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晚會(二)
全校齊唱《托爾茲之歌》后，晚會正式開始。
沒有長時間的準備，沒有專業的素養，沒有精心布置的舞臺，穿著的也都是便服或者校服，晚會節目的效果自然不能和兩個多月前的學院祭相提并論。
可是，全校師生的興致依然很高，甚至比學院祭時期還要高，歡呼聲，笑聲，口哨聲自始至終都沒有聽過。
到了晚會的后半段，安潔莉卡和托娃索性放棄主持人的工作，讓學生們自由上臺表演節目。
――事情開始向某種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
《擊劍社》的羅金斯（加雷利亞要塞附近上船）在艾倫（加雷利亞要塞附近上船）這位成功抱得美人歸（布萊希特）的人生贏家的刺激下，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沖上臨時舞臺，向心儀的弗列妲表白，瞬間引爆全場。
在以黎恩、安潔莉卡等唯恐天下不亂的起哄者的帶頭下，全場都響起了“答應他”“答應他”的助威聲。
不過身為二年級最強劍士，弗列妲自有與之相符的氣度，她雖有些臉紅，卻仍然大大方方地走上臺，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著羅金斯說：“我不喜歡比我弱的男人，等你打贏了我，我就和你交往。”
整個校園都沸騰了。
有人叫好，有人發瘋，有人哭天搶地（弗列妲人氣很高，喜歡她的不止羅金斯一個），當然也少不了人作死。
“我要打贏了你，你能和我交往嗎？”有不知死的某二年級男生喊了一句，然后他就遭到了羅金斯和弗列妲的聯合打擊，肉體上倒是沒受什么傷，心靈上嘛咳咳，總之看這對合拍的樣子，所有人都知道他倆走到一起只是時間問題。
有了第一個作死的，就會有第二個作死的，那就是咱們的主角黎恩。
不要誤會，他對弗列妲沒什么心思，他作死的方式是抱著一把吉他跑到兩人身邊，說要為兩人送上一首小情歌。
若是換個人上臺，十有八九又是一頓“痛打”。可一看眼前站著的是黎恩，這對離確定關系只差一步的年輕男女就沒了出手的意思――《灰之騎士》一路奮戰的事跡早在有心人的宣傳下傳遍整個帝國，不說這是晚會，兩人沒帶劍，帶了劍也不是他的對手，只能由著黎恩耍寶。
耍寶歸耍寶，獻歌還是要獻歌，歌曲的名字就叫《小情歌》。
歌詞真摯自然，帶了一點點憂郁。
沒有刻意的落筆，沒有虛偽的訴求，有的只是真誠的訴求。
倒是挺符合羅金斯與弗列妲相遇，相識，相知，到最后的相戀。（嗯，美化版的，現實版是羅金斯是不良出身，被弗列妲暴打后修正，后來成為了一個好青年，最后抱得女神歸的故事，確實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吧。）
在黎恩的歌聲中，兩人悄悄離開了舞臺，離開的時候雙手相握，讓人會心一笑。
以此為契機，晚會成了表白大會。
功成身退的黎恩獨自一人離開舞臺，背影中透著一股莫名的落寞。
“怎么了嗎？把氣氛炒的這么熱，自己卻是這樣的表情。”有人攔路。
“喬治學長...”黎恩抬起頭，望向那道熟悉的身影，嘆了口氣，“沒什么，只是想到了缺席的那個家伙。”
“啊，是啊。”喬治也跟著嘆息一聲，“那個家伙最擅長這樣的事，每次都把氣氛弄得很歡樂，這一次他不在，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好啦，都擺這幅表情干什么，打起精神來！”一雙手從背后推了黎恩與喬治一把，是安潔莉卡。
“現在可是大家都很開心的晚會哦，我們必須打起精神來。”托娃也來了，“畢竟，我們親手奪回了屬于我們的學院啊。”
“說的沒錯，現在不能哭喪著臉，得振作。”喬治又露出招牌式的彌勒佛笑容，“就先去找點甜食吃吃吧。”
“還吃啊，你已經夠胖了。”安潔莉卡毫不留情地予以打擊。
“不要這么說嘛，小安。”托娃為喬治鳴不平，“喬治同學為了幫黎恩涂裝那個什么‘浮游炮’，都連續工作六個小時了。”
“六小時工作，六份甜食。”喬治笑道，“我需要補充能量。”
“六份太多了，最多兩份！”安潔莉卡伸出兩根手指。
“太少了吧，四份！”喬治討價還價。
“誒嘿嘿嘿，你們各讓一點，三份怎么樣？”托娃也加入討論。
“三份，可以啊，一人一份。”安潔莉卡促狹道。
“小安！”
“安！”
一胖一瘦聯合抗議。
黎恩望著眼前連話都插不進去的一幕，笑意會心，眼中的寂寥之色卻更加的沉重。
托娃為中心的直角站位，下意識地留出一個空位那里本該有一個戴著頭巾，玩世不恭的身影，只有你們四個在一起才是一個真正的整體。除了他，沒有任何人可以站在那個位置，毫無違和感地陪著你們笑，陪著你們鬧。
你的人走了，你的痕跡卻一直留在重視你的人們心中。
克洛，很快就是你我的對決了。無論輸贏，我都不會讓你死的。
黎恩暗自握拳。
與此同時，海姆達爾《巴爾弗雷姆宮》一處偏殿，克洛坐在欄桿上，面向東南。
“克洛。”香風拂面，一只白玉般的手腕搭上了克洛的肩膀。
“薇塔...”克洛久違地露出一絲軟弱，順勢靠在了薇塔的手臂上。
“想去就去吧，與其一個人在這里發呆，不如過去看看。”薇塔的另一只手輕輕摸了摸克洛的頭發，溫言寬慰。
“可是，去了又能干什么呢？”克洛似是在問薇塔，又像是在問自己。
“這...”薇塔一時無言。
“不去什么都做不了，去了或許還能找到該做什么。”金發的女武神從屋內走出，與平時的打扮不同，她的身上多了一件帶兜帽的斗篷。
“啊啦，你這是要出去？”薇塔問道。
“嗯，去托利斯塔看一看，去看看那所軍官學院。”阿瑞安赫德順勢發出邀約，“與我同行如何？作為我的向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