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懂花卉的人,都會覺得這花不凡,極為美麗。
而這一朵花,和林微腦海中一種花很像,那是上一世林微聽說過的一種新品種,再一對比,至少有九成把握是同一品種。所以林微心中極有把握,由因為好友安大人被人家給小瞧,于是林微便上前一步道:“一朵雪龍蘭而已,又有什么難認,安兄,你是不好意思說,那我來說。”
說完,林微繼續道:“雪龍蘭,如盤龍,莖如蔥白,帶蘭暈,葉如龍鱗,蕊如雪頂,由此得名,此花名為雪龍蘭,對不對?”
再看那女花仙,已經是目瞪口呆,小嘴張著,一臉的不敢置信。
在場眾仙看她的樣子,已經是猜出這個凡人修士應該是說對了,有幾個看上去像是文人雅士的仙人輕輕捋須髯,品道:“雪龍蘭,恩,好名字。”
那女花仙這時候才驚奇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林微搖頭不語,顯然這個問題他沒有必要回答。
之前那幾個被難住的儒仙這時候得意了,女花仙這句話一出口,就表明那個凡人修士答對了,他們當即冷笑:“對,就是雪龍蘭,我早就說過,這花卉也沒什么了不起,一朵花而已,又能有什么名堂。”
這幾個儒仙都是互相幫腔,林微一看,眉頭一皺,顯然他看出這幾個儒仙品性不怎么樣,別人提你們解了圍,不說謝謝就罷了,竟然還是如此自大猖狂,一時間,林微有些后悔多管閑事。不過他幫的是老安,若非如此,他才懶得摻和這種事。
那女花仙也是一個性格執拗,不肯服輸的主兒,此刻見到那幾個儒仙再度挑釁,也是火冒三丈,冷聲道:“有什么名堂?那我問你們,這雪龍蘭是如何培育出的,你們幾個不是自稱學貫古今,無所不知,那就說吧,能說出來,算你們厲害。”
這一下,那幾個儒仙又啞火了,一個個張口結舌,他們哪知道,此刻竟是看向林微,估摸想讓林微解答。林微懶得理會這些人,正打算要走,這時候從另外一邊走來幾個藥農打扮的赤腳仙人,高聲道:“名堂?不過是褻瀆自然造化的一個劣品而已。”
這幾個仿佛經常在地里干活,短衣打扮,袖子和褲腿都高高挽起的赤腳仙人大大咧咧走了過來,當即有人低聲道:“原來是神農道的人,他們說褻瀆自然造化,莫非是指…”
說話的人就在林微旁邊,林微一聽,立刻反應過來。
再看那雪龍蘭,林微竟然是汗毛直立,他之前沒有注意,現在來看,這花卉莫非是嫁接之物?
這很有可能,可是上一世自己并沒有寫出嫁接之法,這又是怎么回事?
若說是上一世的江滿天所為倒也有可能,可上一世沒有自己去藥山,謝閔的案子翻不了,那么江滿天應該終身都在西域偏僻之地,被藥山之人監視,那這嫁接之法究竟如何傳出的?
這個問題林微想不通,所以才會覺得奇怪,不過上一世他也只是偶爾得知這種雪龍蘭花卉的事情,并不知道其來歷。
現在想想,的確是出自嫁接之法。
這時候女花仙臉色有些不好看,冷聲道:“我這里不歡迎你們神農道的人,請離開。”
“我們也不想多待,只是見正儒道的朋友被你用這種褻瀆造化的東西給難住,心中不忿,所以才會挺身而出。”一個只有半眉的赤腳仙人冷聲道,帶著不屑,狂傲和敵意。
那邊幾個儒仙一看有人解圍,當即是大喜,上前拱手道:“原來是神農道的道友,真是仗義出手啊。”
“應該的!”那赤腳仙人扭頭看向那花卉道:“此物乃是褻瀆自然造化的邪物,應該直接毀掉,竟有人拿出來嘩眾取寵,實在可笑。你說的名堂,就是按照那一本邪書嫁接之法中所說的方法培育出的垃圾而已,竟然還當成一個寶,可笑至極,愚昧。”
神農道的這些人明顯對“嫁接之法”極有敵意,所以出言毫不客氣,甚至是故意貶低攻擊。
那女花仙氣的厲害,怒聲道:“嫁接之法如何,你們還沒資格評論。”
“我們沒資格,難道你有資格?別忘了,我們乃是傳承了神農道,上古神農大仙的傳承若是都沒資格,那你說,誰有資格?”幾個赤腳仙人如潑皮無賴一般扯著嗓子喊道,隨后繼續道:“這嫁接之法,是垃圾,編撰嫁接之法的那個叫做林微的家伙,更是垃圾,此人胡說八道,心懷叵測,竟然敢褻瀆自然天道,其心當誅,可偏偏卻有人信他這歪理邪說,你知不知道,這叫做助紂為虐。”
“沒錯沒錯,說的有理,那林微便是一個嘩眾取寵之人,所作之事都是離經叛道,不是君子所為,不光是嫁接之法,此人竟然敢質疑上古儒圣所創的崩魂之法,你們說,可笑不可笑?他是什么東西,一個連自己的道都沒有證的,連仙人都不是的凡人,竟然也敢質疑上古儒圣?我們正儒道,就是要與這種邪門歪道斗到底,這位仙子,你若是再執迷不悟,那可真的無可救藥了。”幾個儒仙也是搖著折扇,得意洋洋的批判,他們人多,七嘴八舌,那當真是口若懸河。
“你們…”女花仙氣的直哆嗦,她便是再能說,也說不過這么多人。就在這時候,另外一邊走來幾個人,其中一人冷聲道:“你們一群人欺負一個女仙,還要不要臉?無論嫁接之法,還是改進的崩魂之法,文圣院沒有說什么,道術神院也沒有說什么,連無上天的眾仙都沒有說什么,甚至西王母大人都將林微的嫁接靈果當成貢品,你們幾個又算什么東西,也配質疑林微?莫非,你們以為自己比那幾位文圣要文采高?以為自己比道術神院的先生還要懂得道法?你們以為比無上天的眾仙還有能耐?還是說,對西王母大人將嫁接靈果當成貢品而心生不滿?”
這人口才了得,幾頂大帽子扣下來,立刻是將那些神農道和正儒道的人說的瞠目結舌,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