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羅恩格林城三連戰·宛若烈陽
“殘火太刀·西？”菲疑惑道，“是以方向命名的嗎？是不是還有殘火太刀·東？”
“沒錯，有西自然有東。”莉夏點頭道，“殘火太刀·東·旭日刃，勞拉、艾瑪，你們應該見過才對。”
“我們見過？”艾瑪先是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莫非是毀掉列車炮的那一刀？”
“嗯，就是那一刀。將流刃若火的火焰熱度全部集中于刀鋒，不燃燒亦不放出爆炎，只是將所觸碰之物抹消的不可抵擋之刀就是殘火太刀·東·旭日刃。”
莉夏是領悟“理”的超凡強者，又通曉多種奇功秘技，眼界之高，舉世罕見。黎恩能夠完成進階奧義，有三成功勞要算在莉夏身上，因此莉夏也成了除去黎恩之外最了解殘火太刀的人。
“原來如此，使金屬瞬間融化的高溫嗎？”勞拉若有所思，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等等，上次黎恩因為使用旭日刃而身受重傷，這次——”
莉夏微微搖頭：“上次因為事情緊急，不得不使用沒有完成的進階奧義。這次不一樣，既然他用了出來，就證明他已經完成了殘日獄衣。”
“東·旭日刃，西·殘日獄衣...旭日刃攻擊，殘日獄衣防守？”菲從招式的名字推測出一個結論。
“是的。”莉夏肯定了她的想法，“不過黎恩所學的《八葉一刀流》更側重攻擊，哪怕是防守也是為了醞釀下一輪反擊，由此演化出的殘日獄衣也是一樣。旭日刃是將熱度壓縮在刀鋒，殘日獄衣則是將熱度包裹全身，如同身披太陽一般，將敵人的攻擊融化甚至蒸發！”
刀招雖分東西，其根基卻是相同，都是對于熱度的運用。
不是黎恩非要模仿山爺（山本元柳齋重國），實在是他殘火太刀就那么幾種進階方式——要么增加業炎的存量，要么為業炎附加特性，要么對業炎進行精煉和濃縮。
增加業炎的存量意義不大，單純的業炎對超凡強者也構不成多少威脅。
為業炎附加特性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也有不小的可行性，在原世界線中黎恩就把把“焰之太刀”強化成了“蒼焰之太刀”。然而本世界線，黎恩練刀八年愣是沒摸到這方面的門路，只能作罷。
到頭來只剩精煉和濃縮業炎一條路可走，去蕪存菁的結果就是熱度。
以內氣為燃料，以陰氣為催化劑，用天地之氣進行純化，將業炎的其他特質統統篩除，只余熱度。
這其中，內氣是黎恩一步一個腳印苦練而成，隨心而發，圓轉如意；陰氣雖是外來“混雜”，卻已被黎恩馴服，也算得上收放自如。
唯一的不安定因素就是天地之氣，在掌握“聯結”法則之前，黎恩對于天地之氣的操控相當粗淺，引得少了達不到純化的要求，引得多了自己就會被反噬受傷——這成了黎恩開發進階奧義的第一個瓶頸。
為了突破瓶頸，黎恩想了很多辦法，卻都收效甚微。
最終黎恩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借助“流刃若火”來完成業炎到熱度的轉化。
“流刃若火”經過了外之理、塞姆利亞石以及兩只圣獸的強化，武器的耐久度極高，不怕折騰，更自帶業炎作為引子，可以為業炎到熱度轉化等式提供額外的加成。
以此為基礎，黎恩終于構建出了進階奧義，殘火太刀·東·旭日刃的雛形。
之所以是雛形，因為反噬的問題沒有徹底解決。天地之氣的狂暴程度比黎恩想象的還要劇烈，就算經過了塞蕾絲蒂的輔助調控以及“流刃若火”的緩沖，黎恩依舊會受到一部分的沖擊。
