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至強來到京城,跟進《臥虎藏龍》的拍攝進度。
相對于剛開始籌資時的困境,他如今輕松不少。
電影的片花和李桉的名氣吸引了不少歐美的片商,包括美國的索尼和華納兩家電影公司。
目前確定索尼經典公司負責《臥虎藏龍》在北美地區的發行工作,華納電影公司在法國的分公司購買了影片在法國的放映版權。
這兩家電影公司的購買價格總計六百萬美金。
哥倫比亞亞洲電影公司協助影片在亞洲的發行,其他國家的放映版權正在洽談之中。
只要《臥虎藏龍》能夠順利交片,收回成本沒有問題,至于能賺多少就要看其他收入了。
除了放映版權,還有錄像帶版權,電視播放版權,以及票房。
這些都可以慢慢談,《臥虎藏龍》后續的影響力越大,各種版權的價格就會越高。
江至強不再為了銀行那七百萬美金的貸款犯愁了,而且,電影到現在沒有超支,都在預算的范圍內,這是一個好消息。
林子軒請劇組的人員吃了頓飯,同時為了緩和一下氣氛。
經過幾個月艱苦的外景拍攝,劇組內香江工作人員和內地工作人員之間有合作,也有矛盾,一起做事,爭吵在所難免。
積累下來的怨氣不小,需要宣泄和安撫。
正好江至強也在,他們一起把矛盾化解掉,爭取電影順利拍完。
吃飯的時候,播放了一段影片的片花,是劇組一開始在天山拍攝的鏡頭。
看到片花里的場景,想到這半年來的艱苦,不少人眼圈泛紅,唏噓不已。
片花放完,在座的人員有所感觸,無論有什么矛盾,這部片子都是他們共同完成的。
有人端起酒杯找相熟的人喝酒,喝酒是華國人表達感情的一種方式。
談事情攀交情大多是在酒桌上完成,喝多了,把話說開了,也就沒有心結了。
喝酒同樣容易鬧事,不過有林子軒和江至強在,倒是不怕事情鬧大。
現場的氣氛熱烈起來,這是難得的休息時光,一個月后電影殺青,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了。
“華納在法國的分公司和戛納電影節聯系好了,我們的片子會參加明年五月份戛納電影節的影展,這是影片宣傳的第一站。”江至強介紹道。
參加影展只是在電影節上放映電影,不參與電影節的主競賽單元。
法國戛納電影節上有來自世界各國的片商,把《臥虎藏龍》的首秀放在戛納起點不錯。
“只有四個月來做后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李桉擔心道。
電影十二月份拍完,明年四月份交片,除掉假期也就是四個月的時間。
如果是一般的劇情片,后期制作一兩個月就能完成,《臥虎藏龍》需要大量的特效,至少要把膠片上的鋼絲都給抹掉,這是個細致的工作。
這種特效在香江就能做,不需要跑到好萊塢,好萊塢的價格是香江的好幾倍。
后期的特效、錄音、配樂和剪輯,李桉要內地、香江和紐約到處跑才行。
再說,好的電影就要慢慢的打磨,精益求精,李桉覺得四個月有點短了。
“林總,這次合作愉快,希望下次還能合作。”江至強客氣道。
他這一年來經常來內地,對內地的電影市場了解更深,相對于香江電影市場的不景氣,內地的機遇更多,林子軒是個不錯的合作伙伴。
從歐美片商的反應看,他們對《臥虎藏龍》的興趣不小。
其中,李桉的名氣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江至強考慮的是一旦《臥虎藏龍》打入了歐美市場,就存在一個拍攝續集的問題,作為制片人,不能只考慮這一部影片。
但是,《臥虎藏龍》的改編權在林子軒手上,拍攝續集只能和林子軒合作。
“有機會一定。”林子軒回應道。
“如果這部片能夠大賣,林總想過要拍續集么?”江至強試探道。
“這個要問李桉導演有沒有檔期,這部戲交給其他導演我可不放心。”林子軒如此說道。
這話表達了對李桉的信任,也回避了拍攝續集的問題。
續集的話題現在談為時過早,要等到幾年后,《臥虎藏龍》的影響力完全顯現,那時候林子軒會有更多的選擇。
至于導演的人選,只是這么說說而已,要是李桉不想執導,林子軒自然會找其他人接替。
“我現在不去想續集的事,能把這部影片做完就是萬幸了。”李桉感慨道,“沒拍過武俠片不知道其中的辛苦,我這次有很深的體會。”
李桉為這部電影的確是費盡了心力。
有些導演拍片子會把自己投入進去,和角色感同身受,據說拍完李慕白死亡的戲份后,李桉離開攝影棚,哭了一場。
從這點來看,李桉能獲得成功不是僥幸,
推而廣之,做任何一個行業,只有投入進去才有成功的可能。
黃勃進入了《渴望》續集的劇組,他的戲份不多,兩天就能拍完。
在和好夢公司簽約后,他成了一名職業演員,每月能從公司領取三千塊的基本生活費,演戲的片酬會另外結算。
這個收入和他在歌廳唱歌沒法比,不過黃勃比較滿足。
職業演員意味著不用蹲在電影廠或者影視基地門口等待著劇組挑選,不用為了獲得一個小角色和群演的頭目拉關系,不用忍受別人鄙視的目光。
“我是好夢公司的簽約演員。”
他在介紹自己的時候可以直起腰桿的說出這句話,好夢公司在國內的影視行業有不小的影響力,光是這個頭銜就值得那些劇組重視。
不過能不能獲得認可還需要自身的努力。
黃勃加入好夢公司的第一部戲就是備受關注的《渴望》續集,他這回是本色演出。
在歌廳唱了那么多年,出演一名駐唱歌手對他沒什么難度,但他是一個對自己要求嚴格的人,他做了角色分析。
駐唱歌手也是有生活的,歌廳里的駐唱歌手分為幾種。
一種是討生活的老油條,像他這樣的,一種是有理想的年輕人,剛剛進入駐唱歌手的行列,還有一種是喜歡音樂的富家子弟過來玩票的。
這幾類人在唱歌時候的狀態肯定不同,黃勃想問問導演想要哪一個類型的駐唱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