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我還是人?
云凡遙望天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臉上變得憂愁，變得憂慮，讓人琢磨不透，一種愧疚感在云凡心中衍生，衍生。
蔓延了全身，蔓延了心中，占據了所有的神念。
“賊老天，你可真是讓人心寒啊！”
云凡咬牙切齒的說出，眼神有一團烈火在燃燒，周圍的枯葉都飛舞起來，圍著云凡卷起一陣颶風，云凡在中間，沒有任何的動作。
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終究是實力嗎？哪怕是我已經問鼎蒼穹，還是覺得自己是螻蟻，九天之上究竟是何處，萬古仙址究竟鎮壓著什么，不過是文盲，為何一定要執迷不悟。”
云凡在自言自語道，若是有人聽到，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些都是禁忌，而云凡卻是風輕云淡地說出來，顯然是并不在意。
“這一世，我要不做螻蟻！”
云凡此刻如同大功圓滿的修士，誓要一戰天穹。
“云凡？”
突然一聲呼喚，云凡緩過神來，只見張胖子困難的站起，如同一個蹣跚學步的孩子，每動一下都十分的吃力。
云凡“嗖”一聲，扶起了行動困難的張胖子。
“師父呢？”
張胖子所說的當然是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的陽晨，只是他昏迷了，并不知道他去何處。
“做自己的仁義英雄去了。”
云凡說的很刻薄，顯然是對陽晨的離開十分的不滿，畢竟讓自己如此的愧疚，他內心是十分的過不去的。
“走了嗎？”
張胖子顯然是有些凄涼，畢竟他知道他得到的到底是什么，但就是不清楚，他知道自己得到了十分不凡的造化，腦海的龐大信息量，讓他十分的頭痛。
各種奇門八甲，各自陣法，下至新人入門，上至填海移山，雖然不可偷天換日，但是那可怕的功能讓張胖子神色不停的在閃爍。
“你覺得你現在怎么樣。”
云凡當然不會把怨恨賊老天的心情撒在張胖子的身上，所以很快的平復了自己的心情，輕聲的問道。
“我覺得，我感覺不到自己的骨骼了，我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塊石頭，不，應該說是一片氣體。”
張胖子壓根就不知道怎么說自己現在的狀況，但他的神色愈發的恐怖。
“還有，我居然不知道要如何的行走了，我到底怎么了？”
張胖子有些慌張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感覺自己好像非人類。
“你是什么情況我不知道，但我能告訴你，你嘛，前途不可限量，你已經不需要修煉了，走出了另一條路，嗯，這是歸根你的師父陣祖，也就是我的老友陽晨。”
云凡說到陽晨，也有些自豪，畢竟是他出死入生的兄弟，如今有如此輝煌的成就，他也是十分的欣慰，但想到陽晨的離開，內心就變得愧疚起來。
“那我要如何？”
張胖子連忙問道，畢竟這是自己未來的路，他必須要問清楚來，這樣一激動，直接摔了下來，十分的吃力，只好盤膝而坐。
“想必也是吸收天地靈氣，可能修為什么的就關你的陣道修為了吧。”
云凡也是糊里糊涂，畢竟他對陣道是一竅不通，在前世他是偶爾聽到陽晨所說，只是寥寥記得一些，并未所有的記得，只記得那是陽晨硬生生的剝削了無數陣靈，讓很多陣師都氣憤，但是礙于云凡的威名，以及陽晨的陣道的修為，不好嚴明。
“陣道修為嗎？”
張胖子陷入了沉思。
而后，用力的用拳頭砸了自己的腦袋，聲音十分的響，想必力度不會小到哪里去。
“啊！”
張胖子尖叫起來，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事情。
然后在地上瘋狂的打滾，只見他用力的抱住自己的腦袋，想必是因為龐大的信息量，把他的魂海都被擠破了，可以說他早已經沒有了魂海。
云凡也沒有幫張胖子什么，只是默默的坐在旁邊，因為他知道，這是要靠張胖子自己，他幫不了什么，最多給予一下物質的需求，若是要什么指點陣道，那么云凡可以說是一個門外漢了。
片刻后，張胖子終于平息下來了，七竅都流出了鮮血，可這血，讓人望一眼，只感覺是無邊的星空，頭暈眩目起來，若是仔細再看，會發現這是一條條紋路，而且是十分的清晰，可以說是一項財寶。
“以人為靈，祭奠血肉，細胞為紋，祭奠大道”