更要命的是，塞蕾絲蒂當時計算出的最佳方案是內氣陰氣全開，最大輸出，毫無保留。也就是說，在使出旭日刃的過程中，黎恩的身體處于完全不設防的狀態，根本無法抵消這股沖擊，使得這一招變成了“七傷拳”，傷人之前先傷己，只能算作雛形。
好在盟主和空之女神聯手送了黎恩一場大造化，讓他掌握了完整的“聯結”法則，天地之氣的反噬問題不復存在，內氣和陰氣的消耗量也隨之減少。雖然還需要留下一定量用作燃料和催化，但總體的消耗并不算太大。
有了旭日刃的經驗，殘日獄衣的開發順理成章，一攻一守，相得益彰。
到了這一步，這兩招還不算真正完成，因為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過高的熱度對周圍的影響，尤其是對使用者自身的影響。
旭日刃將熱度封鎖在刀鋒，不觸碰目標不會有熱量的散逸，一旦觸碰目標便會釋放出3000度的高溫。對目標造成極大的傷害，但這瞬間釋放的熱量也會向周圍快速擴散，進而波及到使用者。雖說通過空氣傳導到使用者身上的熱量十不存一，卻也足夠將人重度燒燙傷——黎恩三個月前的慘狀就是最好的證明。
封鎖在刀鋒尚且如此，那么將這股熱度直接披在身上又會是怎樣的后果？
沒有熱散逸，沒有緩沖，直接貼身。
縱然殘日獄衣沒有像旭日刃那樣將熱度集中于一點，達不到3000度的高溫，卻也有著1500度上下的溫度，是經過衰減的旭日刃余波的五倍，遠遠超出人類承受的極限。就算是蓋伊這樣把強韌升華到“理”的高度的專業MT，在這般高溫下也撐不了幾分鐘。
如果沒有解決的方法，沒等燒死敵人，黎恩自己就先死了。
那么，該怎么解決呢？
答案很簡單，靠開掛，即“聯結”法則。
前文說過，“聯結”法則有三個限制：
只能聯結是黎恩理解的力量。
不能超出黎恩的承受極限。
“聯結”的雙方或者多方都要同意，有一方不同意便無法“聯結”。（大自然的力量沒有意識，不存在同意不同意一說，連上了就是連上了。）
黎恩利用的就是最后一點，在反向利用“聯結”法則，布下一個隔熱層，以此阻斷熱度對自己的影響。
隔熱層的布置也有講究。
殘日獄衣是布置在身體表面，全方位阻斷熱量。（包括衣服在內，免得打著打著就裸了。）
旭日刃的消耗則要小的多，只需在刀鋒命中目標時，在切口周圍布下隔熱層即可。這樣既可以將旭日刃的輸出最大化，也可以確保熱量不散逸到空氣中從而避免誤傷。
順帶說一句，開發出“神氣合一·局部強化”后，殘火太刀的進階無須變身也可施展，只不過達不到最大威力。
今次為了確保速戰速決，黎恩毫不猶豫地用出全力。
“流刃若火”“神氣合一”雙開！
殘火太刀·西·殘日獄衣最大輸出！
陰風變成熱風。
暗影無影無蹤。
鬼火化作明火。
幽靈蒸發一空。
殘日獄衣之下，魑魅魍魎只有消散一途。
宛若烈陽！
如此的熾熱，如此的霸道，就連幽界的領主級魔物，超凡等級，智慧不輸人類的不死之王·路西弗古斯也抵擋不住，慘叫著一退再退。
黎恩神情漠然，邁步前進。
一步。
兩步。
每走一步，路西弗古斯的身上都會冒出大量的青煙，無數張扭曲的人臉在哀嚎中煙消云散。
幾步過后，路西弗古斯原本凝實的身體變得漸漸虛幻，無數死靈的哀嚎也越來越重。
路西弗古斯知道，再這樣繼續下去，它將徹底消散，再這樣繼續下去它會徹底灰飛煙滅，連一絲復蘇重聚的機會都不會有。
可是，它一點辦法都沒有。
羅恩格林城的墻壁上附著了強力的結界，如果它完好無損，突破起來不是難事。
但此刻，它已是強弩之末，連在殘日獄衣下維持存續都很艱難，哪里有力量突破結界？
作為不死之王，路西弗古斯逃遁自然有其他的保命手段，比如打開幽界通道逃跑，比如躲進特殊物品中，比如說分裂逃遁。
不巧的是，它所有的手段都被封死。
