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七步落地

　　什么東西在顫動？

　　當大屏幕畫面里，武天在高空向下踏出一步時，地球上的所有生靈，不論是人類，還是動物，都感覺到了一絲震顫。

　　姜城與中都的地球人們驚訝，之前卡卡羅特與弗利薩驚世大戰，的確引起了大地震，但現在呢？現在有沒有絕世高手在大戰！

　　為什么，大地顫動了？

　　這一腳踩了下來。

　　不啻于無聲驚雷！

　　不只是姜城與中都這兩個離姜澤荒原最近的城市。

　　北都，東都，南都，西都…撒遠城，大草原，原始森林，沙漠…不論是南半球還是北半球，不論是東半球還是西半球，不論是晝半球還是夜半球，不論是大陸上的，還是海洋群島上的，只要是地球上任何一個角落，在這一瞬間，都感覺到了一絲同樣的顫動！

　　轟轟…

　　震顫在一瞬間傳遞到整個地球。

　　一些第六感敏銳的動物，飛禽走獸們，忽然地驚覺，狩獵的也不顧了，覓食的也放棄了，它們紛紛慌忙地四散，像是將有恐怖的大事發生！

　　螞蟻群急的亂爬，密密麻麻地越積越多，看得人頭皮發麻，它們甚至不敢鉆回螞蟻洞；蜜蜂們飛出蜂巢，黑乎乎一團一團地飛舞，嗡嗡如同雷聲，像是在哀鳴；吼，遠古恐龍種在曠野大吼，它們狂躁不安，察覺到一股死亡危機，卻又不知來自何方…

　　一時間，氣象翻滾，明明空氣流動一如往常，但所有人都仿佛感覺到了，狂風將起！

　　地球人們更是茫然，他們看向大屏幕。

　　“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怎么覺得，有一股世界末日降臨的味道？”

　　而畫面里。

　　超級賽亞人卡卡羅特噴血，他不敢置信地仰頭看著武天，喃喃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到底做了什么！”

　　輕易壓制卡卡羅特的17號也在噴血，他心中一片駭然，想起了之前蓋洛博士臨死之前交代他跟姐姐拉姿麗，也就是18號的話——“絕對不要觸怒武仙人”！

　　這就是武仙人的真正力量嗎？

　　他可是可以隨意蹂躪打敗了宇宙帝王的超級賽亞人的超級人造人！現在武仙人只是像他這里走出了一步，自己居然就承受不住，口鼻噴出鮮血？！

　　18號仍然在仰望，沒有受創，武天的這一踏步的威勢，似乎只作用在卡卡羅特與17號的身上。

　　并且。

　　這只是第一步。

　　很快，武天面無表情，在那17號與卡卡羅特頭頂的更高空，往下踏出了第二步。

　　心中還猶自不信的17號，正想叛逆地迎上高處的武天時，剛好看到了武天踏出第二步時，那冷漠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般的面容，17號心中一寒，仿佛全部的心思都被看透，武天的這第二腳踏出，他也忽然身軀一炸，體內的能量不受控制地暴走，大聲慘叫一聲，掉下了天空。

　　這一步，竟然比之前的第一步還要恐怖！

　　“啊！！”卡卡羅特慘叫一聲。

　　他渾身大震，如遭雷劈，全身皮膚都開始冒出了血珠，一串一串地往下流淌，身軀在顫抖，似乎要崩潰，周身的金色烈焰不住地躁動，這是戰士加持在身上強化肉身的能量，此時卻仿佛風中燭火一樣，一吹就滅！

　　卡卡羅特不住地顫抖，渾身浴血，嘴里更是不停地往外咳血，聲音說出話來都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他完全無法接受地低吼：“不，這不可能！怎么可能這樣？！”

　　他無力地下墜。

　　“天哪！”看直播的人驚呼。

　　“這是做了什么？！卡卡羅特怎么突然冒血？他不是很強嗎？”有人驚疑不定。

　　“武仙人，武仙人，我們可能…”有人臉色慘白地低聲自語。

　　武天的這踏出的第二腳，仿佛是一腳就踩進了虛空中，自他這腳底為中心，一股雄渾無邊的力量復蘇了，天空，海洋，大地，山峰，草原，樹林…這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成為武天的助力，所有的一切，都在傳遞著武天的力量，籠罩并且氤氳在整個地球上的自然元氣，在一剎那間，被武天踩得晃動！

