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其實,李天雄得承認,木凌軒非常驚艷,只十六歲竟已筑基巔峰,這種天資,已然跟他的女兒李含春不相上下。
他的兒女李含春,今年十八,同樣是一位筑基巔峰強者。
是的!自打李含春在平陽郡遇到蕭齊天之后,大半年過去,她的修為并沒有拉下,已然成為筑基巔峰強者。
人群中,蕭齊天同樣看著木凌軒背影消失的方向,面色微凝。
他在冷家之時同樣聽過木凌軒,不過當時并沒有將后者放在眼里,但現在他發現,木凌軒有點意思。
不,應該說,整個劍海鎮都有點意思。水似乎還真不淺。
尋思間,李天雄朗聲道:“成年大比,繼續。”說完他又回到主席臺。
李尋樂和林富貴松了口氣,想起先前的場景,依然有些心有余悸,轉而變得惱怒,對著人群叫囂:“那誰誰誰,如果有意想爭奪成年大比的魁首,就給我滾上來受死,不然,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在下面呆著。”
然而,他二人已筑基成功,這現場的少年,又有幾人敢上臺與他們交手?
半晌過去,臺下議論紛紛,臺上卻依然只有他們二人。
李尋樂二人得意,李尋樂叫囂罵道:“廢物一群,就沒有一個有勇氣上臺的嗎?”
林富貴接口:“我們只在臺上等半個小時,如果還是沒人上臺,就由我二人直接決出成年大比的魁首了哦?你們可考慮清楚了?一群懦夫,膽小鬼!”
他二人的話語著實讓臺下的少年羞怒,心中怒氣翻騰,就是無人肯上臺。
關鍵的是,眾人皆知道李尋樂二人的德行。此二人的氣量都很小,若是上臺,比得過也就算了,比不過的話,下場定然很慘,躺上十天半個月都是輕的,怕就怕會落得個傷殘的下場。
然而,還是那句話,李尋樂二人已筑基成功,這現場又有幾個少年有把握能夠勝過他們?
杜若山等人皺眉。他們是為了挑選靈徒而來,成年大比上的表現,就是他們挑選靈徒的基準,如果無人參加,他們又如何擇徒?
李天雄同樣皺眉,這樣下去可不行。
說實話,如果由李尋樂和林富貴直接決出魁首,他和林元虎自然高興。
然而,他們作為劍海鎮的四大家主,這次成年大會的主辦方,而他更是本次成年大會的主持人,考慮的問題可沒那么簡單。
真若如此,這個成年大比就完全廢了。
他在面子上可過不去。不!應該說,簡直丟臉丟到家了。所以,還是得想辦法才行。
他沉吟半會,驀地心頭一動,朗聲道:“都踴躍參與吧,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在成年大比上的表現。這屆成年大會,來的上城來使可謂空前,表現得好,說不定你們就能被他們看中,收入門墻,從此一飛沖天。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你們可得好好把握。”
“而且....”他話鋒一轉,“你們知道這次成年大比魁首的獎勵是什么嗎?”
“寶器!你沒聽錯,第一名的獎品就是一件寶器!”他的聲音徒然提高,語氣中充滿了振奮。
話音剛落,整個現場一片嘩然。
“什么?”
“居然是寶器?”
“怎么可能!”
很多人驚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往年的成年大比魁首,獎勵的不過是顆筑基丹罷了。沒想到,今年的竟是一件寶器?
那可是寶器啊!
何為寶器?其實,這劍海鎮了解的人還真不多。但他們知道,寶器,已然超越凡器的級別,只能由修仙者煉制。
而李、林、木、冷四家,為何能成為劍海鎮的四大家族?不僅是因為四大家族的家主都是劍海鎮的巔峰強者,還因為,四大家族中皆有一件鎮家之寶,一件上品寶器,威能甚大!
四大家主持四大寶器,在這劍海鎮,誰能相抗?
這次成年大比的魁首,獎勵的居然是一件寶器,又叫眾人如何震驚?
李天雄很滿意眾人的反應,再次開口道:“相信這件獎品讓大家很振奮吧?當我看到這件獎品,也大吃一驚,連貪墨的念頭都有了,半點不想公之于眾。剛才大伙都不肯上臺,其實我心頭是在竊喜的。那樣子,我兒就少了很多競爭對手不是?但我想想還是算了,因為那對你們來說,不公平!”
“好了,現在你們也知道獎品了,如何抉擇,一切取決于你們自己,我不多說。”李天雄說完,坐了下來,面色平靜。他的話語卻如同一塊巨石,扔進沉寂無比的深潭之中,一石激起千層浪。
很多人心頭火熱,已然在幻想著他們得到寶器之后會變得如何如何,失去了理智。
眨眼間,就有兩人上臺,分別對李尋樂和林富貴拱了拱手,道:“李大少(林大少),得罪,我來挑戰你。”
他們說完,就一人一個,同時往李尋樂和林富貴撲去。
他們敢上臺,自也有不小的本事,皆為凝氣高階地強者,撲掠之間,拳腳過處,虎虎生風,聲勢不小。
然而,還是不夠。
他們的實力確實不錯,但與筑基期的李尋樂二人相比,差距還是很大。即便是強度,也與李尋樂二人差了一截。
李尋樂譏誚:“得罪?我看是你們想寶器想瘋了,不自量力!”
