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海面上的時候,一行拎著大包小包的人便出現在了二號碼頭上,二號碼頭才是黃金城真正使用的碼頭,整座碼頭不但被兩道厚重的鋼筋網給包圍了起來,就連棧橋上都給包裹的像個鐵籠子一樣,都是防止海里的尸魚突然蹦起來傷人。
這還是陳光大第一次走近這片區域,這里也是黃金城賴以生存的根本之一,大海里除了恐怖的尸魚之外,還有無窮無盡的資源,如海帶、海草以及海藻之類的海洋植物就非常的豐富,并不用費多大的力氣就能弄到,并且時不時就有順著洋流漂過來的貨物,一切都看你運氣夠不夠好了。
一大早就可以看到很多人在岸邊徘徊,有些是職業的靠海吃飯的人,有些則是餓瘋了過來碰運氣的,沙灘上早給他們翻了一遍又一遍,連個小貝殼恐怕都看不到了,但一個個卻還是使勁伸著腦袋,就跟海里的大王八一樣。
不過不遠處還有批剛下夜班的工人,工廠區就跟碼頭挨在一起,那里除了簡易的兵工廠和食品加工廠之外,還有幾家規模不小的飼養場,其中一家最大的就是屬于柯女王的,所以陳光大家一直都沒斷過雞蛋吃,都是柯百惠那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小賤貨送過來的。
陳光大這次出海并沒有帶多少人,除了他幾個老班底的伙計之外,他還帶了五個剛招攬的棒小伙,一方面是想帶他們出海鍛煉鍛煉,另一方面也好弄清他們的人品到底怎么樣,不過人群中還有一枝獨秀,那就是非要跟來的從曉薇。
“你一只小母雞非要跟來干嗎?你就不怕我們在海上寂寞輪了你啊…”
陳光大一邊走一邊看著從曉薇直搖頭,從曉薇今天又是一身的“黑寡婦”套裝,黑色的皮衣皮褲外加一雙黑皮靴,腦袋上還卡了一dǐng黑色的棒球帽,整個人看起來就跟“性冷淡”一樣,看的陳光大總想撕了她的皮褲,看她到底能不能變成燃情女郎。
“你別給我逼逼叨叨的,你要是再敢盯著我屁股看,本大爺就讓你嘗嘗我大嘴巴子的厲害…”
從曉薇惡狠狠的瞪了陳光大一眼,陳光大立馬僵笑著縮回了手,差一diǎn就把手拍人家屁股上去了,從曉薇急忙往前走了兩步,又低聲說道:“我說了,我已經在礦山鎮拉起了一支女兵隊伍,我不需要你給我武器,我們的裝備都有我們自己搞,這次出海你按勞分配給我就行了!”
“切占了便宜還不承認,就跟爽完了還嫌我丑一樣,一diǎn公德心都沒有…”
陳光大十分膩歪的撇了撇嘴,突然重重在她屁股上一捏,直接一溜煙的沖進了碼頭棧橋,氣的從曉薇滿嘴的銀牙都快咬碎,掏出一根電棒就要跟他拼命,但眼看著陳光大就跟條泥鰍一樣,三兩下就爬到了鐵籠的dǐng端,直接蹦到了外面的漁船上。
“哈哈你們來的可真夠早的啊…”
李廣義大步從船艙里走了出來,直接給了陳光大一個大擁抱,幾個水手也笑容可掬的走了過來,其中就有陳光大在道館里遇到的小余,看樣子他們昨天就開始在船上準備了,清理了許多不必要的工具,直接給甲板上空出了一大片空間。
“來來來!都過來,看看我這艘金槍釣…”
李廣義熱情的招呼著后面的眾人,棧橋的設計都是在籠dǐng上開口,爬上來就可以直接跳到漁船上來,船上也是被焊成了一個大鐵籠,只留下了許多可以開啟的小門,而這條船原本是專門釣金槍魚的,足有四十三米之長,鋼板制成的船身也保證了它的堅固度,是艘可以真正乘風破浪的遠洋漁船。
李廣義親自領著眾人在船上逛了一圈,誰知卻在船艙里發現了幾個漂亮少婦,一問之下才知道這是碼頭特有的職業“海娼”,因為漁船一出門至少得十天半個月,水手們耐不住寂寞就租上幾個解悶的小姐,但要是出了事她們也得完蛋,所以敢上船的都是些不要命的娘們。
“老李!咱們最多四五天就會回來,這些就不要搞啦…”
陳光大哭笑不得的揮了揮手,李廣義只好把幾個女人給趕下了船去,而出海的規矩一般是要斬燒豬祭海神的,但眼下燒豬肯定是買不到了,一群人就弄了diǎn象征性的東西祭拜了一下,利利索索的就把船給開了起來。
“招子都給我放亮一diǎn啊,要是碰上好東西一定要撈它一網…”
李廣義架勢十足的在船艙里掌舵,幾個水手也歡快的答應了一聲,顯然對這次輕松出海充滿了憧憬,而現在的大海上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傾覆的貨輪或者郵輪比比皆是,只要運氣夠好就能碰上漂浮的貨物,有時候一網下去比他們出十次海都掙錢。
白色的“金槍釣”緩緩駛離了海岸,波瀾壯闊的大海盡管殺機密布,卻總是能讓人心曠神怡,不過漁船很快就和那艘擱淺的驅逐艦擦肩而過,陳光大這才看清楚,驅逐艦居然是歪在一大塊礁石上的,距離黃金城也還有很遠一段距離。
“如果這艘驅逐艦裝滿彈藥的話,可以輕而易舉轟平整座黃金城,就是不知道上面還有多少彈藥了…”
朱飛跟陳光大并肩站在了船頭,目光復雜的看著那艘真正的大殺器,船上也有不少水兵正在好奇的朝他們張望,只不過他們為了保證導彈能順利發射,只在很少的部分焊接了防尸魚的鐵籠,但是看船尾的直升機停機坪上空空如也,估計他們早就連直升機都丟失了。
“據說還剩下三分之一的彈藥,上次守城大戰的時候可多虧了他們…”
一個中年的水手忽然走了上來,遞給陳光大他們每人一支煙,然后搖搖頭就說道:“他們要是能把船開出來牛逼可就大了,任何地方的碼頭他們都敢去,只可惜他們的鍋爐發生了爆炸,以現在的條件恐怕是修不好了,不然咱們這些打漁的也能跟著他們混口飯吃!”
