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安爭看起來沒有被談山色影響什么,可是談山色的話還是進了安爭的心里。是啊,那些戰者何其無辜?他們沒有自己的思想,只是聽從命令行事,將他們殺死并不代表著正義。
安爭站在密道之中思考了很久,而已經看不到安爭的談山色在金陵城觀星閣里笑的好像一個傻逼。
猶豫了一會兒之后,安爭最終還是一腳將那密室的門踹開,然后箭一般沖了進去。里面那幾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就被安爭直接放翻在地。
此時那三個戰者處于一種休眠狀態,沉睡之中,對發生的事根本沒有什么反應。安爭注意到他們所站立的位置有些特殊,每個人腳下都有一個平臺,從平臺上有很多好像藤蔓似的東西延伸出來,插入了戰者的身體之中。那些藤蔓是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有淡綠色的液體慢慢的注入進戰者的身體之中。
這些液體的作用,應該就是讓這些戰者進入昏睡狀態。
安爭忽然知道該怎么做了,他啟動血培珠手串的掠奪能力,直接將那三座平臺一塊收了進去。雖然不知道那淡綠色的液體是什么,可是帶回去之后有曲流兮在,就沒有什么是不能查到的。
將三個戰者和三個平臺一塊收起來,安爭大步往外走,沒有離開,直接去了對面那個密室。之前在高處那水晶房子里的時候看不清楚這個密室里的狀況,安爭更為好奇。是什么東西能和戰者相提并論,說不定會有什么大收獲。
這門看起來制造的極為精密復雜,就算是這世上最好的工匠想要打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安爭端詳了一下,心說果然不是靠技術能破解的,于是一腳踹開。
門后面空蕩蕩的看起來什么都沒有,屋子里的也很干燥,一股灰塵的味道鉆進了安爭的鼻子里。安爭閉上右眼,左眼之中的三顆暗紫色星點緩緩的旋轉起來。很快,屋子里的情況就看得一清二楚。
里面還有一道封印,安爭用道宗封印之術破開,然后發現里面堆積著很多東西。靠左邊的一堆東西用帆布蓋著,安爭過去一把掀開,里面是很多罐子,個頭都不小。安爭打開一個看了看,發現就是那種輸入進戰者身體之中的綠色液體。
管他是什么,直接收走才對。
右邊的一堆東西看起來有些奇怪,裝在一個一個的袋子里,密封的極好。
安爭從上面取下來一個袋子,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鉆進鼻子里。他小心翼翼的打開一個袋子,往兩邊一分,然后就看到了里面有一雙眼睛,睜著,就那么直勾勾的看著他。
安爭下意識的抬起手,可是仔細看了看之后才發現那只是一個死人。
為什么將死人裝進袋子里?
安爭將袋子完全打開,里面的人隨即滾了出來,那是一個全身的男人,看起來精壯修長。這人從外貌上來判斷在二十六七歲左右,面容陽剛硬朗。安爭左眼里的暗紫色星點再次旋轉起來,然后他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戰者。
這角落堆積著的袋子至少有十幾個,每一個都密封的很好。也就是說,至少十幾個死去的戰者都封存在這了。可很快安爭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些戰者是殘次品。
他們在創造出來的時候遇到了什么問題,身體是不健全的,屬于淘汰品。但是這些不成功的戰者他們也不舍得對調,都封存在這等待將來有辦法修復。
安爭將十幾個袋子全都收起來,心說一個都不給你們留。
將所有袋子都收起來之后,后面藏著的一口大箱子就露了出來。安爭仔細看了看,這大箱子的禁制比外面那道門還要精密,估計一腳是踹不開的,所以他踹了兩腳。
箱子打開,里面卻只有一把笛子。
這笛子的材質很普通,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但是觀星閣的人把笛子藏在最里面,現在這東西有著很大的用途。安爭將笛子翻來覆去的看了看,發現上面除了有一個觀星閣的標志之外就再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忽然之間,安爭的腦子里量了一下。
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大羲圣庭的戰者計劃,卻一直不知道觀星閣是如何控制這些戰者的。他將笛子舉起來試著吹了一下,可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安爭嘆息一聲,心說果然沒有這么簡單。然而就在這一刻,他收入血培珠手串里的那些被撞進密封袋里的戰者卻全都動了起來,好像隨時都能破殼而出。
安爭嚇了一跳,連忙將笛子收起來,心說回去之后一定要請教一下霍爺,看看這笛子到底有什么神異的地方。若是能以這個笛子干擾觀星閣控制戰者,那這次的收獲可就太大了。
不管是有用的還是沒用的,安爭將這密室里的東西搜羅一空。他本想順著密道離開,可是轉念一想,又從水晶大廳那可以直通秘境的通道出去了。
那秘境是新發現的,此時葉天憐還在秘境里布置著陷阱等著安爭鉆進去。安爭索性抄近路回去,然后去尋曲流兮她們。
剛出門,安爭往外推有個人往外拉,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兩個人站在那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那個身穿著銀甲,顯然在金陵衛之中地位也不低。他看到安爭一臉無所謂的看著自己,下意識的一拳打了過去。
砰地一聲,那一拳實打實的打在安爭的胸膛上。可是安爭沒有任何反應,倒是這銀甲將軍被震得向后倒飛了出去。
安爭:“怎么這么草率?”