　　陰間天國，大界王深深吸氣，道：“自然元氣，原來這就是自然元氣修行者的威勢…最為艱難的道路，上位神性，果然是恐怖無邊…”

　　咔咔！

　　姜澤荒原原本就四分五裂的大地，再次崩碎！

　　轟隆隆…

　　全球各地都有雷聲在滾滾作響，一股壓抑至極的氣息在彌漫。

　　風云變色！

　　“這星球怎么了？”

　　“發生什么事了？”

　　一些殘存的弗利薩軍團戰士，與一些地球人武道家廝殺的時候，驚覺世界的變化，茫然地叫喊。

　　別說他們茫然，與他們大戰的地球武道家們也茫然！

　　“不得了啊，不得了啊！！”

　　貓仙人大驚失色，祂居住的整個塔殿居然開始搖晃！

　　嗡嗡嗡…

　　凱琳塔發出細微的聲響，居然也在顫動！

　　貓仙人竄到凱琳塔塔殿欄桿上，向下看去，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根古老的石柱，由地球遠古時代的第一代凱琳仙人所鑄造，屹立在天地自然之間，已經不知多少年，風吹日曬，磅礴暴雨，天打雷劈，都不曾晃動其分毫，是一根神柱，此時居然也發出了顫動聲。

　　如果是什么絕世強者直接攻擊，那倒也罷了。

　　但，凱琳塔震動，居然只是因為…武天在相隔了不知多少千萬里的地方，在空中輕輕踩了一腳？！

　　這簡直已經超出了貓仙人的想象！

　　“這是怎么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武仙人只是在使用舞空術，地球都在震動，天象都開始驟變？”

　　很多人不可思議地道，嘴皮子忍不住地在顫抖。

　　“剛才還不可思議的卡卡羅特，現在怎么連動都不敢動？他之前不久張狂成了那樣，怎么現在連話都不敢大聲說了？你狂啊，再囂張啊，現在武仙人問你話呢，怎么不放狠話了？”有一直相信武仙人的人笑道。

　　“那個黑發的神秘青年，剛才壓著金發的卡卡羅特打，顯然也是個突然出現的絕世強者，現在卻和卡卡羅特一樣，忽然口鼻噴血？武仙人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他怎么會這么恐怖？！”

　　有理性者發出不可思議的聲音，眼前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在打破他們的認知！

　　武道，武道，什么是武道？

　　武仙人的這種威勢，真的還能被稱之為武道嗎？

　　jarvis的字幕又一次出現——

武天先生修行的，乃是世界上無處不在的自然元氣　　大屏幕上，分割成兩邊，一邊是此時武天那里的畫面，而另一邊，變成了漆黑的宇宙。

宇宙，由無窮無盡的自然元氣構筑成　　漆黑的宇宙里，被jarvis故意將自然元氣，以一種灰色薄霧的形式，體現了出來，它們彌漫在整個宇宙之中。

　　緊接著，這漆黑宇宙，一些灰色薄霧的濃郁之處，開始出現了一顆顆星辰。

自然元氣濃郁到極致，就會演變成星球星球，有的荒蕪，有的能夠孕育出生命　　半個畫面里，一顆生命星球通體翠綠，彌漫著盎然的生機，很快開始出現一個個生命物種。

智慧生靈的元氣，受生命影響，受精神意志的影響，最終于最初的自然元氣有所不同尋常武道家，修行的是人體之氣武天先生，修行的卻是真正的自然元氣，對他而言，地球上的每一縷空氣，每一滴海水，每一寸土壤，每一根花草，甚至每一只飛禽走獸，都是他的力量來源　　這時，第三腳已經踏出！

　　一瞬之間，自然元氣沸騰了，頭頂的青天統統變色，原本的夜半球的黑夜消失不見，這不是地球自轉造成，更不是神龍現世引發全球黑夜的原理，是武天人力所為！

　　此時此刻，東半球與西半球，整個地球竟然都天空晝亮，沒有了黑夜，而這明顯是不自然的白天，因為人們抬起頭，發現有狂猛的神秘力量在到處翻滾！

　　咔嚓咔嚓！

　　世界各地都出現金色閃電，沖下藍天，在狂舞，氣勢駭人，真正的晴天霹靂！

　　天也崩，地也裂！

　　蓬！蓬！蓬！蓬！…

　　一瞬之間，此時仍然存活在地球上的那些弗利薩軍團戰士們，全部都爆炸，連反應都來不及，只覺得從四面八方朝他們涌來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量，蓬地一聲，徹底血肉紛飛！

