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聲音,一個頭戴金冠的中年人從陰影里現身出來,一出手就是兇猛殺招。
蘇辰感應到這把拂塵之上陰柔詭秘的勁力,更發現跟隨在萬千銀絲后面,還有著幾十根細小泛著腥臭味的細針。
“這家伙隱藏身形的能力不錯,而且十分陰毒,不但偷襲,還用暗器…”
蘇辰長吸一口氣,面容淡漠,并指成劍,手指上淡淡紫色瑩光中泛起一道燦爛金芒,大喝一聲:“斬!”
一道劍芒無中生有,空中隱隱閃過一縷金線,金線所到之處,那銀絲齊齊斷折…
黑針如被狂風吹拂的落葉,四散飄飛,再也造不成半絲威脅,金線直掠向前,無可阻擋。
金冠中年神情驚愕,猛的扔出手中拂塵塵柄,一掌轟出,勁風狂潮洶涌…
他“噗”的一口鮮血噴出,倉皇之間借力后退。
“嘭嘭…”連響,卻是這人見勢不妙,接連撞斷幾株矮樹,頭也不回的去得遠了。
觀其速度,比起綰綰來,也是絲毫不慢。
遠遠響起這人的痛罵聲,還有一聲譏嘲:“邊師叔,你不是自負威名嗎?怎么被人打得象死狗一樣逃竄,真是笑死綰綰了。”
蘇辰遠遠看著前方兩人會合,身形閃了兩閃就消失不見,背后梁治擔憂的驚呼“場主”聲音傳入耳中。
他思量一下,也無心再追。
前方兩人還有著戰力,若想真的留下,卻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說不定要玩一出千里追擊,而身后的商秀珣剛剛力抗綰綰,有傷在身,不能耽擱,他想了想就轉身回頭。
“一個剛剛出道的陰癸派綰綰就是如此難纏,看來不突破先天,還是不太保險,此方世界高手太多,綰綰和邊不負就是如此實力,祝玉妍和石之軒等人又會是何等實力?如果是寧道奇、傅采林等大宗師,真正遇上了,又該如何?”
想起這些高手,他又有些想念五岳世界之中的那柄白云劍來。
那支劍是天外隕石所鑄,雖然不算鋒利,但勝在堅固,無論怎么爆發力量硬拼,都不會有所損壞。
這一次隨意找了一把精鋼劍,對付弱者還行,對付高手時候瞬間力量爆發真氣激蕩,這種劣質鋼鐵就有些撐不住了。
此次遭遇陰癸派綰綰,給蘇辰提了一個醒,沒有比較沒有打擊,貨比貨得扔。
他自問一身所學算是精深,無論是劍法,身法,還是肉身修練法門,全都是五岳世界之中極為精深高妙的神功妙法。
獨孤九劍、神足經、易筋經等功法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可是,比起四大奇書之一“天魔策”來,卻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如果不是這一次無意中于先天之前悟通‘練劍成絲’的手段,氣勁極度凝聚,能夠以力破巧運用獨孤九劍破氣式破了天魔力場,很可能最好的結果是跟綰綰拖入持久戰,誰也占不了便宜,如此結果卻是不太能讓人滿意。
如今的綰綰,如果蘇辰記得沒錯的話,她的天魔功還遠遠沒有達到最高十八重,離圓滿差得遠。
論及境界的話也只不過剛剛達至先天,只能稱得上后起之秀。
“回去牧場之后就以最快的速度調養肉身,突破先天,而且,功法的事情也得抓緊,秦山海等人已經來到此方世界很長時間,不排除會做出一些布置,改變一些劇情,不知他們會不會搶先下手獲取機緣?又取得了哪些成果?”
想到秦山海,蘇辰心里隱隱有了一個想法,想要破掉現代世界中那些人的勢力,與其靜坐等待,倒不如主動出擊,在大唐世界之中就動手。
從目前各方勢力格局來看,秦山海走的應該是悶聲發大財的路子,并沒有高調的明面發展。
那么,自己就應該反其道而行之,主動暴露出來。
找不到敵人,就讓敵人來找自己,反正依自己的精神力和芯片掃描手段,最是不怕偷襲。
蘇辰暗暗琢磨著以后行止,對陰癸派的實力深為警惕,細細的體會著芯片記錄下來的天魔功妙用,心里若有所得。
此行伏擊未競全功,蘇辰有些不太滿意…
商秀珣見到蘇辰走出樹林,也不顧身體受傷,連忙走上前來,擔心的問道:“秋官,兵法有云,逢林莫入,你沒受傷吧?沒受傷就好,陰癸派勢大,詭譎手段層出不窮,你可千萬小心…”
蘇辰遺憾道:“可惜讓那小妖女給逃了,就連宛兒也沒留下來,沒想到她們這次還有一人埋伏,中途進行攔截…功虧一簣啊。”
“還有人?難怪剛才聽到林中有動靜,可知那人身份?”商秀珣一驚,一個綰綰已經很難應付,敢在她戰敗落跑時候出手的人,恐怕也不簡單。
“綰綰叫那人為邊師叔,是個卑鄙小人,不但偷襲,還用出不入流的毒針暗器,受了點輕傷也逃掉了。”
蘇辰有些不好意思,他埋伏良久,突然沖殺出來,戰果卻寥寥無幾,只是殺了一個持匕黑衣人,其他人一個都沒干掉。
“是魔隱邊不負!”一旁走上來的柳宗道面上露出震撼神色,看了一眼身旁扶著商震的梁治,斟酌說道:“如此看來,商大總管的新納小妾也是陰癸派中人,論實力應該是陰癸四魅之一,幸好這女人不知道發什么瘋,自己暴露出來,否則等到她們發難之時,我們很難抵擋。”
商秀珣抿著嘴,爽朗的錘了蘇辰肩膀一拳,笑道:“秋官,能打退陰癸派的幾大高手,已經很讓人滿意了,你別太在意。”
“是啊,以前我們只能被動挨打,嚴防死守的,就算是…”梁治說到這里,見商秀珣神色有些黯然,忙住口不言,只是贊嘆道:“幸虧牧場有秋官這位大高手在,以后可以不用再擔心陰癸派的威脅,更可以對各方敵對勢力造成巨大威懾力。”
“就是如此。”
其他人也連連點頭稱是。
遠處舉著火把的牧場騎士全都下馬,看向蘇辰的目光很是崇拜。
他們打馬急趕,差一點救援不及,讓場主等人陷入生死危機之中。
見到蘇辰那驚艷一劍,殺得敵人落荒而逃,這些騎士無不歡欣鼓舞。
飛馬牧場一直不缺良馬也不缺戰士,最缺的其實是支撐一方勢力的頂梁柱,一種鎮壓四方的威懾力。
以前沒有,如今看來,卻是有了。
蘇辰神情愕然,對眾人的放松心態十分不解,問道:“你們難道不擔心陰癸派這次鎩羽而歸,以后會不依不饒的上門找麻煩?還有,陶叔盛勾結的華山派高手和那黑衣人,應該是其他勢力滲透進來的暗子,殺了他們,都不用擔心報復嗎?”
“怎么會?”商秀珣眉毛微挑,說道:“以前是沒有足夠的武力震懾,牧場才會招致許多豺狼,如今有你的威名鎮壓著,有誰還敢上門生事?放心吧,除了正兵壓境,從今往后,暗地里再沒誰敢自找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