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真元一氣

　　「啊啊啊啊！接招吧，弗利薩！」

　　虛擬地球網絡，地球保衛戰武道模式，官方特地為孫悟空開辟的戰場上，他與弗利薩發生了驚天大戰。虛擬世界構筑的世界，遵循了現實中的物理法則，在jarvis計算了無數參數的情況下，完美地推演了這場大戰，擬真度高到近乎真實。

　　地球人們已經習慣了虛擬地球網絡的「真實性」，因此沒有人懷疑孫悟空與弗利薩戰得天崩地裂只是一場「作秀」。他們眼前所見，必然是真實的。

　　如果弗利薩真的降臨，孫悟空也真的能夠與他戰到這種程度——

　　而此刻的弗利薩，整整六千萬戰斗力！

　　雖然與網游模式里的最終數據「兩億」還有很大差距，但武道模式不同于網游模式，這個模式的真實性無與倫比，或者說就可以視作是真實世界——六千萬戰斗力的威勢，太恐怖了。

　　觀戰模式下，雙方的戰力水準，以數據的形勢顯示在每一個觀戰與轉播屏幕上。

　　弗利薩的這數字，觸目驚心！

　　六千萬，是什么概念？

　　萬級的戰力，哪怕不靠氣功波，只光靠拳腳，也能打崩一座山峰！

　　六千萬戰力，足以移山填海，崩天裂地，毀滅地球！

　　更恐怖的是，孫悟空竟然能與這樣的弗利薩打得難解難分！

　　「六千萬啊，孫悟空居然能有六千萬的戰力！」

　　「刨去他二十三倍武仙拳的戰力加成，他現今的基礎功力水準…已經達到了二百四五十萬？！」

　　「太恐怖了，不可思議！」

　　孫悟空與弗利薩的戰斗陷入白熱化，他們的戰力在激斗中一步步提高，戰斗的場面也越來越爆炸。

　　有時一拳打出，被對方躲開，拳風轟擊出去，能將大地打得崩裂，海洋倒傾。

　　轟，火山在噴發。

　　游戲的場景，成了一副末日焦土的畫面，這畫面太蒼涼，有一股悲壯！

　　觀戰的地球人們被感染了。

　　他們仿佛看到了29天之后地球的樣子…宇宙帝王降臨！地球淪陷！被來自宇宙的殘暴侵略者蹂躪！

　　弗利薩被孫悟空一拳擊中，倒飛出一大截的距離，渾身啪地暴氣，他戛然停滯在半空。擦了一下紫色的嘴角，宇宙帝王看著自己手上的紫色鮮血，語帶憤怒地說道：「你弄疼我了，骯臟的賽亞猴子…」

