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 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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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中介的置業顧問按照他的要求，給他挑選了三套房屋，看過介紹和照片后，他當時就相中了天華苑的一套精裝兩居。
天華苑距離大富貴八號店只隔著一條街，是去年才交付入住的高檔公寓小區。小區環境好，綠化面積大，還有人工湖，24小時保安，物業管理嚴格。
那套兩居是精裝修，位于頂層十八樓，家具家一應俱全還都比較新。房主的女兒今年到國外讀書，夫妻倆急著去國外陪讀，所以租金相對便宜，但是要求年付，年租兩萬。
“幫我約下房主，如果可以，我想今晚就搬進去住。”
下午看房和房主見面，雙方聊得還不錯，呂秋實當場掏出兩萬租金表明誠意，徹底打消了房主對他工作性質的擔憂。
簽合同，付房租，繳納中介費，回地下室搬家，退押金…晚上七點鐘的時候，呂秋實終于可以坐在精裝修的新家里，消消停停的吃他的晚飯——兩包泡面加一根火腿腸加一個雞蛋加兩個燒餅。
吃飽喝足，在新家里轉悠一圈，坐在陽臺上吹風抽煙。
長這么大以來，頭一次住進這么好的房子，而房租卻來自于臥底工作時的非法所得，這讓他心中有幾分迷茫。
直至沈衛民來電，他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沈廳？”
“昨晚在夫子廟古玩街的是你吧？”沈衛民沒有廢話單刀直入。
“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會認為視頻里拍到的你樣貌模糊，警方就查不出你吧？”
今天的《金陵早報》報道了昨晚夫子廟古玩街發生的事情。報道中指出，騙子團伙在夫子廟古玩街行騙，被一熱心市民當場揭穿。時候騙子團伙欲行報復之舉，卻反被該市民制服，并打電話報警。
面對碰巧路過的實習記者竇旭輝采訪，該市民表現的相當低調，趕在警察到來之前悄然離開，連姓名都沒有留下。
《金陵早報》官網上，還配發了昨晚竇旭輝拍攝的視頻。由于光線和角度的問題，視頻非常模糊，自能看清六七個手持兇器的人圍攻一個年輕人。年輕人動作麻利身手了得，幾乎都是一拳一個將對方撂倒。
有關呂秋實索要錢財那段，毫無疑問被刪掉，因為不利于傳播正能量。
有網友質疑視頻的真偽，因為視頻里的年輕人動作太麻利了。特別是最后老漢趁著年輕人報警的時候，準備從身后捅刀子反被年輕人打斷手臂那段，畫面中的年輕人就像是腦后長眼，所以極有可能是事先安排好的。
警方的表態，證實了這條視頻。
抓獲這伙犯罪分子后，警方敏銳的察覺到這是一伙慣犯。經連夜審訊，從該團伙身上挖出詐騙案件二十余起，涉案金額高達五百余萬，現在正通過媒體尋找受害人。
至于呂秋實本人，警方并沒有尋找。不是找不到，而是被沈衛民壓了下來。
雖然視頻拍的模糊，竇旭輝也不肯多說，可是警方通過對古玩街商販的摸排走訪，輕易還原出事發經過，還通過目擊者的描述繪制出他的畫像。何況呂秋實報警的時候，用的是自己的電話。
沈衛民打這個電話，其一是告誡呂秋實，下手不要太狠，這次七個犯罪分子非傷即殘，即便是見義勇為和正當防衛也有防衛過當之嫌。
自己可以保他一次，但不可能保他一輩子。如果呂秋實還是這樣一出手就讓人重傷致殘…即便是犯罪分子，也是有人權的。
其二是他要提醒呂秋實，記住自己臥底身份，不要隨便橫生枝節，遇到類似的事情要及時匯報。就像昨晚的事，如果讓人知道最后是他報警，人家能不起疑嗎？
其三嘛，沈衛民就有些惱火了。
“還有一件事，你現在很缺錢嗎？”
“暫時不缺了。”
“不缺錢你搶劫犯罪販子？”沈衛民最惱火的就是這件事。
你下手狠也就罷了，好歹是為了保護自己制服犯罪分子，可你卻把犯罪分子身上的錢洗劫一空，這不是犯罪是什么？
“你以為自己是羅賓漢呢，還是電影看多了玩黑吃黑！”
呂秋實不語，因為沒法反駁。
沈衛民繼續道：“知不知道自己最錯的地方在哪兒？”
“不該搜刮他們的錢？”
“笨死你！你記住了，作為臥底，經常游走在法律邊緣，有時候迫不得已會做出踩界越界的事。這些事情你必須及時向我匯報，另外你還必須要由靈活敏銳的頭腦，懂得隨機應變，保護好自己。就像昨晚，你都發現記者偷拍，為什么沒有采取應對措施！”
“應對措施？我明白了！”
呂秋實終于聽懂，沈衛民口中的保護其實是有兩層意思，并非僅是進行臥底時保護好自身安全，免遭犯罪分子毒手，還有另外一層不能明說的意思。
他忽然感覺沈衛民并非那種毫無人情味的老官僚，心中生出一絲好感。或許將來我完成任務，跟敏敏解釋清楚，他不會阻止我和敏敏在一起吧？
想到這里，他主動匯報了自己前天晚上回大富貴見到的一切，除了自己打傷劉凱打殘賴四那段一句帶過，其他匯報的都很詳實。
“看來那些地頭蛇都聞到味兒，按耐不住了！”作為江寧省公安廳副廳長，沈衛民掌握的信息那是相當龐大，從呂秋實的匯報中很容易就判斷出真相，“也好，讓他們鬼打鬼，等時機成熟將這些害群之馬一網打盡！”
沈衛民心情大好，開始給呂秋實分析他目前境況。
“小呂啊，張誠升你當大堂保安領班，就說明你已經進入他的視線，在考察你。我要是沒判斷錯，他一定找人查你的底，我會安排妥當。只要過了這一關，你就能打入他們內部。”
“那我是不是就快完成任務了？”
“臥底工作哪有那么容易？你記住，接近張誠只是第一步，我們的目標可不是他這種小人物，你要調整好心態，千萬保護好自己，不要暴露。另外，警方的每個臥底，都有其專屬的代號便于聯系。你這段時間工作出色，也應該有個自己的代號。”
“什么代號？”
“鯰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