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心中的那點小小郁悶不提,有無憂與紀無雙兩人陪伴,寧淵心中還是十分開心的,因此一呆就是數個時辰,直至天色將晚之時,方才起身欲要離開。
對此,紀無雙明顯有些不高興,因為她知道,寧淵離開之后,必然會去找君青衣,然后…
心想至此,紀無雙眸中一陣羞惱閃過,望向寧淵,正色說道:“兄長,君公子這幾日來勞累非常,兄長最好不要打擾太久。”
聽此,寧淵不由得苦笑了一陣,言道:“我真的是有正事要與青衣說。”
這話讓紀無雙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冷聲道:“我何時說過,兄長你找君公子不是正事了,只不過是兄長你自己心虛罷了,哼!”
冷哼一聲之后,紀無雙也不理會寧淵反應如何,抱著完全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的無憂,轉身就回到了屋里,隨后翻手閉上了房門,一點也不與寧淵客氣。
“哎,我感覺這件事情,好像跳進黃河都洗不清。”見此一幕,寧淵不由嘆息了一聲,話語無奈的說道:“不行,一定要找機會,讓青衣親自與無雙解釋清楚,不然的話,我的形象可就全毀了。”
嘆息之間,寧淵又是搖了搖頭,隨即邁開腳步,離開了這幽靜小院。
片刻之后,寧淵便來到了浮島中央,這妖皇行宮的核心所在。
雖說是行宮核心,但實際上與他處并無多少詫異,沒有什么金碧輝煌的宮閣樓臺,明堂大殿,有的,只是一間別苑,幽靜清雅,獨于世外,極具儒家隱者名士之風。
步入庭院之中,但見假山成景,綠樹成蔭,流水潺潺之間,一派悠遠淡泊,讓人如沐春風一般,心情舒暢非常,那諸多凡俗糾纏,世事煩惱,好似盡數被拋到了腦后。
此間,又聞一聲天籟,古箏聲響,長琴挑弦,琴音幽幽,婉轉動人,與這院中之景,分外相合,傳入耳畔,浸透心神,讓人有一種洗練身心,掃去浮華之感。
聽此,寧淵不由一笑,循著琴音望去,只見院中一處亭臺之內,一人獨坐,白衣勝雪,長發如墨,似謫仙,似神人,雙手落于古箏之上,指挑弦撥之間,琴音幽幽,猶若天籟,清風撫過,帶起幾許落葉紛紛,更是讓這一景象,好似詩畫之間。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此情此景,任誰見了,都會心生贊嘆,縱是寧淵,也有幾分怦然心動之感,不由停下了腳步,駐足于亭臺之外,注視著那撫琴的人,不再上前,亦沒有言語,似生怕打破了這一切。
只是這時,那琴聲卻驟然停了下來,撫琴之人起身,轉望向了寧淵所在,輕聲道:“怎么不過來?”
聽此,寧淵方才如夢初醒,起步踏入亭臺之中,走到君青衣身前,說道:“這不是怕打擾到你嘛。”
“嗯…”君青衣望了他一眼,隨即神色玩味的說道:“真是這樣么?”
寧淵一笑,反問道:“不然還能是什么?”
君青衣亦是一笑,握著那一折紙扇,若有所指的點了點寧淵,道:“沒什么,只是以往,某人做賊心虛,所以才不敢上前。”
“做賊心虛…”
聽此,寧淵心中一跳,莫名有些緊張了起來,但還是強做出一副鎮定自然的模樣,說道:“什么做賊心虛,青衣你多想了。”
“是么?”
望著寧淵那強作鎮定的模樣,君青衣面上笑容更甚,隨即一步上前,靠在他身前,輕嗅了嗅,隨即神色戲謔說道:“那你身上這殘留的香氣,是哪里來的,莫要與我說,是不小心沾上的,嗯,這氣息,除卻了紀姑娘之外,好像還有一人,是那…”
寧淵:“…”
此時,寧淵真的很是懷疑,這女人的五感之中,是不是嗅覺最為靈敏,怎么無論在什么地方,什么世界,這一招都是通用的呢。
寧淵啞口無言,君青衣卻是不由一笑,握著折扇敲了敲他的肩膀,道:“嗯,現在是不是做賊心虛了呢,老實交代,剛才那四個時辰,你兩人做了什么?”
聽此,寧淵眉頭一挑,注視著雖是微笑,但眸中卻隱約透著幾分惱怒的君青衣,說道:“四個時辰,青衣你這時間記得很準嘛。”
“哼!”
君青衣冷哼了一聲,轉過身去言道:“你以為誰人都與你一般,這么沒有時間觀念么。”
寧淵點了點頭,連聲附和道:“是是是,都是我不好,小別勝新婚,我卻冷落夫人,的確不應該。”
“你…!”
聽此,君青衣先是一怔,隨即惱怒說道:“誰是你夫人,不要以為什么無賴一下,就能把事情糊弄過去。”
寧淵一笑,說道:“什么糊弄,我哪里敢啊,再且說了,青衣你這般冰雪聰明,誰人糊弄得住你?”
“你啊…!”
聽此,君青衣不由搖了搖頭,轉過身來,白了他一眼,道:“這才幾月不見,你就變得這么會哄人了,是不是在魔淵之中,又邂逅了那位紅顏知己,所以才練出了這一副花言巧語的功夫?”
“額…”
寧淵神情微微一僵,似被點破了什么秘密,但好在他很快就恢復了過來,輕笑說道:“說起魔淵,我正好有一件東西送給你,你看喜歡不喜歡?”
“嗯?”