　　武道家們都傻了！

　　一些老人披頭散發地沖出去，對著天空大喊：“老天爺震怒了！老天爺震怒了！”

　　兩處城市，一座深山，三大宗師心神巨震，仿佛見到了神跡。

　　爆流宗師狂聲大吼，對著天空發了狂似的大笑：“哈哈哈！武仙人啊，不愧是武仙人啊！今日得見武仙人真正出手，我當真是死而無憾啦！”

　　一心流宗師閉著眼睛，嘴角溢血，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我一生閉目習練武道，自以為能看見真實，比起其他睜眼之人更高明…自然元氣，自然元氣，我哪里瞧見了分毫？原來，我卻也不過是一個‘閉眼瞎子’！”

　　多林寺，老圣僧白須染血，在一眾和尚的關切眼神注視下，沉默不語，只是對著姜澤荒原的方向，恭恭敬敬地叩首磕頭，拜了三拜。

　　武天繼續踏出第四步。

　　這一步踏出，連遙遠的天空盡頭，那亙古恒存的天神殿，居然也是一陣顫動，仿佛要崩潰。

　　“這怎么可能…？！”天神比克駭然無比。

　　他已經蒼老，但武道氣功比起原作已經強出了不下十幾倍，可是此刻卻徹底動容了，他知道武天此人功夫深不可測，難以揣度…可是他在地球的某一個空中，輕輕一踩，就讓整個地球都顫動？

　　踏出第二步，就讓天地變色？

　　現在第四步，連這古老天神鑄造的神殿，也開始搖晃？

　　先生原本正在澆花草，也被這一絲突然的震顫給驚住，他那副仿佛雷打不動的古板面容徹底變了，唰地一下，與天神比克幾乎同時閃身到了神殿的邊緣，他們同時俯視下界——

　　這種境界，這種功夫，真的已經不是凡人！

　　“天人合一…師父生前只是構想中的這種境界…”

　　鶴見仰望天空，看著明亮卻充滿壓抑氣氛的世界，他喃喃自語著，卻又嘆氣搖頭，“不，師父就算想象過天人合一的武道境界，但比起武老鬼這種層次來說，又算的了什么？”

　　“原來這就是武仙人的力量嗎？我的天哪！”

　　看著jarvis的字幕解說，所有人終于明白了，武仙人的真正力量，真正的境界，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想象的，什么宇宙帝王弗利薩，什么超級賽亞人卡卡羅特，什么神秘而強大的黑發青年與金發女子，統統都是狗屁！

　　一億？

　　兩億？

　　三億四億？

　　狗屁，統統都是狗屁！

　　“我們都錯了，都錯了，武仙人從沒有在地球保衛戰里對戰過弗利薩，那是因為恐怕jarvis也不可能能夠模擬出武仙人的力量，武仙人的境界已經不是人類所能達到，jarvis又怎么能夠還原呢？”

　　有人大吼，他是之前懷疑武天的人，現在終于明白自己錯得離譜。

　　更有人懊悔：“我居然懷疑武仙人無法敵得過弗利薩？敵不過打敗弗利薩的卡卡羅特？我居然懷疑武仙人無法壓制變得更強的卡卡羅特？這種力量，就算是卡卡羅特再強，又能怎么樣？”

　　他們看著現在整個畫面里，以武天為中心，地球人上到處都是灰蒙蒙的自然元氣，那是jarvis模擬出來給所有看直播的人看的。

　　武天正踩在這灰蒙蒙的元氣上。

　　他身后，海瑟薇與孫悟仙也是如此，被灰蒙蒙的元氣裹挾，這才能在不通武學的情況下，飛在空中。

　　這種手段，已經不是武道，而是神通。

　　“自然元氣都被武仙人駕馭，地球就是武仙人的主場，任你力量再強，武仙人腳步輕輕一跺，就能叫你體內的元氣崩潰，這種層次，凡人如何能擋？”

　　“武仙人啊，仙人之名，今日方才真正認識！”

