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夫婦看了林平之一眼,欣慰的點點頭,這正是他們所想。
他們很是欣慰的看著平日里懶散的愛子完全變了模樣,變得斗志沖天。
在山神廟里,林夫人沒有隱瞞,把一路上受到的屈辱和折磨原原本本告訴了兒子,然后聲色俱厲的告訴他從此以后,必須勤練武功,好好報答師父。
夜涼如水,窗外明月在天,蘇辰推門而出,走到欄桿的盡頭,看著那輪清冷月亮,心里有些躊躇。
他精神極為敏銳,也感應到了林平之心中的渴望強大的心思,那種渴望仿佛要燃燒了起來。
如果這時候告訴他,本身的資質并不算好,無論是劍法,還是內力都很難成就,就算練得年深月久也很難成為高手,會不會很殘忍?
“平之,你知道,你家林遠圖先祖為什么不傳下真正的辟邪劍法嗎?”
“徒兒不知!”
林平之很是疑惑,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事情,曾祖父遠圖公曾經劍試天下,一生無敵,怎么傳下來的劍如此雞肋?
別說是他了,就算是父親林震南,也打不過青城派區區一個二代弟子于人豪。
這種情況實在讓人沮喪,連帶著他也對家傳劍法失去了信心。
“并不是你們家的辟邪劍法不行,而是你們練的不是真正的辟邪劍法,你曾祖父這樣做,說起來,還真是為了你們好,想讓林家開枝散葉,富貴延綿。”蘇辰笑著說道。
“不傳劍法,還是為了我們好?”林平之心里隱隱有了不詳。
“辟邪劍法其實是你曾祖林遠圖從別人手里哄騙過來的,并非他的自創,核心功法就是一門神功‘葵花寶典’,這門功法你聽說過嗎?”
“啊,那不是魔教教主東方不敗修練的無上神功嗎?傳聞中他這些年來號稱天下第一,縱橫不敗。”林平之瞪大雙眼,顯然沒想到自己的家傳武功會跟魔教教主扯上關系。
蘇辰嘆了口氣道:“就是這門武功,聽聞乃是前朝一位驚才絕艷的深宮太監所創,練成之后的確有著無敵之資,但未練之前卻首先得斷子絕孫,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林平之心頭轟然雷響,踉踉蹌蹌的退了三步,眼神中滿是驚駭,饒是他這些日子受盡了苦楚,心志經過歷練,也有些承受不住。
難怪曾祖父一生未娶,孤獨終老,還死死抓著絕世劍法不傳承下來。
這么說來,的確是不好傳下來,祖父、父親任憑有哪一個練了這劍法,這世上也就沒有自己了。
他還沒消化這個震憾的消息,就聽到蘇辰再次說道:“依你的資質和悟性,練習華山劍法也不是不可以,甚至我還有著一些其他奠基法門,讓你進步速度加快…”
“能不能打得過余滄海?”林平之期待的問道。
蘇辰搖了搖頭:“十年之內,你能打得過青城四秀‘英雄豪杰’其中的一個,就算是練得很好了。”
“至于余滄海,依你的資質悟性,如果沒有意外,就算是練到等他老死了,你也打不過的。”
“怎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林平之眼神失落,心喪若死。
他抬頭看向蘇辰,見師父面色平淡,眼神平靜無比,心里陡然一動,問道:“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法子讓我練成超過余滄海的武功?”
蘇辰笑了起來,林平之雖然資質,習武的悟性都不算太好,但所幸腦子很聰明,察顏觀色的功夫是天生的。
這一點從原著中可以看出來。
他甚至能騙過華山上上下下,在岳不群面前虎口奪食,偷偷練了辟邪劍法,而不被發覺。
“你很聰明,我最喜歡聰明人了,總是不會理會錯別人的意思,平之,我現在有三種方案任你選。”蘇辰正色道。
“第一種,就是你跟你爹娘從此隱居在華山腳下,不問江湖事,專心經營生意,當然,華山派得入股,這樣也可以理直氣壯的庇護你家。”
“第二種,就是跟著我好好修練華山武學,無論是內力劍法,都屬于正宗道家流派,對身體大有裨益,但修練的速度嘛,就不怎么樣了。依你的資質,五年時間,可戰江湖三流高手;十五年后,你能戰二流;至于余滄海這等一流高手,就看運氣了。畢竟也不是每一個練武之人都能突破一流的,很多華山弟子終身無望二流也是尋常。”
見到林平之眼神中十分不滿意,蘇辰又說道:“當然,還有第三條路,只要你練了‘辟邪劍法’一年之后,就可以跟余滄海過招,如果學得快,用功勤,甚至可以正面將他斬于劍下。”
林平之抬起頭,認真的看了過來,那皮包骨頭的瘦削臉上,一雙眸子幽幽發光,映照著清冷月色,似乎燃燒著火焰。
“師父,不用選了,我就選第三條!沒有實力,淪為魚肉的感覺我再也不想承受,別說是不做男人,就算是不做人,只要能護衛親人,報得深仇,我也是愿意的。”
他一點也不意外自己便宜師父會辟邪劍法,福威鏢局那些天被人攻擊,的確不知道向陽老宅搶奪劍譜的戰事,但青城派弟子天天念叨,不但林震南夫婦聽得耳朵起繭,就算是林平之也曾偷偷聽到過幾次。
青城派弟子一路行來,旁若無人,仗著他們是西川大派,行事極為大氣奔放。
林平之武功雖然不高,但小心隱藏,卻也沒有被他們發現。
從這里也能看出,這家伙拋除掉武功資質悟性等不堪情況,也繼承了他父母的優良基因,心思玲瓏得很。
正因為知道蘇辰孤身一人力戰群雄搶奪辟邪劍譜的威風,所以林家三人,沒有一個會懷疑他會別有所圖。
試想,別人視若珍寶的絕世劍法,他已經拿在了手中,聽他在江湖上的聲名,還有平日里行事方式,也不像是做事陰私的人物,總不能為了區區銀錢就做下不堪的事情。
那么,蘇辰想得到什么呢?林家有什么值得他覬覦的呢,林平之想來想去,就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