打開幽界通道逃跑。這是每個幽界領主都會的技能，不過有兩個先決條件：
第一，必須在負能量達到一定濃度，空間幽界化之后才能使用。
第二，需要一定的時間定位并打開通道。
黎恩的殘日獄衣驅散了周圍除去路西弗古斯自身以外所有的負能量，整個羅恩格林城沒有一絲一毫異界化的跡象。
至于第二個條件，幽界領主一般會用無數小弟當炮灰來爭取施法時間，問題是路西弗古斯現在孤魂野鬼一個，哪來的小弟？
兩個條件只要有一個無法滿足便無法開啟幽界通道，何況兩個都沒有滿足。
與特殊物品融合，這里的特殊物品指的是有靈力的東西，最好是負面的靈力，就像三個月前同為不死之王的諾斯費爾杜躲會封印的寶玉那樣。
不過周圍并沒有符合要求的物品，也就無從躲藏。
那分裂逃遁？分裂逃遁的本質是將死靈聚合的身體分散成幾個幾十個甚至幾百個單獨的個體分散逃離，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聚合，是死靈生物最強大的保命手段。
然而這在黎恩的殘日獄衣面前并沒有什么用。不管分成多少份，力量的總和不會改變，聚在一起的時候尚且擋不住殘日獄衣，分散開來就更擋不住了。不分裂還能多存續片刻，分裂了消散得更快。
無計可施，真正的無計可施。
黎恩仍在前進。
他的腳步聲很輕，可是在路西弗古斯看來，這每一步都是踩在它的靈魂之上。
身形已經無法維持。
路西弗古斯幾近絕望。
不，還不能絕望，就算是徹底消散，也不能讓這個人類好過！
路西弗古斯主動放棄了實體，將所有的負能量凝結成一個慘白的球體，用前所未有的高速撞向黎恩。
這是路西弗古斯的本源，也是它最精華的力量，包含了幽界法則的核心，是它成為不死之王的根本。
如今，這一切都融入了這個球體之中，只為讓黎恩付出代價！
黎恩對此并不意外，狗急了跳墻，兔子急了咬人，何況是幽界的一方霸主不死之王？
在路西弗古斯的臨死反撲破空的剎那間，黎恩做了三件事。
第一，不閃不避，迎面而上。
不是黎恩不想閃，是不能閃。誰知道這最后的一擊是不是路西弗古斯為了逃走的障眼法？
萬一給它逃了，再想殺它可就難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黎恩懂，他不會給路西弗古斯任何逃跑的機會。
第二，解除殘火太刀·西·殘日獄衣。
路西弗古斯最后這一擊能量高度集中，用大范圍，攻防一體附加持續傷害得到技能顯然不合時宜。
對付這樣的攻擊，需要決定性的手段！
這樣的手段黎恩有！還是比殘日獄衣更早完成的招數！
殘火太刀·東·旭日刃！
這一擊，凝聚了三千度的高溫！
這一擊，至陽至剛！
這一擊，霸道異常！
這一擊，葬送了路西弗古斯所有的希望！
這一擊，絕殺！
生靈與死靈，正能量與負能量的碰撞沒有巨大的聲響，沒有絢爛的爆炸，有的只是相互抵消，然后湮滅。
當干燥的空氣發出一聲嗶波，當最后一縷青煙消散也被黎恩用天地之氣掐滅。
路西弗古斯，這位強絕一時的不死之王徹底消散。
羅恩格林城再度恢復平靜。
“結束了。”勞拉以手撫胸。
“是啊，終于結束了。”艾瑪如釋重負。
冰之幻獸·安斯爾特，肥胖地龍·劇毒惡獸，不死之王·路西弗古斯，一個比一個強大，一個比一個難纏，連戰三場的兩人早已疲憊不堪。
“我沒幫上忙。”唯一沒有出手的菲嘟著嘴，三無的臉上多處一絲不滿。
“小菲能來就已經幫上忙了。”莉夏學著戀人的樣子揉著菲的漂亮的銀發，“對吧，黎恩。”
黎恩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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