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殿下?”
聽此,寧淵頓時皺起了雙眉,眸中更是閃過了一絲冷色。
名為風月,又要見君青衣,九狐尹歌口中的這位“風月殿下”是誰,已經呼之欲出了。
星月神宗的神女——贏風月!
這也是寧淵皺眉的原因,這女人是星月神宗的神女,而星月神宗與太一,北辰,紫耀并稱四大神宗,向來是同氣連枝,而寧淵又與太一神宗結下了不少仇怨,后來甚至還誅殺了太一神子,徹底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因此,兩人在立場上,屬于對立,而就是拋開立場不談,對這位星月神女,寧淵也沒有什么好感,因為這女人,想要挖他的墻角!
沒有錯,這贏風月喜歡君青衣,雖然只是一廂情愿的單戀,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能算是寧淵的情敵,并且還是最具威脅的那個。
若換成另一人,敢來挖自己的墻角,十條命寧淵都給他打死了,但這贏風月不行,她是君青衣的朋友,甚至可以說是閨蜜,寧淵怎么也不能越過君青衣向她出手啊。
所以對這贏風月,寧淵一直選擇無視,不去理會,只不過他沒有想到,自己不理,這女人卻自己找上了門來,數月之前,白玉京望云顛,法家,龍族,姜族,軒轅家,四大神宗,五方圍殺之間,便有她在內。
那一戰之后,寧淵落入魔淵,君青衣因而含怒出手,不僅僅鎮殺了真龍神子與應龍龍師,連軒轅皓月等人也沒有想要放過,只是后來琉璃圣主代表儒門出面,方才保住了這幾人一條性命。
那時,琉璃圣主,其實只保下了三人,分別是姜瑤,軒轅皓月這兩位圣皇后裔,還有商君昊這法家首席,贏風月這星月神女,并不在內,畢竟四大神宗,還沒有那個資格,讓琉璃圣主與儒門為其出面。
因此,那時的君青衣,完全能夠取下贏風月的性命,但君青衣卻沒有這么做,只是選擇了離開。
從那以后,君青衣就未曾見過贏風月,贏風月也沒有來找過君青衣,兩人之間的情誼,似已無聲斷裂。
但沒有想到,如今她卻來了,就在這神武之戰莫名落幕的時候,她來了。
這個時候,她來做什么?
寧淵也不清楚,但他心中卻有一絲不安之感。
感覺,對于凡人來說,是虛無縹緲的東西,難以名狀,更不知道是否真正存在或正確,有的時候甚至只是自己在欺騙自己,但對修者而言卻是不同,尤其是修為高深的修者,每一次心血來潮,必然都事出有因,絕非空穴來風。
所以,這一絲不安是什么緣故,難道那女人真的能挖了他的墻角,這不可能。
排除掉這荒謬的猜測,再聯系如今這九皇之爭的局勢,寧淵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心念至此,寧淵眸中頓時閃過了一絲殺機,轉望向一旁的君青衣,道:“青衣,此事…!”
“我明白。”此時,君青衣卻按住了寧淵的手,向他搖了搖頭,微笑說道:“所以,交由我處理吧。”
聽此,寧淵眉頭一皺,不由說道:“可是…!”
君青衣微笑依舊,只是按著寧淵的手略微重了一些,言道:“放心,不會有事的,相信我,交予我解決,好么?”
“這…好吧!”
聽此,寧淵已是明白了君青衣的意思,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言道:“那我先離開了,你自己小心些。”
“嗯!”
君青衣點了點頭,目送著寧淵離去之后,方才轉望向了九狐尹歌。
感受到君青衣的目光,九狐尹歌不由得一笑,貼在君青衣耳旁輕聲道:“君上,寧公子似有些吃醋了呢,呵呵,在配偶這方面,人也好,妖也罷,只要是男人,那可都是一個模樣,霸道得絕不允許第二人靠近呢,縱然那人同樣是女的也不例外啊。”
聽這隱有幾分嬉笑的話語,君青衣不由瞪了九狐尹歌一眼,道:“胡說什么,風月與我…只是朋友!”
“哦,朋友?”
九狐尹歌一笑,神色透著幾分玩味,言道:“君上如此想,但只怕風月殿下不這么認為啊,不過話又說回來,數月前,白玉京外,君上的意思她應該已經明白了,為何還要糾纏不清呢,不如這樣,我去將她應付過去,君上還是回去找寧公子好了。”
聽此,君青衣卻是搖了搖頭,幽幽嘆息了一聲,道:“終究要有一個了斷,帶她去行宮吧,我在哪兒等著。”
“這…是!”
見君青衣執意如此,九狐尹歌也不好再做勸說,領命退下了。
與此同時,姬瑤宮中,姜瑤與軒轅皓月,兩人相對而坐,一者神色冷漠,不見波動,一者卻是冷眼含笑,目光森然。
見軒轅皓月這般神情,姜瑤不由嘆息了一聲,言道:“事到如今,你應當能告知我,用那一道神農鼎元氣做了什么吧。”
“嗯!”
聽此,軒轅皓月眉頭一揚,隨即笑道:“看來你并沒有打算徹底舍我而去啊。”
姜瑤搖了搖頭,言道:“我只是希望最后,能保住你的性命。”
“哈哈哈,姜瑤,不,二姐,你如此說,是認定我會輸嘛?”
