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陽光透過幽深的密林帶來一絲光亮,這是黎明之前最后的一絲亮光。
天就代表著蘭若寺之內隱藏的那無數行尸、僵尸恢復了行動能力,也就代表著蘭若寺這座與魔窟等同的寺廟開始對外界露出它猙獰的獠牙。
成群的干尸、行尸、僵尸從泥土之中爬行而出,漸漸聚攏到一起向著那些闖入蘭若寺范圍內的玩家們沖去,他們要把這些大膽的凡人體內溫含的精元變成樹妖姥姥渡劫的資糧,同時也要讓這些大膽的凡人成為他們中的一員,擴大自己族群的規模 尸體大軍之中的一些僵尸面對著那略帶血紅的彎月呲牙低吼,等級較高的還會發出一陣陣的哀嚎顯示他們的存在。
這是僵尸的本能,他們要向這世間的一切證明他們還活著、還在這無情的人世間活著哪怕受盡了人間折磨被變成了現下這副鬼樣子,又被別人驅使的和一群低賤的干尸、行尸湊在一起,可他們還是在努力的活下去 “吵什么吵,耽誤老子睡覺知道不”
無數嘶吼聲中,一道金光劃過天際。
“砰”
隨著重物落地聲響起,剛剛喊叫聲最大的那只僵尸發出一陣哀嚎他被剛剛的金光削掉了一只手臂 不過他卻不敢去找那道金光的主人報仇。
哪怕那道金光的主人只有一個人,哪怕他身邊有著無數的同類可以給他撐腰,可他還是沒有那個膽量去報仇 那個長著大胡子的人類已經在這古廟里住了好久,不出意外的話還會繼續的待下去,可他們這些地頭蛇卻拿他沒有半點辦法。
想到這里他那雙猩紅的眼睛里冒出的紅光漸漸熄滅。
他拿那個大胡子真的是沒有一點辦法。
不光是他,就連這片森林的主人,那位把他變成這副模樣的可怕樹妖、就算是那么可怕的她,面對金劍的主人也是氣惱的不行。
卻也無可奈何 想到這里,他移開了自己注視著寺廟的雙眼,扭過頭看向一旁自己被金光斬落手臂。
不光是他,此時無數聚集在一起的干尸、行尸、僵尸都暗中窺視著他掉落的那截斷臂,眼睛里冒出貪婪的神色那是對血肉的渴望那是被根植在他們心靈最深處的原始欲望,他們渴望血肉流淌過喉嚨那種滋補的感覺,這是他們除了痛感之外唯一能體會到的感覺了 “吼、吼”
“吼”
“吼”
伴隨著狂亂的吼叫聲,一波對血肉的爭奪開始了 “哪兒傳來的鬼吼,都給我安靜”
清冷的女性聲線在這漆的夜中不斷傳播。
一道俏麗的倩影隨著話音落下,飄落在一旁的樹杈之上。
在她身后還有著七八道同樣身著白衣的身影 隨著這些白衣女子的到來,剛剛還在爭搶不休的僵尸們此時真的僵住了,就連嘴角流露的血肉都顧不得,這道女聲的主人對他們來說就像是催命符一般。
他們之中大多數都是被眼前的這些白衣女子所引誘,才會變成如今的這副模樣。
曾經或許還有過不甘和憤恨,可是隨著那些不甘的、恐怖的、讓他們會感覺到心痛的記憶不斷流失,他們此時剩下的就只有對這些女子的恐懼最為純粹的恐懼 “安靜下來就好”
“今天的目標想必你們那些比狗還靈敏的鼻子也聞到了,就是那些聚集在一起的人類”
“姥姥說了,這次突襲過后其中表現的好的她可以賞給你們一些她吃剩下的殘羹剩飯,感恩把你們這群廢物”
女子的話語很刻薄,甚至是從里到外都透著一股陰冷的狠勁兒,叫人聽了心里不舒服。
她身前的這些尸體聽得懂么 干尸是聽不懂的,他們只會追尋血肉。
行尸或許能聽得懂,可他們那已經干癟了的大腦卻不會做出任何的反應。
至于尸體之中少數的僵尸,他們是真的能聽懂他們那和正常人沒有區別的腦容量足以讓他們明白眼前白衣女子語氣之中的刻薄、對他們的鄙視、甚至是侮辱,可對此這些僵尸們卻沉默了沉默之后是整齊的吼聲這代表著馴服 就在尸體大軍的不遠處,趙寒等一行人正坐在一顆梧桐木的樹杈上面看戲。
看著那些隗樹妖束縛的女子陰魂在哪里辱罵一些低階行尸,看著成千上萬的行尸隊伍向著玩家們前進的方向沖過去。
看著白衣女子中間有沒有自己尋找的目標。
可他失望了,他想要的那個女子沒有出現。
靠在梧桐樹上,趙寒忽然覺得這樣一個個的尋找、找到之后在辨別是不是他要找的,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
他玩膩了所以他開口了 “盯了我這么久,出來吧”
他的話語不斷在森林的夜幕之下回蕩。
過了許久、無人回應。
“非要我把身下這顆破木頭燒了之后你才肯出來么”
他的話語伴隨著回聲在這不滿妖魔的森林之中顯得很是詭異,就連一旁樹下的燕云鐵騎也握緊了手中的單手重劍防止意外發生。
又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還是沒有人回應他。
看到無人回應趙寒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嘲諷,他伸出手對著身邊的小龍女做出一個點火的手勢。
看到了他的動作后小龍女點了點頭,從衣袖之中拿出火引輕輕一吹,一縷火苗出現在她的手中,然后她點燃了身下這顆梧桐樹的一顆枯枝 火燒起來了。
四周還是沒有回應 一點又一點,火苗順著枯枝向著梧桐樹的主干開始蔓延,漸漸開始觸及主干。
似乎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只是趙寒無聊的點燃了一顆枯萎的梧桐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