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迷茫惱怒
寧淵望向了蘇暮晚晴，蘇暮晚晴亦是望向了寧淵，四目相對，眼神交錯，許久，卻仍是沉默，無聲無言。
沉默，是不知道，此時此刻，應該說些什么，又能說些什么。
心中有千言萬語，張口卻吐不出一字，蘇暮晚晴注視著血牙皇座之上的寧淵，注視著這在自己記憶之中深刻非常的人，心中感受到的卻不是熟悉，而是一片別樣的陌生與疏離。
先前一直被困于圣源逆反大陣之中，蘇暮晚晴并不清楚外界發生了什么，但踏入天魔神宮的寧淵，足以說明一切。
圣魔，天魔，逆亂，大劫，毀天破道，千萬年的圖謀，千萬年的野心，一朝云散。
一切，都結束了，而結束這一切的人，是他…
注視著皇座之上的寧淵，蘇暮晚晴眸中，浮現出了幾許迷茫之色，經歷了這諸多種種，一重又一重的算計，一重又一重的陰謀之后，她已經分不清，這世間的一切，究竟是真還是假，更分不清眼前這人，還是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人，甚至連自己，是否還是原本的自己，都無法確定。
時光一去，再無復返，如今這皇座上的人，雖還是寧淵，但卻已不是她記憶之中的那個寧淵了，而是一位能可斬殺太古魔神的絕世強者，高不可攀，遙不可及。
而她，也不再是以前的蘇大家，蘇暮晚晴了，圣靈化身，魔神轉世，今后，哪里才是自己的道路，何處才是自己的歸宿？
也許，自己方才，重歸靈珠之身，才是最好的結局吧！
心思之間，蘇暮晚晴眸中神色，漸漸黯淡了下去，讓這沉默的氛圍，變得更是壓抑了幾分。
“你在想什么呢？”
若說感性是女子與生俱來的天賦，那不解風情肯定是寧淵的專屬技能，看著神色黯然的蘇暮晚晴，這家伙不見一聲安慰，只有一句干巴巴的問候。
這話雖不解風情，但好在分量足夠，失神的蘇暮晚晴，直接被他驚醒了過來，有些無措的說道：“沒，沒什么。”
寧淵眉頭一挑，繼續問道：“沒什么，那你怎么一副想不開要去死的樣子，剛才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么？”
“你…”
聽他這話，縱是此刻已有幾分哀莫心死之意的蘇暮晚晴，也被氣得不輕，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惱聲道：“你就不能把話說得委婉些，不要這么直接么？”
“委婉？”
寧淵歪著頭想了想，隨后說道：“那蘇姑娘，你方才為何一副失神的模樣，心中有事郁結么。”
聽此，蘇暮晚晴顫了顫身子，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萬分無語的說道：“算了，剛才那句話當我沒有說過。”
這副模樣，讓寧淵感到有些郁悶，說道：“喂，是你要我拽文的啊，現在這反應是幾個意思。”
蘇暮晚晴：“…”
一陣無語之后，蘇暮晚晴放棄了與寧淵爭論的愚蠢想法，轉而說道：“其他事情暫且不說，你是怎么一回事，為何變成了這副模樣，難道你其實是魔族？”
“魔族？”
聽此，寧淵摸了摸頭上的魔角，隨后聳了聳肩，渾不在意的說道：“沒什么，就是突然想要變對角出來看看，嘗試一下新形象嘛，怎么，是不是比以前俊俏了不少，你教我的圣劫九變還真是不錯啊，一念換裝加整形，韓國什么的和這一比，那簡直就是…”
蘇暮晚晴：“…”
不得不說，寧淵的神經回路，的確不是蘇暮晚晴能夠跟得上的，此刻她根本不知道這個家伙在說些什么，更不知道要怎么接他的話。
片刻之后，待寧淵一陣廢話終了，蘇暮晚晴方才說道：“這魔淵大劫已盡，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還能有什么打算。”寧淵一笑，說道：“自然是從哪里來的回哪里去了。”
聽此，蘇暮晚晴神色莫名一黯，輕聲問道：“你要回神州？”
“嗯。”
寧淵點了點頭，隨后又是問道：“那你呢，還要留在這魔淵？”
“我…”
這一問，使得蘇暮晚晴神色有些迷茫了起來，許久之后方才搖了搖頭，喃喃說道：“我也不知道，現如今這世上，已經沒有圣脈一族了，我…”
喃喃之間，聲語漸低，氣氛又是陷入了莫名的沉默之間。
見此，寧淵卻是一笑，說道：“怎么，現如今的蘇暮晚晴，是一只無家可歸的貓兒么，這楚楚可憐的模樣，不像以前的你啊。”
寧淵這話語，讓蘇暮晚晴心中的低落，瞬間便怒氣掩蓋，惱聲道：“你這是在嘲笑我么！”
寧淵聳了聳肩，道：“算是吧，我感覺那時空亂流對你的影響還未消除，尤其是智力這一方面，要不然你怎么就像是只小白羊似得，什么都不懂的就上了人家的當。”
“你…！”
蘇暮晚晴氣憤非常，卻又不知如何反駁，最終只能說道：“上當如何，我喜歡上當，與你何干！”
寧淵一笑，言道：“如果沒有那雙生契約，自然與我沒什么關系，但可惜世間沒有那么多如果啊！”
“雙生契約…”
聽此，蘇暮晚晴目光一顫，望向寧淵，沉默了片刻之后方才說道：“原來，你就只是因為那雙生契約。”
寧淵輕笑依舊，反問道：“不然還能為什么？”
“是啊，不然還能為了什么，若是沒有那一道雙生契約，今日你也不會在這魔淵，甚至不會有這一切的發生…好了，你放心吧，那雙生契約，已經被徹底解除了，從此之后，你我再無瓜葛，再——會！”
喃喃一聲，蘇暮晚晴沒有再做言語，只是轉過了身子，向天魔神宮之外走去。
不曾想，方才轉身，皇座之上的寧淵，便出現在了她身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見寧淵攔阻，心中氣惱未消的蘇暮晚晴眼神一冷，言道：“你做什么。”
寧淵一笑，說道：“你真正要留在魔淵？”
蘇暮晚晴負氣說道：“與你何干？”
寧淵搖了搖頭，言道：“若是以前的蘇暮晚晴，我自然不會多說什么，但現如今，我懷疑你在這魔淵，不出三日就要被人連皮帶肉的給吞了，所以，還是與我回神州去吧。”
“寧淵！”
聽此，蘇暮晚晴似被刺激到了，惱怒萬分的喊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戲耍人很有趣是嘛？”
寧淵一笑，沒有回答這一質問，只是說道：“隨我回神州去吧，這魔淵真正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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