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一檔叫做《華國之聲》的音樂真人秀節目在京城開始了海選。有)意)思)書)院)
《華國之聲》由京城姍姍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和多家音樂公司聯合制作,為民間歌手提供一個展現歌唱才華的舞臺。
只要你有追求音樂的夢想,就可以報名參賽,節目組不收取任何的報名費用。
慕姍姍這幾個月就在忙這個事情,節目的籌備工作并不順利。
首先是審批的問題,電視綜藝節目需要通過總局的審查和批準才能制作。
國內這種大型的選秀節目還不多見,在南方的一些省市,歌唱比賽倒是時常舉辦,不過規模不大,也很難在電視上播出。
能在電視上播出的都是專業歌手的比賽。
在國內,流行音樂經過這些年的,已經被大眾接受,并受到追捧。
這是指那些專業歌手,能夠出音樂專輯賺錢,大紅大紫,甚至是登上春晚的舞臺。
民間歌手還是一個被忽視的群體。
這群人加入不了音樂公司,只能在酒吧舞廳駐唱,或者是在街頭賣唱,生活上頗為艱辛。
在大眾的心目中,酒吧舞廳不是什么好去處,在那兒待著容易學壞,沒有前途,不如老老實實的上學打工。
國家對這群民間歌手同樣抱著不的態度,在酒吧舞廳唱歌過于低俗。
能在酒吧唱的歌曲,往往都帶有挑逗的意味,都是情啊愛啊的,不利于精神文明建設。
《華國之聲》這檔節目想讓民間歌手登上電視舞臺,為他們正名。
總局要考慮其中的得失,一方面用這檔節目可以把這幫歌手納入正規的管理渠道,另一方面可能在社會上造成不良的影響。
假如有人通過這檔節目獲得了成功,成了榜樣,會刺激其他人參加比賽。
這意味著民間歌手的隊伍會逐漸壯大,其中有輟學的學生,有不愿意工作的青年,會給社會帶來不穩定的因素。
為了能通過審批,慕姍姍想了不少辦法。
《華國之聲》規定只有年滿十八周歲以上才能報名參賽,節目以青春勵志為主題,參賽者演唱的歌曲要積極向上,不能低俗頹廢。
節目鼓勵青年人為夢想而奮斗,但不能因此荒廢學業和工作。
也就是說,這是一檔充滿正能量的綜藝節目。
四位音樂導師不僅是學員們的音樂導師,還是人生導師。
通過兩個月的審查,總局才勉強同意節目的制作,不過在播出之前要對節目內容進行重審,不允許出現低俗的鏡頭。
拿到節目制作許可只是第一步,還要尋找商和播出平臺。
對于這檔沒有先例的新節目,商望而卻步。
慕姍姍在綜藝圈子里名氣不小,制作的幾檔節目收視率都不錯,可誰沒有失手的時候呢。
從酒吧里選歌手怎么看都不靠譜,要真有一副好嗓子早就被音樂公司發掘了,還會在酒吧里廝混,這樣的節目有觀看愿意看么?會不會遭到觀眾的抵制?
在節目沒有制作出來之前,商心里沒底,風險太大。
也有商看重慕姍姍的名氣,以及好夢公司的運作能力,覺得值得一試。
慕姍姍談妥了三家商,總共收到五百萬的費。
這些費用對于《華國之聲》來說遠遠不夠,租用演播大廳,請音樂導師,為了效果還要購買昂貴的樂器,請樂隊現場演奏。
訓練學員要有訓練場地和錄音設備,更別說海選所要動用的人力和物力了。
好在第一期節目只在京城地區進行海選,如果是全國性的海選,那花銷就大了去了。
慕姍姍估計第一期節目的錄制工作至少需要一千萬,這還是邀請的音樂導師比較便宜,都是人情價,但其他硬件上的開銷沒法節省。
只能公司先把制作費用墊上,后續通過向電視臺賣播出版權收回成本。
慕姍姍的公司擴充到五十多人,除了正常的《姍姍訪談錄》和《美麗華國》外,其他人手都集中到這檔新節目上面來。
《鑒寶》已經由京城電視臺全權負責,慕姍姍只收取一定的版權費用。
主持人也換成了馬未督,成了一檔京城電視臺的常規節目。
《華國之聲》的海選開始在即,眾人嚴陣以待。
為了擴大節目的影響力,吸引更多的草根歌手參賽,公司除了在京城本地的報紙上打外,還找人到京城的各大酒吧和舞廳散發宣傳單。
京城的草根歌手大多扎堆在這兩個地方,北漂的生活艱辛而無奈。
七月的天氣,悶熱的很。
在京城郊區的一棟民房里,一個身形不高的青年睜開眼,對面是一臺開足馬力的小風扇,昨晚在歌廳唱瘋了,喝了不少酒,現在頭還有點疼。
他來京城好幾年了,在不少歌廳酒吧里都唱過。
當初的日子比較辛苦,如今在歌廳有了點名氣,日子好過不少。
就像昨晚唱上一場,碰到老板高興,能賺兩千多塊,但錢來的快,去的也快,一直沒什么積蓄,日子能過下去,可他不想就這么耗著。
生活沒有目標,心里彷徨空落,以前的理想早已遠去。
他試圖轉行,朝著演藝圈,在劇組跑跑龍套,只是他其貌不揚,注定無法成為主角。
從床上起來,到院子里洗了把臉,青年看著快要落山的夕陽,知道自己的工作時間到了。
晚上在歌廳唱歌,白天睡覺,這就是他的日常生活。
青年回到屋內,對著鏡子整理了頭發,拿起廉價的摩絲朝著頭上噴了噴,給自己做了一個造型,他本質上還是一個愛美的男人。
鎖上門,出了院子,走上一段路就能坐上公交車。
公交車在京城里行駛,他看著偌大的京城,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京城的風景他看過無數次,卻從來不曾了解過這座城市,對于他們這些北漂來說,這座城市顯得如此的吝嗇。
下了公交車,沒多遠就是一家規模不小的歌廳。
他熟門熟路的走了進去,和迎面的女服務員開了句玩笑,他的狀態來了,今晚不醉不歸。
在后臺,幾個同樣在歌廳駐唱的歌手圍在一起,看著一張花花綠綠的紙。
“嗨,哥幾個,看什么呢?要發財啦?有好事可別忘了兄弟啊。”青年熟絡的打著招呼。
“黃勃,今兒來的挺早啊。”有人回應道,“歌手大賽,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