那人艱難的爬起來,取出來一個東西往天空上一扔。
那是金陵衛的聯絡方式,只要炸響,附近的金陵衛就會立刻趕來支援。這印加獎金將那信號扔上去,抬起頭勘核,等著炸開的那一刻。
然后他就發現自己扔出去的東西沒有了,并沒有飛到半空上。他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就看到安爭站在他面前,手里拿著那信號,還攤開手給他看,一臉真誠的對他說道:“怎么能隨便亂扔東西,萬一扔出去了叫不來人多尷尬。”
銀甲將軍下一秒做出了人生之中最正確的一個決定轉身就跑。他面前這個人根本就是個怪胎,自己拼盡全力的一擊對于對方來說還不如撓癢癢。
他向后疾掠,安爭倒也不著急,只是繼續向前。
幾分鐘之后,至少幾十個金陵衛從遠處疾掠而來,人還在遠處,各種殺傷力驚人的暗器就已經打了過來。那些暗器都有符文加持,力量大的驚人。
叮叮當當的,安爭身上好像放了一串小煙花似的。一串一串的火星閃耀起來,而安爭連腳步都沒停繼續往前走。幾十個金陵衛的人全都沖了上來,用他們最強大的攻勢向安爭發起進攻。然而,各種法器,各種修為之力密集如暴雨一樣打在安爭身上,安爭卻不為所動。
嚓的一聲,逆鱗神甲的面甲放了下來。一些暗器打在他的臉上,被面甲擋住。當面甲遮擋住臉的時候,安爭看起來多了幾分神秘之感。
幾十個金陵衛聯手也沒能把安爭打動,這么多人輪番攻擊之下,安爭連腳步都沒有停。
絕望。
幾十個金陵衛全都陷入了一種絕望之中,第一次,不是被人追殺的絕望,也不是因為打不過對方而絕望,是因為打不動而絕望。對方根本就懶得理會他們,似乎在人家眼里,他們連螻蟻都不如。
這是對自信心的一種巨大的打擊,他們以后再看到安爭的時候可能會出現心理陰影。
“何人放肆?!”
遠處有人暴喝一聲,緊跟著就如一道霹靂般沖了過來。那人還在半空之中就朝著安爭一擊攻來,就算安爭對自己現在的體質自信之極,可是面對這一擊也不得不避開。
這是安爭到現在為止遇到的最霸道的一擊,霸道的有些不講道理。安爭遇到過很多高手,就算沒有全部交手過,也見到過。比如陳重許手下那抱刀之人的凌虛一刀,比如猴子的擎天一棒,比如當初大羲圣殿將軍左劍堂的破空一劍,但是這些人的霸道,和現在這個人比起來就差的太遠了。
然后安爭的腦子里瞬間就想到了一個人,當初在燕國的時候這個人在出手的時候那種蠻不講理的霸道,就給安爭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印象。
可是那個人應該死了才對,就算沒死的話,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之內達到可以威脅到安爭的地步。那個人在當時的燕國是被譽為最強年輕人的人,然而早就已經被安爭遠遠的甩在了身后。而且,這個人在方知己帶兵伐幽的時候隨軍出征,大戰之后,就再也沒有了消息。
然而這股普天之下,誰也不是我對手的霸道,讓安爭瞬間就找到了那熟悉的感覺。
來的是一桿長槊,足有丈八,距離安爭還有很遠,那槊鋒上的森寒就已經如刀子一樣切開了安爭的肌膚。那寒氣一絲一絲的從每一個毛孔滲透進來,每一絲寒氣都像是一柄匕首,在體內開始橫掃。
如果不是安爭的體質已經到了半神之境,就算他已經到了小天境巔峰境界,可能這一擊已經讓他受傷了。
“是你?!”
當安爭看清楚那個人的臉之后,臉色立刻就變了。
“聶擎?!”
那人身材極為健壯魁梧,站在那里猶如一桿筆直的標槍。他以長槊指著安爭的眼睛:“你是何人?為什么要來這里作亂。剛才你說聶擎,聶擎又是何人?”
安爭往后退了一步:“你不認得我了?”
安爭不可能看錯,那人就是當初和安爭在燕國武院之中攜手而戰,對抗蘇太后的那個聶擎。后來他隨軍殺入幽國,安爭之后在幽國見過他一面。只是后來大軍回撤,路上也是死傷慘重。傳聞聶擎帶兵為大隊人馬斷后,最后陷入重圍,力戰而死。
然而現在安爭面前的,就是活生生的聶擎,只是已經不認得安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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