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杜曄大怒,大手甩出,第一巴掌卻是扇向了關林士。
關林士在郡衛軍中能位列百夫長,自然也有不小的本事,云門境初期的修為,在這平陽郡也算得上一方強者。然而與杜曄之間的實力差距,依然隔著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當杜曄大手扇過來之時,他連反應時間都沒有,便被杜曄扇得橫空飛起,再狠狠地跌落下來。他的嘴角溢出鮮血,渾身上下被摔得形如散架,疼痛不已,卻不敢有絲毫怨言。
“屬下無能,讓少主受苦了,求郡守大人責罰。”他翻身而起,雙膝伏地,抱拳請罪道。
“沒用的東西!先給我退下,一會再找你算賬!”杜曄冷聲罵道,揮了揮手,讓關林士退到一邊。
“是!”關林士應聲而退。
杜曄冷笑,忽而一抬手,剎那間,狂風四起。先前那些受蕭齊天琴聲控制的靈氣飛劍,竟在此刻集體顫抖,如若臣服般發出嗚鳴,轉逝間轟然破碎,重新化作天地靈氣消散于無形。
“好強!不愧是郡守大人。”很多人驚呼。
就連鄧博文也面色凝重地看著杜曄。這個男人,抬手間就能操控天地靈氣,當真是強的可怕。就是不知與宗門的權勢長老相比如何?
④長④風④文④學,w≦ww.cfw$x.n♀et
這一刻,李含春等人皆大松口氣,還有些后怕。先前,他們是真真切切地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爹地,幫我將那兩個賤男賤女拿下,我要狠狠地羞辱他們,出一口惡氣。”杜子騰叫道,語氣怨毒,充滿了恨意。
“你也給我滾到一邊去,還嫌丟人丟得不到家嗎?”杜曄罵道,一巴掌將杜子騰扇到一邊。
杜子騰捂著臉,有些委屈卻不敢有本分憤怒。杜曄生氣的時候,就連他都有些害怕。
杜曄則是轉向了蕭齊天,目光有些冷。
他的語氣同樣有些冷:“好大的膽子,竟敢來金海樓撒野!”話落,他抬腳往蕭齊天走去,一步便是數丈。與此同時,一股駭人的氣勢從他的身上席卷而出,竟迫得虛空微微扭曲,蕩起些許漣漪。
“怎么?郡守大人也要是非不分嗎?”蕭齊天冷聲問道。
“何為是非不分?”
“你一來就斷定我們撒野,這不是是非不分又是什么?在此之前,你是否該問問青紅皂白,該問問你的好兒子他們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蕭齊天冷聲問道。
“那我可不管。”杜曄哂笑。
“你不是說誰來了也沒用嗎?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何等本事,竟然敢出如此狂言?”他冷哼一聲,驀地抬手,一股滔天的勁氣震蕩而出,化作一頭麟鷹虛影,仰天咆哮。
虛空之中,天地靈氣驟然活躍,鯨吞牛飲般云集而來,被那麟鷹虛影吸收。
剎那間,鷹戾聲響徹長空。
那麟鷹虛影得天地靈氣滋補,驀地幻化成十幾丈大小,轉逝間凝實。它的身上,一股駭人的氣息席卷而出,氣勢熏天,威猛霸道,一如那上古的兇獸般,散發著陣陣逼人的煞氣,攝人心魄。
“御氣化形!”很多人震驚,這一刻突然腿腳發軟,幾欲癱軟于地。就連鄧博文和關林士也不例外。他們心頭凜然,猛一咬舌尖,錐心的刺痛終于讓他們的身體恢復了行動能力,趕緊往后遠遠躍開。
杜曄冷笑,驀地一指蕭齊天:“去吧!”
話落,鷹戾聲驟然高昂,震動天地。那麟鷹展翅高空,驀地俯沖而下,兩只鷹爪閃著攝人心魄的寒光,帶著似可抓破萬物的氣勢,對準蕭齊天猛抓而來。
這一幕,讓人驚駭。
現場看熱鬧的人群皆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杜子騰同樣冷笑。看來杜曄還是很疼他的,嘴上讓他滾一邊去,此時的行為,可不正是為他出頭嗎?
那群權貴子弟包括李含春在內同樣在冷笑,看著蕭齊天,一臉嘲諷。
某些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借助把破琴就天下無敵了?
可笑!
在他們眼里,蕭齊天已經是個死人。他們不信,蕭齊天一個鍛體期的廢物,在平陽郡守杜曄這位氣海境的頂尖強者面前,還能活命。
冷凝雪目露擔憂,想擋在蕭齊天面前,卻被蕭齊天阻止。
眼看那麟鷹越來越近,那鷹爪抓來帶起的勁風甚至迫得蕭齊天身后的冷凝雪一陣生疼,更別提首當其沖的蕭齊天。
然而,蕭齊天的面色依舊平靜。
他看著杜曄,眸光不卑不亢,忽然搖了搖頭,哂笑道:“看來郡守大人是打算仗勢欺人,蠻不講理了?也罷,那我今天就陪郡守大人玩玩,比一比誰更蠻不講理!”
“我說過會為她討一個公道,誰來了也不行。郡守大人既然問我包不包括你,那我現在就肯定回答你,包括!”蕭齊天冷笑,驀地大喝:“王稀飯,看什么看,你媽叫你吃飯了!”
此言一出,眾人一愣,不明所以。
杜曄面色一變,霍地抬頭,看向金海樓二樓的樓欄。
再說那金海樓的二樓樓欄處,不知何時,卻站著一位年輕男子,十六左右,五官俊朗,棱角分明,滿頭黑發無風自動,一身寬大長袍卻依然掩蓋不住他魁梧的身材。
他只是安靜的站在那里,就足以讓人仰望,感覺像是面對一頭上古大妖般。
當蕭齊天大喝之前,他一直倚在金海樓二樓的樓柱旁,看著下方的形式發展,眼神慵懶,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邪笑。
然而,當蕭齊天大喝響起之時,他嘴上的邪笑剎那凝固,慵懶的眼神霎時間不再,化作犀利如刀。與此同時,一股驚人的氣勢自他的身上席卷而出,駭人心魄。
“住手!”他一聲大喝,自二樓之上暴掠而下,姿態瀟灑卻透露著霸道,如虎躍,又似鯤鵬振翅。
這一幕,讓杜曄面色又是一變。
電光石火之間,他的腦海中已轉過萬千念頭,猛一咬牙,手勢隱晦的一變,操控著那麟鷹,讓后者抓向蕭齊天的鷹爪不但沒有停下,反而更是迅捷。
那鷹爪閃著幽光,刺骨的殺意就連蕭齊天也一陣生疼,寒毛倒豎。
自然,這只是蕭齊天身體的本能反應。
蕭齊天的眼神則依舊平靜。
那平靜則代表著他的信心。
那信心則來源于那自金海樓二樓之上暴掠下來的男子。
只要有那男子在,在這金海樓,哦不,在整個平陽郡乃至整個西梁大地,今日,都不可能有人可以為難他們,更別提傷他的性命?
因為這男子,姓王,名稀飯。有一個只有他們兩個才知道的外號:你媽叫你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