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廝殺

　　“嗚嗚嗚，黎恩這家伙麻煩了，惹誰不好去惹瓦魯特。”麻緒婆婆的浴場里一間普通的客房，藍發的少女抓著頭發，“這瘋子發起瘋來比萊維還難應付。”

　　“好不容易才跟上他，難道就這么暴露？”少女自然是被七姐下令監視黎恩的恩奈婭。鉄機隊的行動力還是非常靠譜的，得到命令的當天，稍作準備就傳送進入利貝爾王都格蘭賽爾。

　　沒想到黎恩是徒步通過哈肯大門入境的根本沒到王都，她又不好明著去打聽，直到情報機關傳來消息才連忙動身趕往柏斯地區，結果自然和亞妮拉絲一樣撲空。后來又趕去盧安，可惜游擊士們不是住在孤兒院就是躲在學校里面，不怎么好接近，等他們出來的時候，幽靈異變已經解決了。

　　這次她總算可以吊在目標身后，至于為什么選她來執行任務是因為她的視力堪比望遠鏡，遠超黎恩的感知范圍，換成另外兩位很容易被發現，導致任務失敗。

　　跟蹤很順利，恩奈婭的心情也很愉快，畢竟黎恩自封為吃貨聯盟盟主，找美食的水準超一流，工作吃飯兩不誤，讓她好好體會了一把蔡斯地方風味。殘念的是好日子沒過幾天，他竟然把經驗豐富的高手們（奧瓜和雪拉）支走，自己帶著隊（大誤）冒冒失失的去找瘦狼的麻煩。

　　別人不知道瓦魯特有多難搞，她還不知道嗎，實力僅差超凡一線不說，戰斗意志和更是冠絕執行者，連萊維都甘拜下風，對獵物更是不死不休，根本就是一頭披著人皮的惡狼。

　　“對了，趕快報告給姐姐大人。”恩奈婭一拍腦門，趕忙從腰包中拿出黑色的特制“手機”，“喂喂，姐姐大人，姐姐大人...姐姐大人？怎么會沒回應？技術部門怎么關鍵時刻掉鏈子，真不靠譜，什么樣的頭領什么樣的手下。”

　　其實這件事真怪不得六柱和他的手下們，純粹是因為七姐帶著杜芭莉和愛奈斯在幫瑪利亞貝爾的忙，庫羅伊斯家族的煉金陣屏蔽掉所有的通信，連自家人都無法聯絡。

　　“我該怎么辦才好，冷靜冷靜，都怪洞穴里霧氣太大，根本看不清，靠太近又怕被發現。”恩奈婭一陣跳腳，“黎恩這家伙也是，就算去找瘦狼的麻煩把莉夏帶上也好啊，這樣至少不至于吃虧。”

　　“咦？那是......”正在焦急之際，她眼角忽然掃到一個魁梧的身影，“看來我是白擔心一場。”

　　洞窟深處，兩人眼神交鋒，互不相讓。

　　“不知道哪個家伙嘴碎！”瓦魯特撇撇嘴，“就陪你玩玩吧，最好能撐得久一點。”

　　話雖如此，可瘦狼真的一點都沒有留情，上身幾乎沒有動作，人已經出現在黎恩身前，和剛才一模一樣的一拳再度揮出。

　　“流云掌·云散。”黎恩雖然不是圣斗士，沒法無視見過一次的招式，但做出應對還是不難的。雙掌分前后抵住瓦魯特的拳頭，渾身肌肉有節奏的律動，將這霸道而集中的拳勁四散傳導，最終導入大地，代價就是他腳下的大地如同蛛網一般龜裂塌陷。

　　瓦魯特抬起空著的一只手，再出一拳，借助上一拳的余力，這一擊的力道速度尤勝剛才！他的拳法就是這樣的暴烈，異常富有攻擊性。

　　“云體！”黎恩接下剛才那一下已經滿負荷運轉，再來一下非半殘不可，身形好似一片浮云被拳風吹起，飄飄然往后退去，舉手投足說不出的飄逸瀟灑。

　　“喝！”瓦魯特一聲大喝，生生止住拳勢，拳頭上生出蒙蒙罡氣，拳罡猛然爆發，以更加霸道迅疾之勢沖出。

　　間不容發之間，黎恩使出千斤墜落在地上，緊接后仰，鐵板橋，讓開勢不可擋的拳罡。

　　狼長途奔襲的時候幾乎沒有聲音，瓦魯特也是一樣，黎恩準備起身的時候，他已經再度欺至身前。如狼一般無聲無息，如狼一般緊追不舍，這就是瓦魯特的步法——幻影移動。

　　可黎恩好似未卜先知一般，手往地上一撐，如同僵尸一般貼地滑行十數步，讓瘦狼蓄謀的一拳再度落空。兇險異常的戰斗讓旁觀的少女們又是擔心又是懊惱，擔心黎恩會撐不住，懊惱自己的無能為力。