“你們在海上還見過其它軍艦嗎…”
朱飛回過頭來好奇的看著他,對方diǎndiǎn頭就說道:“見過!我不僅見過一艘神盾驅逐艦,還見過一艘浮起來的潛艇呢,不過就算見到咱們也不敢上去,因為海里的東西現在邪乎的很,越是大的船上越是會有恐怖的東西,所以咱們在海上跑的,一旦遇上大船都躲的遠遠的,不少人都吃過大虧了!”
“那你們就沒想過把船給拖回來嗎…”
陳光大也納悶了起來,誰知對方卻苦笑道:“咱們這片只能跑小漁船,連驅逐艦那樣的過來都得擱淺,萬一船上再藏一個大家伙,咱們連命都得送了,尤其是那些變異的大章魚,最喜歡往船艙里鉆了,吃人就跟吃花生米一樣簡單!”
“那些船怎么也出海了?不是說現在沒人打漁了嗎…”
朱飛忽然狐疑無比的看著遠方,就看兩艘木殼的小漁船也駛離了碼頭,而水手則笑著說道:“那些家伙是海撈子,專門在近海尋找漂浮的中小型貨船,不過他們的風險比我們還大,上了船一樣得殺活尸和尸魚,但他們要是運氣好干一筆就發了,已經有不少人住進富人區了!”
“小余!你去青龍道館學殺活尸,就是想干海撈子吧…”
陳光大轉頭看向他昨天碰上的小水手,小余立刻吭吭哧哧的diǎn了diǎn頭,但中年水手卻驚訝道:“你小子什么時候去了青龍道館啊,你哪來的錢交學費,那里一堂課可不便宜啊!”
“我問船老大借的…”
小余不尷不尬的笑了笑,轉身就走進了船艙里面,不過兩艘海撈子的船這時正好追了上來,十分熟稔的和幾個水了招呼,然后筆直的朝海洋深處直插過去,但中年水手卻說道:“這些家伙一定是收到海軍線報了,不然也不會這么早就急吼吼的出海!”
“海軍線報?什么意思…”
陳光大轉身看向他,對方聳聳肩膀就說道:“海軍的軍用雷達可比咱們的強多了,什么類型的船他們掃一下就知道,原來他們都是自己上船去搞物資,但后來風險太大他們就開始賣信息了,一條信息至少兩千大洋起步,有時候幾家合資買他們一條信息,不過回報往往都是幾倍幾十倍的!”
“唉這海上的門道還真多啊…”
陳光大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縱使他一路走了身經百戰,可到了這海上居然又成了一個小白了,就連這船沒有導航怎么開他都不知道,并且他們很快就領略到了大海的威力,海里的尸魚就跟冰雹一樣往船上撞,整個船身都給它們撞的咚咚作響,時不時還躍起來好幾只直接撞到防護網上。
“這出海還真是拿命在拼啊,難怪海鮮能賣到這么貴…”
朱飛很是驚嘆的看著周圍,就在他說話的當口,一只劍魚突然扎在了防護網上,尖利的嘴巴距離他僅有一步之遙,嚇的他直接往后倒退一步,但幾個水手卻見怪不怪的削斷了魚嘴,一腳就把劍魚給踹了下去。
“我問你件事,如果沐小七將計就計真的投靠柯正楠怎么辦?他萬一成為一個雙面間諜咱們可就麻煩了…”
朱飛輕輕把陳光大拉到了一邊,臉色十分深沉的看著他,但陳光大吸了口香煙之后就淡淡的說道:“這種事誰也不敢保證,沐小七不是楊浩或者你,我對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而我這次出海就是聽了我老婆的建議,留出空間讓他們自己去發揮,到時候他們是人是鬼就一目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