　　「只是疼而已嗎，真是的！」面對如此強敵，孫悟空居然還笑了，他似乎感到遺憾，不能與敵人最強的狀態交手，真是不甘心啊！

　　他此刻戰到衣服破損，渾身是傷，整個人都已經血淋淋！

　　白色的氣功火焰在他周身繚繞，這是信念的火焰。

　　「明明只是個游戲，我怎么卻感覺到一股悲壯？」有人心里發堵，心里涌起一股難言滋味。

　　「不，這不只是游戲。」

　　「這是啟示。」

　　「如果真的變成這副結局的話…我們能不能跟孫悟空一樣，為了地球而戰？哪怕明知不敵？」

　　許多觀戰的武道家們紛紛低語，不約而同地在心底深處涌出一股明悟！

　　習武，為了什么？

　　弗利薩發狂，突然拔高了氣勢，數據從六千萬一下子飆升，那戰斗力數字唰唰唰暴漲，一億！

　　「嘿嘿，就到這了么…」孫悟空疲憊地看著迎面而來的光芒，被淹沒了。

　　所有觀戰的人的面前，畫面全部變成同一個樣子——

　　{倒計時：29天}

　　滴，滴…滴，滴…時間流淌的聲音，在無數人的智能助手、筆記本電腦、電視機、手機音箱里傳了出來，許多人更是捏緊了拳頭，感到壓力的同時，也涌起斗志。

　　「這…」

　　貝吉塔啪地將蘭琪的電腦給合上，臉色甚至有點發白，仿佛剛剛看的不是一個游戲直播，而是一場恐怖大片，被嚇到了。

　　金發蘭琪奇怪，問道：「你怎么了？」

　　之前蘭琪將那本書扔給貝吉塔，對方問了一些諸如「這是故事書？」、「這是編的吧？」、「獨孤日月（書中主人公）是誰？」…的蠢問題之后，她就隨便瀏覽起了網頁。

　　可在貝吉塔瞥眼看到她點的鏈接里，有弗利薩的字眼時，這家伙就猛然一震，不敢置信地逼問蘭琪。

　　「為什么這上面會有弗利薩？！」他當時問。

　　「弗利薩誰不知道啊？」蘭琪這么說道，脖子被貝吉塔用力捏著，有點疼，但似乎也有點舒服。

　　正好網上瘋狂轉發「#孫悟空登陸地球保衛戰#」、「#孫悟空大戰弗利薩#」的事情，蘭琪摸著一個觀戰者的轉播鏈接，就點了進去，然后電腦就被貝吉塔霸占，瞪圓了眼睛，看著畫面里與弗利薩打得天崩地裂的那個孫悟空。

　　那個孫悟空！

　　他居然強到了這個地步？！

　　「這個數字是什么意思？」貝吉塔注意到大戰畫面右上角的一串數字。

　　蘭琪揉著發紅的脖子，看了一眼，隨口道：「弗利薩現在的戰斗力吧？我看看啊，哇靠，幾個零啊？！六千萬？嘖嘖…」

　　她終究是不怎么在意這種事情的人，驚嘆了一番也就無所謂了。

　　她無所謂，貝吉塔有所謂！

　　六千萬？？？

　　貝吉塔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沉默著，鐵青著臉，將這場大戰看完，直到弗利薩爆發戰斗力，將孫悟空一下子轟殺，跳出那個倒計時29天的畫面，他才將筆記本電腦合上。

　　畫面消失之前，他注意過了，那個右上角的數字，變成了{100，000，000}。

　　一億！

　　這個數字，差點將貝吉塔的全部信心都給擊潰，他坐在沙發上，深深呼吸，沉默著，旁邊金發蘭琪就陪著他。過了不知多久，貝吉塔重新翻開蘭琪給他的《武人（人字叉掉）仙筆記》，一個字一個字，一行一行地看了起來。

　　時間流逝…

　　蘭琪的出租房里，燈光亮了一晚，直到第二天天色變亮，晨露打濕了外面花壇里的綠葉。

　　「唔…你有本事就再用點力…」蘭琪倒在沙發旁打著盹，嘴里咕噥著夢話。

　　貝吉塔看到了最后一頁的最后一個字，然后啪地將書給合上。他閉上眼，無數的文字跳了出來，匯聚成畫面，凝聚成一個黑色的小人，他一步步成長，歷經磨難，一團白色的火焰在他身體內蓬勃燃燒…

　　傷勢仿佛好了許多。

　　貝吉塔閉著眼睛，身軀之中，戰斗力…氣功，氣在他體內蔓延，漸漸充盈在四肢百骸，灌滿了他的身軀，仿佛成了一具與他的完全重合的新的身軀，氣構筑的身軀。

　　咔咔咔…

　　他抬起手，握緊，又松開，握緊，又松開。

　　手臂上、胸口、腹部、肩頭、脖頸、小腿…各處的肌肉緊繃，又放松。每一次動作，就會帶著他體內那充盈的氣隨之而動，仿佛在打鐵，在淬煉，一絲絲地提升著。

　　「原來是這樣…」

　　貝吉塔露出一絲笑意，很快收斂。他睜開眼，忽然覺得不對勁，往旁邊看了一眼，那個跟孫悟空、卡卡羅特很相似的地球女人不知什么時候睡著在沙發上，睡著的樣子傻乎乎的，蠢得不行。

　　弗利薩…

　　貝吉塔看向窗外清晨霧蒙蒙的天空，心里念著這個名字，又想起那個在武仙島上見過的人，布維利，某個神，武仙人…什么名字都好，總之有一點他大概清楚。

　　還剩29天。

　　弗利薩的死期。

　　ps1：最近迷戀上了直角引號，試著用幾天…上章弗利薩的兩千萬，是兩億的十分之一，而不是百分之一，嗯我數學不及格真的不冤！

　　ps2：標題真元一氣出自《寂靜殺戮》，感覺可以借用設定。

　　(泊星石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