張胖子說著什么，臉色十分的慘白，而且十分的恐怖，如同見到了鬼魅一般，但是這更加的夸張，如同見到了仙隕落。
“哎”
云凡只能嘆息一聲，畢竟這樣剝奪張胖子的生存方式，云凡也不是故意而為的，但是陽晨認為這是更好的出路，這也是無奈之舉，可以說云凡是最大的受害者了。
“我究竟是什么？”
張胖子吐出一口鮮血，輕聲的問著自己，憤力的捶打著地面，沒有修為的張胖子居然硬生生的把地面都打下去了。
“我是人，還是陣法，還是我都不是。”
張胖子瘋狂起來了，數個時辰，他感覺天地都換了，所有都陌生了，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你還是你，只不過換了一個方式生存”
云凡終究是開口了，看著張胖子如此，他也是有些心酸，畢竟這是殘忍的，讓人成為靈，這不僅僅是慘無人道，也還是逆奪天命的壯舉。
“可我為什么我感覺我不是我了，我看不到自己了，我只能感受到無邊的靈氣在吸入，在釋放，我，或許已經不是我了。”
張胖子說到自己已經在痛哭了，他甚至后悔了，后悔自己為什么要拜陽晨為師，為什么一定要學習陣道。
“混蛋”
云凡一個耳光就過去，扇飛了張胖子。
張胖子痛苦的看著云凡，不知道云凡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要殘忍的對待他。
“你若不是你，你還怎么知道這不是你”
云凡所說雖然拗口，但是讓張胖子一顫。
“是啊，我若不是我，我怎么知道這不是我。”
張胖子沉默了，沒有再痛哭，沒有在憤怒，陷入了沉默。
“想想吧，自己看看自己的體質，你會發現意外的驚喜的。”
云凡笑著說，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
“體質嗎？”
張胖子輕問道，隨后查看了自己的體質，發現如同一片洪荒，不可摧毀，如同一面最堅硬的墻，不可逾越。
“玄黃不滅？”
張胖子好像在問云凡，又好像在問自己。
云凡輕輕點點頭。
“玄黃不滅體，不可能，這是假的吧。”
張胖子驚訝起來了，這驚喜的程度甚至掩蓋了痛苦，因為這是什么，傳說中的十大天體，而且是最強防御，張胖子瞬間明白了陽晨的意圖。
“我錯過師父了。”
張胖子懺悔的跪下，內心是百感交集，讓自己換了一個體態來活著，卻又給了自己人族的體質，自己究竟是人還是靈，或者是自己是靈人。
“我告訴你吧，你還是你，不用想這么多，日后你依舊是人，如今，你只需要好好的琢磨你的陣道，若是你有朝一日達到了陽晨那個境界，你會發現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那個時候，你已經是無敵了。”
云凡也是羨慕，畢竟這硬生生的讓張胖子成就后天玄黃不滅體，雖然是后天，但那個防御也是無敵的，畢竟十大天體被譽為最強大，最字可以體現那稀有的程度究竟是有多稀少。
“我知道了”
張胖子弱弱的說，但是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了，一看就是做了什么艱難的決定。
“云凡，我，想了解一下師父。”
張胖子知道這種事情不必多知道，但還是好奇，他想了解一下自己的師父，究竟是有多么的逆天。
“陽晨啊，可以說是平凡到再平凡了，天賦那是差得離譜，人家十日可領悟的一篇入門陣道，他居然用了百日，但就是這樣的一份堅持，讓他成就了如此的境界，大陸都說他有深厚的背景”
云凡停頓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很快平復了心情。
“可他們哪里知道，他和我都是一個小山村的，家人都被匪徒所殺，所以說，都是一些孤兒。”
云凡說到這里也是凄涼的一笑，畢竟從來未感受親情，那是多么的凄慘。
“所以說，天賦什么都不能改變，堅持下去都好，像萬古十大天驕，最終沒有一人成就巔峰人物，都是太傲了，你有他們沒有的基礎，我希望你能堅持對的，努力才是王道。”
云凡勸說道，希望張胖子能不要因為自己的手段而得瑟，他希望張胖子還是像以往一樣，平凡而又努力，這才是他看重的張胖子。
“我知道了，云凡，我不會辜負師父的期待，也不會辜負云凡你的欣賞。”
張胖子鏗鏘有力的回答，然后心中暗下決心，對于自己這非人的狀態，他早已經淡忘了，因為他根本就知道，只要強大了，所有人，都不敢說些什么。
這才是根本的秩序，恒古不變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