　　“好險，好險。”見敵人并未追擊，黎恩站起身來，抓緊每分每秒調勻呼吸。電光石火的交手，他的內功，身體，心眼都已經提至巔峰，體力真氣精神消耗不是一星半點。

　　“小看你了。”瓦魯特推了推墨鏡，擋住眼中黑暗嗜血的眼神，“接下來可沒那么簡單了。”

　　第一次，這個從容不迫的男人擺開架勢，左拳在前，右拳在后，左腳虛點地面，渾身肌肉因為內氣的緣故紛紛鼓脹起來。

　　“正合我意！”黎恩眼神空靈，雙手軟綿綿的抬起。

　　“那么開始吧，廝殺！”瓦魯特充滿狂氣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洞窟。

　　黎恩不再多言，踏前一步，開始搶攻！他一向奉行一個原則，打架可以一邊打一邊吹牛逼，乃至裝逼都可以。如果是廝殺，那就不用啰啰嗦嗦，活著才是硬道理。

　　黎恩的心眼告訴他，此刻的瓦魯特就像一個在蓄水的水庫，一旦蓄滿，那將會是一瀉千里之勢，絕對不能放任他使出石破天驚的一擊。輕功催谷到極限，右手隱而不發，左手幻出重重幻影，虛實難辨。

　　“終極——狼牙拳！”眼前虛招實招瓦魯特視而不見，不快不慢，平平淡淡地一拳砸出。身后有一條凝若實質的兇狼虛像，同時仰天張嘴，直欲吞月噬日。老話說得好，一力降十會，任你千變萬化又何妨，我自一拳破萬法！

　　黎恩心中警兆大生，此時閃避已經來不及，只能全力對上一記再說！好在這一拳還沒到真正的巔峰，還有那么一絲可趁之機。

　　“敕！”左手收住，掌心朝天，吐氣開聲，敕天，天之氣加持吾身，右掌掌心的云霧由淡轉濃，最后濃到發黑，流云掌殺招，烏云蔽日！

　　拳掌相交，兩人內氣毫無保留的對沖，瓦魯特的內氣霸道無匹，如同山崩一般破壞性十足。而黎恩的內氣卻是中正平和，純而不厚，若非天之氣通過左手源源不斷涌入體內，早就被對手一拳重創，哪還能保持個看似平手的局面？

　　平手？沒錯，表面上看是這樣的，砰地拳掌交擊聲響起，兩人應聲后退，瓦魯特一步一坑，退去五六步才止住退勢。黎恩則腳不沾地，倒飛十幾亞矩才勉強站穩。

　　不同的是，瘦狼只是咳嗽兩聲，面色略顯蒼白。黎恩卻是卻是口鼻血流不止，此外原本高舉的左手也是軟軟垂下，皮膚沁出點點紅斑，還在逐漸擴散。兩人受到來自對方的沖擊大致相同，所以黎恩只有口中咳出的鮮血才是瘦狼的杰作，大半內傷是他瘋狂引入、無法控制的天之氣生生撐出來的。和人類相比，天空包羅萬象何等浩瀚無垠，連內氣外放都做不到的他沒被撐爆已經是外之理庇護了。

　　關鍵時刻方能看出一個人的韌性，傷勢如此沉重，他反而一聲不吭，抬起另一只尚算完好的手臂，對著瘦狼勾勾手，示意繼續。

　　“錯怪萊維了，小子，我中意你。”看到黎恩如此剛硬，瓦魯特反而殺心漸淡，哈哈大笑，“報上姓名，我承認你是個值得狩獵的對手。”

　　“黎恩·舒華澤，八葉一刀流傳人！”黎恩抹掉口鼻的血跡，與平時的玩世不恭不同，是一種沉靜與傲氣并存的聲音。

　　“我記住了。”瓦魯特氣勢瘋狂地攀升起來，再度擺開架勢，“就用這一擊為你送葬！”

　　“無限散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