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寒山是一個劍道高手,以劍證道,成就仙人之境。同樣,他也算是一位書法高手,用筆如劍,相互輝映,那眼界是極高的。
簡單來說,那就是好東西,他識貨。
正因為如此,尉遲寒山對林微的書法那是贊賞有加,越看越覺得好,越看越覺得了不起,甚至覺得怕是文圣院的一些文圣所寫的字,比林微這字都差了很多,這讓尉遲寒山冒出一個念頭,想要將這手稿占為己有,拿回去好好臨摹。
當然這種話他可不好意思說,他畢竟是一位八品仙官,劍仙之尊。他此刻心里想著的,卻是一會兒一定要偷偷抄一份,將手稿真跡自己留下,將抄錄的那份交給文圣院和道術神院進行驗證。
至于內容,尉遲寒山也覺得極有道理,不過是與不是,還是要文圣院和道術神院說了算。
“好,這改進的崩魂之法我會上交文圣院和道術神院,一旦證實,我看那些胡說八道的家伙又該怎么說。”尉遲寒山將林微這手稿小心翼翼的收好,林微還不知道尉遲寒山打算將他的手稿收藏,正在那里拜謝。
尉遲寒山回去之后,立刻花費幾個時辰,將整篇功法抄錄一遍,他的字已經是不俗,不過比林微的還是差了一些。
隨后,他才將抄錄的功法交給文圣院和道術神院驗證。
至于林微,他又在豐臺藥園待了一段時間。這期間,林微很想找到胖葫蘆所在的洞府去看看,但阿寶告訴林微,那個地方已經徹底塌陷,顯然已經被黃解元給毀了。
除此之外,林微就是找機會將陰陽顛倒境這件頂級法器給收了回來。
此番林微能幸免于難,可以說全憑了陰陽顛倒境這件頂級法器,而且也是林微手里第一件頂級法器。
“胖葫蘆前輩,不是林微貪墨你的法器,你是借給我用,這一點我不會忘的,倘若有一天你來討要,我定然歸還。”林微喃喃自語,可能覺得這是廢話,只好又道:“如果你不來,將來等阿寶長大,我就將這法器交給阿寶。”
說實話,林微沒有親眼見到胖葫蘆被煉化,心中還是有些不信,畢竟胖葫蘆的逍遙真訣那是極為厲害的功法,就算是面對那黃解元,只要胖葫蘆愿意,還是可以來取自如。
林微從心底里不想相信胖葫蘆死了,或許將來某一天,胖葫蘆會突然出現,就像是以前在霧峰上一樣。
林微手里有逍遙真經,所以林微知道這門功法的厲害。而且黃解元的話,只能信他三分而已。
與此同時在仙界一個宏大的大殿之內,幾個仙官正在沖著前面幾個偉岸的人影匯報藥山的情況。
“諸位真人上官,藥山的情況便是如此,究竟如何決斷,還請諸位上官示下!”說話的是那位林微見過的紫衣仙人,這位仙人乃是六品鎮魔仙官,實力在靈仙之上,真人之下,也是仙界一方霸主級仙人。
在他后面,站著許多仙人,都是曾經去過藥山的仙官,尉遲寒山也在其中。
他們雖然都是赫赫有名的仙人,但在前面那幾個高達偉岸的身影面前,卻是畢恭畢敬,因為那幾位,都是真人修為。
仙道境界中,要成仙,須得證道。要成靈仙,必須合道。而要成為真人,只有封道一途。可世人證道成仙者有幾何?成就合道靈仙者更少,至于封道真人,那更是鳳毛麟角。
在仙界,即便不是仙官,一位封道真人也是無人敢惹的存在,而且仙朝有律法,仙界當中,別說真人,就是合道的靈仙,有一個算一個,都會受到仙朝招募,給你安插一個仙官官位。正因為如此,仙朝才有這至尊之位,統御三界。
此刻那幾位真身在無上天,只投影下來巨大法身身影的真人終于開口說話了。
其中一位道:“歸海兄,這次出面的是你,就由你來決定吧,藥山是廢是留,你來定奪。”
當下,那位被叫做歸海兄的的真人卻是嘆了口氣道:“藥山此番被那魔頭以煉生大陣煉化,雖然沒有真正成功,但卻也讓藥山滿目瘡痍,靈脈被毀,而我當時倉促從無上天越界出手,雖說已經控制力道,但實際上我那一掌還是將藥山山下的根基靈脈震碎,藥山,的確已經沒有必要再存在了,而這一次仙朝也沒有因此丟了臉面,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顯然,這位歸海真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那就是放棄藥山。
其他幾位真人都沒有說話,那邊紫衣仙人已經是明白該如何做了,當即躬身道:“那便按照歸海真人的意思來辦,另外對此番有攻之人的獎賞,不知幾位真人有什么示下?”
“該怎么做,就怎么做!”留下這么一句,那幾位真人消失無蹤。
仙界無上天,一個巨大無比的仙海旁邊,站著一個青衣老者,這老者身在,卻又仿佛不在,已經是和周圍融為一體,這是無限契合天道的表現。此刻他神色有一絲落寞,喃喃自語:“藥山是當年逍遙兄留下的,我們沒有給他照看好,只是不知逍遙兄如今身在何處,當真是慚愧。若不是當初我們決定將他的洞府所在設立為藥山,也不會遭此橫禍,毀了他的洞府,對了,我記得尉遲寒山說藥山有藥靈存在,說不定是當年逍遙兄栽培的那些草藥中誕生的藥靈,那個葫蘆藥靈,不知道還在不在?”
說到這里,這位青衣老者想了想,突然是冒出了一個念頭:“不知多少年沒有踏足人界了,此番就當做是一個契機,下去看看吧。而且那魔修竟然能逃脫我的神元一掌,說明不是普通人,而且他的肉身,是逆仙宗宗主逆天辰的身體,此人布局極深,或許,代表著又一場劫難到來。”
說完,青衣老者身形一晃,消失無蹤。
仙朝廢棄藥山的消息已經傳開了,藥山上下心情都是有些低沉。身為藥山之官,自然是高興不起來,而且他們今后何去何從都是極為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