聽此,君青衣卻是深深的望了寧淵一眼,隨即冷聲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難不成我方才說的都是真的,寧淵,你…哼!”
冷哼一聲,君青衣不再言語,又是轉過了身,似真正生氣了。
“青衣你多想了,什么無事獻殷勤…”
見此,寧淵抹了一把額頭上并不存在的冷汗,連忙將那天龍珠取了出來,言道:“這東西與天龍一族有關,我想你應當有用處。”
“天龍?”
君青衣喃喃一聲,也顧不上與寧淵置氣,轉過身來,接過他手中的玉盒打開,隨后便微微蹙起了眉。
“這是…龍珠?”
注視著玉盒之中的天龍珠,君青衣眸中閃過了一絲詫異神情,抬頭望向了寧淵,道:“哪里來的?”
“嗯…!”
寧淵沉吟了一聲,隨即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情說起來有些復雜,你先看看這是不是真的龍珠,待會兒我再與你細說。”
“嗯!”
君青衣點了點頭,又是仔細端詳了這天龍珠一陣,隨即說道:“不錯,這的確是龍珠無疑,只不過不知道是哪位叔父留下的,奇怪,上古天地大劫之時,為保神州天地,父皇與眾位叔父祭獻自我,鎮壓五域四海,此后就只剩一道元靈沉睡于九鼎之中,怎會還遺留有一顆龍珠呢?”
聽此,寧淵一笑,探手攬住了君青衣的腰身,抱著她坐在了方才那撫琴的石椅之上,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坐下來慢慢說…”
“嗯…!”
感受那落在自己腰間,還在往上延伸探索的,君青衣不由自主了發出了一聲低吟,面上隨之泛起了一縷羞紅,惱聲道:“別胡鬧了,說正經事呢。”
美人羞怒,寧淵卻是渾不在意,那摟著君青衣身子的手反而還加緊了幾分,隨后又貼在她耳旁,輕聲道:“嗯,是在說正經事情啊,只不過輕易你多想了而已,有句話叫做心靜自然涼,你不知道么?”
“你…!”
對這占了便宜還賣乖的家伙,君青衣氣得不輕,卻又無力發泄,只能用折扇敲打了一下那已經落在自己胸前手掌,惱聲道:“讓我心靜,你靜了么,快些松開,要不然待會兒紀姑娘來了,我看你要如何解釋。”
聽此,寧淵卻是一笑,在君青衣面上輕吻了一陣,隨即方才說道:“放心,無雙現在正和無憂練劍呢,肯定不會過來了,這行宮別苑之中,就只有我們兩人,對了,還有虎兒那小丫頭,她去哪了,要不要我把門賭上?”
提起虎兒,寧淵便想到了自己被這小丫頭接連撞破的好事,心中一陣惱怒的同時,就準備去把別苑的大門給封上,杜絕一切意外再次發生。
聽寧淵這話,君青衣面上羞紅更是加深了幾分,本想要掙扎,但身子此刻卻好似被抽空了一切氣力般,酥軟無力,不僅僅掙不開,反而軟倒在了寧淵懷中。
顯然,君青衣還是高估了自己對于寧淵的抵抗力,尤其是在這數月別離之后,更是如此。
現實如此,不能不認,君青衣強壓著心中的嬌羞,放棄了這無力的掙扎,順勢靠在寧淵懷中,低聲言道:“虎兒家里有些事情,已經回三天神界去了。”
“嗯?”
因為嬌羞,君青衣話語低聲,近乎微不可查,好在寧淵五感敏銳,仍是將她的話語聽清楚了,當即問道:“回三天神界,她家里在三天神界?”
君青衣點了點頭,輕聲道:“是啊,虎兒乃是鴻蒙四靈之一的白虎后裔,祖上與祖龍乃是故交,鴻蒙開天之時,四靈便助祖龍鎮壓混沌四法,地風火水,太古之后,白虎一族與龍族也是相交甚密,所以當初太古大劫,父皇助白虎一族退入了三天神界,從此白虎就成了三天神界的神族之一了。”
聽此,寧淵面上不由得露出了幾分詫異神色,喃喃道:“白虎,鴻蒙四靈后裔,這小家伙的來頭竟然這么大?”
君青衣點了點頭,隨即輕笑說道:“是啊,所以以后,你不要總是欺負虎兒,小心哪天她長大了,咬你一口,可有你好受的。”
聽此,寧淵卻是不由一笑,說道:“那也要等她長大了再說啊,還有,什么叫做我欺負她,明明是她一直欺負我,你數數看,這小家伙總共打擾了我們多少次了,真得感謝老天,感謝她爹她釀,總算是把這小鬼靈精給收回去了,你說是不是?”
輕笑之間,寧淵探手挑開了君青衣的衣襟,便見一片欺霜賽雪的肌膚與那精致的鎖骨,一同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你…”
這一動作,讓君青衣身子一顫,連忙抓住了他那不規矩的手,說道:“別胡鬧,這,這可是在外邊呢。”
“反正沒人,怕什么!”
寧淵一笑,根本不理會君青衣的抗議,順著那挑開的衣衫,探手往下落去。
“唔!”
感受著他的動作,君青衣眸中羞怒交加,想要掙扎,但此刻如何能掙得開,萬般無奈之下,只能無視了他那越發放肆的舉動,輕聲道:“你,你不是要與我說那天龍珠的來由么,快些說罷,這,這很重要。”
“嗯!”
雖是知曉,她這是在故意轉移話題,但寧淵也沒有點破,只是輕聲一笑,敘述起了自己在魔淵之中的經歷來:“事情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