們自己回去？

　　不過武天沒給他們疑惑的時間，孫悟空、克林、天津飯、餃子、比克、18號只感覺一股柔和的清風吹拂而過，然后天地景色就置換了。

　　地球。

　　海瑟薇揉了揉額頭，肩膀上的紅麻雀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她不由地笑了笑，“辛苦你了，給，托人弄到的幾百年美酒呢。”說著，也不知從哪兒拿出來一小壺，翻杯輕斟，一股酒香飄了出來。

　　“嘎～”不死鳥立刻精神了。

　　“呵呵…”海瑟薇看著跳到桌子上低頭啄酒的不死鳥，露出溫和的笑意。

　　那些沒人陪伴的年歲里，阿天也是這樣看著不死鳥的么…是怎樣的時節，又是怎樣孤單的心情呢？晴天，還是陰天？天上有云么，可有細雨么，風可冷么，雪可大么？

　　不死鳥吱吱咳了兩下，海瑟薇將一小碟花生挪近了牠，不死鳥立刻熟絡地叼起一顆，咔嚓咔嚓，堅硬的鳥喙三下兩下就把花生粒給磨得粉碎，仰頭倒進了腹中，重又美滋滋地啄起酒來。

　　海瑟薇又是笑了笑，神色微嘆。

　　其實，如果不是做主人的人帶著，一只鳥又怎么會染上饞酒的毛病呢？那些日子里，阿天恐怕連個一起喝酒的人都找不到吧？這個人啊，被人叫做武仙人呢，其實他哪里是什么仙人？但是好在…海瑟薇笑容柔和，忽的聽到身后一個聲音：

　　“又讓牠吃酒了？呵呵，你還總說我慣牠呢。”

　　海瑟薇嘴角翹起，沒回頭，說道：“小紅這次可是辛苦了呢，我怎么也得犒勞犒勞牠，哪像你這個做主人的，總把這孩子呼來喝去地使喚，也不知道心疼？”

　　武天走上來，在海瑟薇身后彎腰，摟住了她，安靜地笑了笑，也沒說什么。

　　“那邊的事都結束了？悟空他們呢？”海瑟薇夾起一顆花生粒，送到肩膀上武天的嘴里。

　　“差不多吧，不過我還得去一趟，有點問題要解決…至于悟空，我讓他們去別的星球了。”武天直起身。

　　海瑟薇站起來，回頭訝然，“其他星球？”

　　武天正在凝眉看著別的方向，聽到海瑟薇問，不由笑道：“總不能每次都要我這個做師父帶他們趕路吧？”

　　海瑟薇立刻會意，笑道：“原來是帶他們去那兒了啊，你覺得他們誰能學會？”

　　“悟空吧。”武天不是很在意地說道。

　　“就知道你偏向悟空。這次說不定主要就是送悟空去的，其他人只是順便吧？”海瑟薇笑了。

　　“你呀你。”武天搖頭。

　　“我倒投18號一票。”海瑟薇眼珠子一轉，抿嘴說道：“這孩子其實很聰明的。”

　　武天看了海瑟薇一眼，沒有糾纏這個問題，而是對那邊吃酒的不死鳥說道：“吃完就去干活了，把龍珠都帶來。”對海瑟薇道：“許愿復活那美克星上被庫爾德王他們殺死的人吧。”

　　海瑟薇點頭。

　　武天握了握海瑟薇的手，“我先走了。”緩緩飛上天空。

　　海瑟薇對天空揮手，揚聲道：“早些回來！”

　　一旁，布瑪牽著孫悟仙的手走了過來，小家伙頭發濕漉漉的，臉頰粉嘟嘟水潤潤，顯然剛剛被布瑪拎過去洗了一遍澡，布瑪還在說著，“別學你爸爸，總把自己弄得渾身汗，臭烘烘的～”

　　“不要臭烘烘～”孫悟仙同意地點點頭，想了想又聲音清脆地道：“媽媽喜歡香噴噴的爸爸～”

　　布瑪樂了，蹲下來扯孫悟仙的嘴巴，“好啊，孫小仙，還知道調侃媽媽了是吧？”

　　孫悟仙嘻嘻一笑。

　　海瑟薇仍在那邊仰著頭看天空。

　　而天空更上。

　　武天掃了一眼地球，又一次大概查探了一遍地球上的氣息…仍然沒有發現異常，他漸漸露出一絲冷笑，低語道：“畢竟是可以隔著時空偷窺我的人，倒是還真有幾分本事！不肯出來，還是不敢出來？既然如此，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聲音還回蕩在高空，他的人已經消失了，只有風在吹過，嗚嗚作響。

　　而對于內魯、丹迪來說，武天等人消失了沒有幾分鐘，武天就又回來了。

　　丹迪好奇地問：“他們已經回去地球了嗎？”

　　武天溫和地說道：“倒是還沒有，不過我已經通知地球上的家人，幫忙搜集七龍珠，復活那美克星上死去的人了。”

　　丹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乖乖點頭。

　　對于這個能和大長老平等交談的神秘地球人，比克、孫悟空等人尊敬的人，小家伙也是又敬又畏的。

　　大長老開口道：“內魯，帶丹迪先離開吧…”

　　內魯遲疑道：“可是大長老，您…”

　　大長老笑了笑，“呵呵…不用擔心，我是已死的人了，總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我已經通知其他人了，新的大長老是西羅布村落的長老雅可。”

　　丹迪很傷感，飛在內魯身旁，眼中含淚，喃喃道：“大長老…”

　　大長老擺擺手。

　　他現在的身軀是武天塑造出來的全盛時期的肉身，此時竟有一股飄然出塵的灑脫，全沒有與至親之人生死離別的傷感。

　　看著兩人離開，武天忽然問道：“大長老，你到底知道多少？有關于因果律？還有…”他目光一閃，“關于大宇宙破裂的那場大戰前后的始末？卡維希爾到底是誰？他又到底要做什么？”

　　大長老沉默了。

　　(泊星石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