林富貴唯有冷笑。電光石火之間,他與李尋樂一步踏出,同時對那二人反撲而去。
太快了!
那兩個上臺挑戰的少年只覺得眼前一花,李尋樂和林富貴早已出現在他們面前,這讓他們大驚。
霎時間,他二人只覺得渾身一痛,幾乎同時發出一聲慘叫。李尋樂和林富貴拳掌齊出,勁氣震蕩,幾乎同時擊在他們身上,將他們擊打得倒飛而起,片刻之后再狠狠地跌落。
他們嘴角溢出鮮血,躺在地上痛苦得呻吟,卻再也爬不起來。
勝負已分。
有幾個大漢趕緊去將那兩個少年抬下去,檢查傷勢則發現,只一擊,此二人竟被李尋樂和林富貴傷得肋骨斷了幾根,即便接上之后,再配合藥物調養,最起碼也得躺在床上十五天才能恢復。
這個傷勢一經公布,整個現場又是一陣嘩然。
“好狠!”
“下手真重!”
“就知道這兩位紈绔大少不是那么好相與的。”
那兩個上臺挑戰的少年的下場,就如同一盤冷水,澆在眾人的心頭,終于將很多人的貪婪之火澆滅,重新恢復了理智。
寶器雖好,但也要打得過筑基期的李尋樂二人才行,不然上臺,只不過白白受罪罷了。
然而,依然有人不信邪。或者說,他們存在僥幸心理。或者說,先前那兩個少年的傷勢,在一些人看來,也不是不可承受。又或者說,寶器的誘惑實在太大,讓很多人經受不住。
總之,接下來上臺挑戰的少年可不少。
然而,那些少年都沒筑基,又沒有什么強大的體魄,也沒有什么驚人的武技,又哪里是李尋樂和林富貴的對手?
結局顯而易見,他們敗了。敗得很慘,甚至無一人是李尋樂和林富貴的一合之敵。他們皆被李尋樂二人打得爬不起來,傷勢不小,沒有十天半個月的休養別想恢復。
傷得最嚴重的兩個,也是最后上臺挑戰的兩個少年,肋骨甚至斷了十根不止,差點就落得個癱瘓殘疾的下場。那是因為,李尋樂二人實在是被無休止地挑戰弄得煩了,下手就重了點。
直到此時,眾人對寶器的貪婪之心,終于被實力的差距,狠狠地打碎了。
整個現場無人敢上臺,只剩李尋樂二人在叫囂:“來啊來啊?還有誰?還不滾上來受死?”
整個現場雅雀無聲。
李尋樂二人更是得意,嘲諷道:“沒人了嗎?終于認清現實了嗎?一群廢物,不知死活,寶器是你們能夠窺覷的嗎?”
“對了,差點忘了。”李尋樂一拍腦袋,忽然看向暮無鼓,揶揄道:“我記得先前貌似有一個雷靈脈,弄出來的聲勢還不小?是你吧?叫暮無鼓是嗎?要不你上臺切磋一下?”
此言一出,暮無鼓面色通紅,熱血上涌,便欲踏上開靈臺。
恰在這時,一只手壓在他的肩上。暮無鼓一怔,回頭望去,卻見劍如霜對其搖了搖頭。
“他已經筑基,你連凝氣期都沒踏入,不可能是他對手,沒必要上臺自取其辱,也沒必要爭一時之氣。日子,還長著呢。待一段時間之后,你且看他能否與你爭鋒?”劍如霜道。
暮無鼓聞言,深感有理,深深地看了李尋樂一眼,便不再理會。其實,他知道自己打不過李尋樂,只是年少氣盛,李尋樂如此揶揄,他受不了罷了。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在劍如霜面前丟了面子。
這才失去理智,想要上臺。
“不敢嗎?”李尋樂揶揄,“看來,所謂的雷靈脈,也不怎么樣嗎?”
暮無鼓聞言大怒,差點就忍不住上臺,總歸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劍如霜也對他搖了搖頭,這才將自己的情緒克制。
李尋樂哂笑,突然轉移了對象,看著冷驚鴻冷聲道:“那么,親愛的冷大少,你還不上臺更待何時?難道真想當那縮頭烏龜嗎?”
冷驚鴻冷笑。這世間自以為是的實在太多,以為開個靈、筑個基就天下無敵了?以為擁有變異靈脈就可以囂張嗎?
今日,他不介意教教李尋樂二人如何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