軒轅皓月大笑一聲,隨即站起身來,俯視著姜瑤,言道:“那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會輸,絕對不會。”
話語沉聲,隱透著幾分鏗鏘之意,慢慢自信,但姜瑤聽此,神色卻仍是一片冷漠,道:“不提這些,說吧,你拿那道神農鼎元氣何用,毒殺那寧淵,他已修成證道圣體,萬邪不侵,神魔辟易,縱是神農鼎元氣加助,也難以功成,你不可能向他動手,所以…”
話語之間,姜瑤抬頭望向了軒轅皓月,眉頭之中透出了一絲失望之色,言道:“你真的要一錯再錯不成?”
“哈!”
聽此,軒轅皓月一笑,言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放心,我還沒有愚蠢到那種地步,君青衣為天龍,身負創世功德,更有天道護持,我絕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滅殺這世間唯一的天龍血脈。”
“那你要如何?”
軒轅皓月輕笑一笑,言道:“哈,殺是肯定不能殺的,但做點手腳卻是沒有問題,君青衣如今唯一的威脅,是那寧淵,只要離間兩人,使得他兩君臣反目,那這點威脅也就不存在了。”
“離間之計?”
姜瑤眉頭一皺,隨即說道:“那寧淵能為君青衣一人獨上九龍之巔浴血死戰,君青衣能為那寧淵鎮殺真龍神子,應龍龍師,兩人這般情誼,你要如何離間?”
軒轅皓月點了點頭,神色玩味的說道:“二姐說得不錯,這寧淵與君青衣,是生死之交,一般挑撥,自是毫無作用,但如若那紀無雙被君青衣淫辱而死呢!”
“你!!!”
聽此話語,姜瑤神色頓時一變,望向了軒轅皓月,寒聲言道:“你做了什么。”
軒轅皓月一笑,言道:“沒什么,不過是讓那盤王借助盤神蠱與神農鼎元氣,重練出了一道乘龍凌霄罷了。”
“軒轅皓月!”
此話一出,姜瑤再也壓不住心中怒意,驟然起身,冷眼注視著軒轅皓月,寒聲道:“你可知自己在做些什么。”
“自然知曉。”
面對盛怒的姜瑤,軒轅皓月卻仍是一派從容之色,淡聲道:“天龍開天,身負創世功德,上有天道加持,下有地靈守護,萬法不侵,諸邪辟易,縱是那太古盤神重生,極盡左道之能,也無可對那君青衣造成絲毫影響,唯有這乘龍凌霄…”
言語至此,軒轅皓月又是一笑,言道:“祖皇才驚艷絕,洞悉天地根本,陰陽相合之道,以皇者龍脈為本,合三千少女之靈,終成無上圣皇,乘龍凌霄,帝經之中的皇者圣藥。”
言語至此,軒轅皓月面上笑容更是玩味了幾分,喃喃道:“君青衣為天龍,負陽抱陰而生,天屬極陽,如今又身為妖皇,有龍脈在身,一旦受著乘龍凌霄影響,龍脈化火焚身,必然難以自控,這是再稍作手段,引那紀無雙前去…!”
“住口!”
軒轅話語話語未完,便被姜瑤一聲冷喝打斷,顯然,她已明白了一切。
乘龍凌霄,乃皇者圣藥,暗合天地陰陽至理,非毒非邪,縱是君青衣身為天龍,也必然遭受影響,龍脈化火,欲炎焚身,勢必控制不住,此時任何女子臨近,極陽噬陰,那結果如何,還用多說么?
心思之間,姜瑤怒意更甚,注視著軒轅皓月,怒喝道:“祖皇為人杰,縱橫一世,輝煌天下,你為祖皇嫡孫,身負圣皇血脈,怎能用如此卑鄙下作之手段。”
“卑鄙?”
聽此,軒轅皓月不由大笑,言道:“這世間只有成王敗寇,哪里有什么卑鄙不卑鄙,不錯,祖皇人杰,縱橫一世,輝煌天下,但結果如何,還不是成了那儒門應劫的棋子,我軒轅家,不僅僅要重現祖皇風采,更要超越,人族圣皇,怎比得這神州天帝,二姐,待一切成功之時,你就不會在意這手段如何了。”
姜瑤眼神一顫,失聲說道:“天帝天帝,軒轅皓月,你真的天真以為,奪得這真皇大位,取得神州龍脈,就能成天帝之位么,你何時變得這般愚蠢了?”
聽此,軒轅皓月不怒反笑,言道:“二姐說得不錯,僅憑神州龍脈,自然是支撐不起天帝大位,但如果加上一口代天立法,帶天行憲的天帝圣劍呢。”
“你…!”
姜瑤目光一凝,不可置信的注視著軒轅皓月,口中已是道不出一句話來。
見此,軒轅皓月神情之中,驟然生出一絲向往之色,喃喃道:“萬年之前,父皇助法家鑄造天刑圣劍,立明律法典,以此納天下律法之氣融于劍中,現今,天刑已將近圓滿,蘊天道憲法之能在內。”
言語之間,軒轅皓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如此,只要借助這神州龍脈,以天地為烘爐,便能將天刑與軒轅鍛煉重鑄,合二為一,練就一口象征天帝權柄的無上圣劍,有此劍在手,何懼什么妖魔逆亂,百族歸來,吾軒轅家,必將引領人族,凌駕于諸天萬界之上。”
聽此,姜瑤倒退三步,目光驚顫的注視著軒轅皓月,喃喃道:“你瘋了…”
“哈,也許吧,只要此計功成,那神州龍脈,便唾手可得,如今父皇,想必也已動手,前往白玉京取那天刑了吧,二姐,很快你便能見證,真正的奇跡,吾軒轅家,吾人族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