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有他存在的理由
不過他也是一代宗師了，思及數月前所言，這孩子乃是宇宙中一脈戰斗民族的血裔的事情，便有些了然了。師父說這孩子的種族里習武天賦出眾的不少，那想必便是身體天資甚佳…習武人精力消耗大，食量便高。
按如今所謂的科學來解釋，大概便是種族的消化系統發生了某種選擇性進化？
不過，孩子能吃在孫悟飯看來當然是好事，頂多他老頭子每天辛苦些罷了。
在這包子山深山的某個山坡，附近的樹林有幾處只剩了樹根，草地也有溝壑、巨坑。
山坡上，有個樸素的小房屋，看那外形新舊質地，似乎局部翻新過。
“嗚哇！嗚哇！…”
屋子里傳來一陣嬰兒的大哭大叫的聲音。
“怎么又哭啦？”孫悟飯頗感頭疼，看了一眼小木桌上的一大盆肉骨頭（當然是他將肉剔出來，卡卡羅特還沒長什么牙呢），他奇怪道，“不是剛剛才吃飽么？”
剛剛這孩子靠著幾顆小奶牙虎嚼狼咽的樣子可才過去沒多久。
卡卡羅特不理他，張牙舞爪地邊叫邊鬧。
“啊喲，莫哭莫哭，悟空莫哭…”孫悟飯這打又舍不得，可教訓吧這小孩子他又哪里聽得懂？哄吧，卻又沒什么效果，因為這小屁孩壓根就不聽人哄。孫悟飯也照顧這孩子小一年了，在jarvis的指導下迅速成為一個合格的“奶爺”，很快發現是卡卡羅特的尿布濕了…
換完尿布清爽舒適了，卡卡羅特也不再哭鬧，而是安靜下來，同時又用他那天生兇惡的眼神直直地盯著孫悟飯，看得洗干凈尿布回來的孫悟飯不禁是心中驚悸。
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這孩子那眼神里透露出來的，近乎天性的暴虐之戾氣，令他感到心底生寒。
這戾氣，不是成年人的那種因殺戮罪孽而積累沉淀下來的戾氣，而更像是一種“純凈”的、生而具有的品質，就好似是一種因種族而內稟的素質一樣…孫悟飯仿佛能夠看到，那個師父所說的長著尾巴的種族，是何等的兇悍的族風。
以他孫悟飯這數十年的閱歷，從未見過如此年幼的孩子，能有如此之根深蒂固的戾氣的。
孫悟飯不禁心中悲憫，因為他直覺，自己手中這孩子，不該是如此天性。最重要的是，孫悟飯以為，連自己都能瞧出這孩子眉眼之中的兇戾，而憑他師父武仙人之神通，又如何會看不出？
若孫悟空真是個暴徒種子，那尤重門下弟子心性人品的武仙流祖師爺，又怎會特地從天外帶回來這孩子？
孫悟飯就算是對孫悟空這個小孫子沒有信心，也不可能會對他師父沒有信心。
只怕是師父…早有安排了吧。
“嗚哇！”
就在孫悟飯思考的時候，卡卡羅特又忽然大叫起來，這次他倒沒有哭，而是就只單純地在鬧。
長尾巴的小男孩在小木床上爬來爬去，撞來滾去，扯床單，撕被褥，踢枕頭，好像就是要破壞點什么才舒服。
“悟空啊悟空，不要再鬧了，好不好？爺爺可真是怕了你了…”孫悟飯哪能任由這小子胡鬧，如果是尋常的調皮倒算了，可這孩子下起手來可是真不留情，而且天生就有破壞的天分，能準確地找到床單之類的東西的脆弱之處，輕松破壞…
孫悟飯哄了一會兒，可卡卡羅特這孩子反而掙扎著鬧得越兇，這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這小一年里不知重復了多少回這情景。孫悟飯不禁輕嘆了口氣：“也罷！”說著，便伸手去抓住卡卡羅特屁股后面的那根棕色毛茸尾巴。
啪，孫悟飯握住后，稍稍用力。
“嗚…”
卡卡羅特尾巴被一手掌握，頓時就不叫鬧撲騰了，渾身一陣無力，眼皮也虛弱地耷拉了下來。
相處了也小一年了，孫悟飯當然摸清了卡卡羅特的一些特點。這孩子的種族…似乎尾巴是個弱點，只要被人握緊，就會渾身乏力，虛弱不堪。早在武天說這孩子資質不錯的時候，就有意傳授這孩子武術的孫悟飯，當然是立刻便想到，這以后要是悟空這孩子和人比武交手的話，有這么個缺點在，豈不是要很被動？
不過這且暫放一邊，在卡卡羅特安靜下來之后，孫悟飯雙眼泛著精光，凝視著卡卡羅特那盡管虛弱下來但仍顯兇惡眼神的雙眼。
卡卡羅特兇狠的神色頓時就茫然了不少…
“師父傳的這精神冥思之法，倒真有些妙用。嗯，與武道通達后的某些干涉神念意志的手法，似乎是略有共通之處啊…”孫悟飯以催眠之法安撫了暴躁的卡卡羅特之后，撫著花白的胡須，喃喃自語道。
“嗯？”
孫悟飯正念叨他師父呢，忽然感到到一股熟悉的氣進入了包子山，再仔細一辨，在這股氣旁邊，還跟著一強一弱兩股氣息，都是他熟知的了。正是他師父武天、師娘海瑟薇還有不死鳥三者。
“師父師娘來了。”
孫悟飯不由地欣喜，他將安靜下來便疲憊睡去的卡卡羅特放在床上躺好，自己出去迎接師父師娘。
已是下午黃昏時分了，如血的殘陽染了一地的落葉，武天與海瑟薇攜手自樹林深處走出，在他們身邊，跟著如同一團火球的不死鳥。孫悟飯不敢怠慢，忙上前去迎，師徒三人寒暄，不死鳥落在孫悟飯肩頭梳理自家羽毛。
“小悟空呢？”海瑟薇問孫悟飯。
“屋里呢，剛剛鬧騰得不行，我給安撫下來了。”孫悟飯做頭疼狀，看向他師父。
武天收回掃視孫悟飯這房屋四周的目光，道：“怎么？”
“師父早知這孩子會如此鬧騰，對不對？”孫悟飯做抱怨狀，很快轉笑，說道，“不過我猜，師父一年前便約好要來，想必就是來解決悟空這心中戾氣的罷？”
“倒談不上解決，而且，事實上這戾氣也無法徹底解決干凈。”武天搖搖頭，意味深長地說，“另外…它也有存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