　　這一刻，全世界的地球人終于真正認識到，他們這一百年來尊敬著的武仙人，究竟是怎樣一個存在。

　　對比而言，他們之前擔憂過的弗利薩，卡卡羅特，都不值一提，拿出來與武仙人對比，都顯得可笑。

　　畫面里，武天踩著灰蒙蒙的自然元氣，踏出第五步！

　　jarvis將畫面收縮，呈現被灰蒙蒙元氣包裹的地球。

　　武天踏出這一步，畫面里包裹著地球的灰蒙蒙自然元氣，就在那一點開始，地龍翻身一樣地沸騰！

　　這種視覺沖擊，

　　轟轟轟，轟轟轟…

　　哪怕不是被武天的手段正面攻擊，所有地球人都仿佛看到了天在崩，地在裂，海水在倒傾，巖漿在噴發…武仙人以一己之力，撬動了整個地球的元氣，這種手段太恐怖！

　　仿佛天威！

　　荒原上，卡卡羅特與17號在地面被一股無形力量擠壓，陷入了大地。

　　他們一個渾身血肉崩裂，露出森森白骨，鮮血汩汩流淌。

　　一個則是身軀撕裂，一些改造的地方露出了機械裝置。

　　卡卡羅特與17號頭一次如此心意相通，他們都看著天空，那個他們前后或許都曾輕視過的人，終于徹底認識到，這個一直安居于地球幕后，從不刻意表現什么的武仙人，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難怪蓋洛要他們不要觸怒他！

　　“太慘了！”

　　“卡卡羅特也太慘了，雖然他剛才那么可惡，但現在被武仙人以地球之力壓制，身軀血肉都要崩碎了，這已經付出了應有的代價了罷？”

　　“哎，這可是我家悟空的身體，武仙人也不心疼嗎？”

　　“誰讓卡卡羅特這家伙不知好歹，對武仙人不敬，要挑戰武仙人呢？這是他活該！”

　　看著直播的地球人們紛紛驚呼，有的脆弱的人已經不敢再看，認為太殘忍了，但也有人叫好，因為卡卡羅特剛才不可一世，揚言要殺光所有地球人！

　　東都，琪琪看著大屏幕里的那血淋淋的人形，已經淚流滿面，幾乎崩潰。

　　克林走到她身邊，因為曾在悟空和布瑪的婚禮上見過，但這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卡卡羅特這一次做得太過，師父真的生怒了，克林也不敢保證師父能不能原諒卡卡羅特。

　　北都，比克徹底傻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當年曾經差點一腳踩死這個人！更不敢相信，他在武仙島重生之后，還想過找這個人報仇？！

　　而此時，卡卡羅特深陷在大地里，血肉模糊了，吃力地看著天空的那人影，低聲道：“我，恨哪…”

　　空中，武天則面無表情，踏出了第六步！

　　卡卡羅特再度向大地中深陷，身軀徹底斷裂，手腳全部被碾為肉泥，額頭都血肉模糊，似乎頭顱在崩裂。

　　無盡的宇宙虛空中，破壞神的宮殿里。

　　維斯饒有興趣地看著權杖上水晶球里的畫面，微笑道：“開起來，距離能夠真正與比魯斯打一架的日子，也不算太遠了呢…”看了一眼身后，大床上破壞神比魯斯正抱著枕頭呼呼大睡。

　　地球已經被自然元氣席卷了，這一層次上，越是感知敏銳的人，受到的心神沖擊越大。

　　比如大界王。

　　比如北界王——他畢竟是開發過元氣彈的他，此時正在駭然，如果當年把元氣彈交給武天這家伙，這人是不是早就到了不可思議的境地了？

　　而普通人，還有大部分武道家，則是被地球此時恐怖的異象嚇住了，雷電狂舞，風云卷動，全球轉晝，沿海地帶的人，甚至能看到大海上涌起一層又一層的巨大海嘯，一個又一個的深海大旋渦，真的像是世界末日一樣！

　　武天踏出最后一步，第七步。

這一步，平平無奇，沒有任何波動，但無聲無息卻依舊讓所有看直播的地球人們心里發顫，之前的六步，步步都是天地變色，地球顫動，給他們的印象　　武天一步從天空來到了地面，來到了巨大深坑地底的卡卡羅特邊上，他平淡地看著腳邊的一灘血肉模糊的人形，問道：“再問一遍，我的好徒兒，你真的要殺光全部的地球人，還要忤逆我？”翼赤火說想了想，我就不拆了罷。。

　　(泊星石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