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笑了,他特意點了這個胖子,就是見到這人看起來就是個精明的商人,膽小怕事,果然很有趣。
羅曼斯格爾急了,說道:“怎么是他的畫,明明是我跟賣家在交易…”
“付款了嗎?貨物還沒交易成功,就被歹徒搶去,你只不過是拿在手里看了看,決定買而已。嚴格來說,這畫屬于那死去的幾個賣家。當然,既然被人搶去了,就是歹徒的,這位英雄殺了歹徒,然后這畫就變成了戰利品,就算是官方斷案,也是屬于臟物,要收歸國家,怎么也說不上是你的吧?”
中年胖子越說越激昂,此時卻是詞鋒犀利,真不愧是成功商業人士,對羅曼他卻一點也不害怕,一通話說下來,讓金發女人都找不到話來反駁。
蘇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就不再追究你訛詐戰利品的事,警察上來了,有什么話你跟他們說吧。”
他心安理得的把畫卷往懷里一塞,再不理會這個瘋狂的女人,被人救了不思感激,反而盯著寶貝,實在是不知所謂。
這要是在荒野無人的地方,或者是換一個人,她都不知道有多危險?
“蹬蹬蹬…”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警察魚貫而入,高聲呼喝:“放下武器,抱頭蹲下。”
他們的身后還跟著特事處沈月和一些全副武裝的特勤人員,一進大廳就搶戰地形,槍口朝著人群,嚇得眾人又全都蹲下,就連蘇辰身邊的胖子和羅曼斯格爾也蹲了下去。
不過,這一次卻沒人害怕了,見到是官方人員趕到,許多人臉上都是露出喜色。溫三讓和蘇辰兩波大殺,把他們的膽子都快嚇破,這時見到救星,哪里還不欣喜若狂。
蘇辰轉身笑道:“你們來晚了,歹徒已然被全殲,善后的事情就交給你們。”
“你沒傷著吧?”沈月走了上來,小聲問道。
“沒事,是溫三讓那批人馬,一個都沒走掉,不過這些人極為兇悍,火力很猛,不知道他們怎么入的境?你查出什么來了嗎?”
“等回去再說,這事有些古怪,上頭還在嚴查。”沈月看到大廳里橫七豎八的倒了十多具尸體,還有散落的槍支,臉色沉重的說道。
“蘇辰,這次真的多虧你了,不然后果不堪設想,能把歹徒一網打盡,我一定為你請功。”譚局長強行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我要功勞干什么,這就是警局和特事處聯合行動,把歹徒全殲…”蘇辰笑著說道。
見到是警察趕到,羅曼斯格爾輕松起來,看著蘇辰臉上露出冷笑說道:“警官,我要舉報,這人搶走了我的畫,還在他的懷里。”
眾人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蘇辰笑了笑說道:“這是羅曼斯格爾小姐,她被歹徒劫持,你們帶她回去細細審問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還有,別被她的話所誤導,我懷疑她的腦子被嚇糊涂了,不太正常。”
羅曼還想再說,沈月已經下令:“全帶回去錄口供,把事情問清楚。”她是怎么也不相信蘇辰會搶人家的東西,就算搶了,也是應得的。
從現場情況看來,若不是蘇辰出手,這些人恐怕沒有一個能活下來,此時還指責著蘇辰搶奪物品,這個叫羅曼的女人的確是頭腦不清。
譚應武也是點了點頭,下令眾警察善后,也不管羅曼斯格爾憤憤不平的在嚷嚷。
羅曼見到幾人態度,也不說話了,只是心里納悶:“不是說官方人員都對外賓十分遷就的嗎?以往跟他們打交道的時候都是恭敬有加,怎么這次不靈了?那個年輕人是什么人?”
蘇辰把事情經過說了,就放手離開,接下來的后續情況,他也不再關心。得到了古畫,他的心里很是興奮,一直在想著能不能從里面學到些什么,想回去安安靜靜的察看。
他跟沈月和譚應武伍一鳴等人告了別,又打了電話給袁欣蘇紫衣,然后就開車返回自家別墅。
此時卻還是中午,蘇靈上學還沒有回來。
蘇辰也顧不得吃飯,自從在酒店得到那副圖后就有些心神不寧,老是掛念著里面的秘密,不弄清楚簡直做什么事都沒心思。
一直以來,蘇辰對一些有用的武技拳法興趣極為濃厚,這跟他的經歷有關,在天武拳館做陪練的時候,他老是幻想著有那么一天能得到絕世秘籍,練得霸氣無雙,難逢敵手。
那時掙錢較少,生活艱難,妹妹的怪病又時時困擾,他總是會有一種無力感,偏偏在網上學到的武術又全是大路貨,更沒有什么訣竅,怎么練也只能練一些皮毛。
自從激活芯片之后,蘇辰的生活有了極大改變,他看到了希望在哪?
待到學會詠春拳,他的生活迎來了第一個轉機,就這樣一頭扎進了另一個圈子,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
這個機會來之不易,蘇辰如饑似渴的學習著一切能學到的拳術,甚至有些不擇手段的獲取對自身有利的資糧。
就如同去蘇家醫病時獲得八卦步,他明明能夠醫好蘇長河,卻因為自身心愿未達到,就可以眼睜睜的看著蘇紫衣失望,看著蘇長河身體殘疾而不理會,心腸不可謂不狠。
再如這一次在盼燕歸酒店,蘇辰發現了這幅九劍圖畫中的秘密,很可能對自身有著極大好處,就毫不猶豫的占了下來。
別說這幅畫是殺了溫三讓從他身上搜出來的戰利品,原則上屬于自己,就算是真的被羅曼斯格爾買到手中,如果對自己真的很有用處,蘇辰懷疑自己也會忍不住弄到手中。
在求取生存進化的道路上你爭我奪,實在容不得有半點謙讓,尤其是對待陌生人。
這種行事方式,在其他人看來或許有點功利,但蘇辰卻心安理得,他想到了那些年一個人苦苦掙扎謀生的經歷,明白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本來就應該如此。對父母孝,對朋友義,對愛人忠誠,就算是道學書上也沒有說過要對陌生人禮讓。
大道唯爭。
蘇辰既沒有什么顯赫的家世,也沒有潑天的財富,更沒有無敵的氣運,他的一切全都只能靠自己去牢牢把握,不放過任何一個強大的機會。
機會這東西很奇怪,有時會出現,但往往會被人錯過,一旦錯過了就會后悔莫及,蘇辰絕不愿意做這樣的人。
有那么一刻,他在想,假如警局要勸自己交出畫卷,討好外賓,他是跟官方一拍兩散,還是明里交還,暗地里奪取呢。
幸好譚應武沒有這樣做,他跟伍一鳴根本提都沒提起,生似這幅絹畫并不存在一般。至于沈月,屁股已經坐偏了,更加不會幫著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